第三章 一曲箜篌心事乱

    第三章 一曲箜篌心事乱 (第1/3页)

    那时的潞王讹里朵,在金国的名声很是一般,与粘罕、金兀术等女真将领的名字,在我心里早已如雷贯耳相比,我丝毫不知道他的存在,有人说他胸无大志,此生注定过着庸庸无为的日子,也有人说他至今未娶,实有断袖龙阳之嫌。在他平庸了十几年的生活里,唯一做过一件出彩的事情,就是被粘罕的父亲,女真国相完颜撒改,派去平定周边小部落的叛乱,而他出发的日子,却刚好是我嫁入金国的前一天。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身为完颜家族的宗亲,只要他争取,权利唾手可得,却甘于过得平淡无名,作为一个男人,只要他愿意,可以坐拥美女无数,却对偏偏对一个姑娘用情至深。

    侍女们都在为我打理着寝帐,然而再怎样的精心布置,也掩盖不了这座帐篷的简陋粗糙,她们颇有抱怨,但毕竟行伍之地,也不会有多好的住所,更何况,我只是暂住于这里。

    “想什么呢?”流云问我。

    “我在想粘罕说的那个,令潞王念念不忘的女子,他以为找了个会弹箜篌的公主,就算是对潞王愧疚的弥补,但潞王,可未必会领他的情。”

    如今箜篌在大宋已成绝响,他粘罕为了让我和亲,想必也费了不少的心力。

    可我要如何面对潞王呢?若他真是对旧情不忘,我的存在,始终是多余。

    在那之后的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但却没有人再搭理我们,仿佛我们被金国,静静地遗忘在了角落,有意不被提起,两国和谈的进展与我无干,潞王何时班师,也与我无干,有时,我会无聊地站在账外透闷气,但遇见的巡罗士兵,目光都是直视着前方,谁也没有在我的身上驻留。

    我渐渐有一种错觉,之前的临安种种,恍若如梦,梦醒时分,看到的是寂寥的荒原,吹得是北国的寒风。

    直到一天傍晚,我远远地看见,一辆停驻在我帐门前的马车离开,平静的内心才稍起波澜,我知道,这是秦桧在履行与我的约定。

    “思君不得语,相隔已三秋。”走进空无一人的账内,我轻靠着我的九转凤首竖箜篌,仿佛见到了多年未见的挚友。

    细想来,我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箜篌的迷恋,达到这般如痴如狂的地步的呢?

    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也许是在儿时,看到父皇被朝堂上众臣孤立,而誓要练好箜篌,讨好祖君陛下的时候;也许是因为那年冬天,我一时兴起,在祖君的御花园里起舞,被喝得酩酊大醉的祖君撞见,一怒之下抽了二十鞭子,意识模糊地躺在牢中,发现被风吹打的铁窗,像极了箜篌琴弦的时候;亦或是更早以前,早在我第一看见,母亲盛装跪坐在这座箜篌面前,眼里柔情似水,为父皇弹奏一曲名叫《长门赋》的曲子时……

    母亲,这真是一个,让我好久都没有说出口的称呼了,也是我永远也不会再提起的名字,往事事事休,随风而散莫回首。

    我抬起双臂轻拨琴弦,熟悉的琴音四溢,在我心里绕梁不止,竟让我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我双目微闭,眉头紧锁,竭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心中却是阵阵绞痛,难受不已。

    记得在得知母亲去世的那天,我在父皇的怀里哭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精疲力竭几近窒息,而如今我虽有眼泪,却只能默默地流在心里,喜怒不能形于色,真是可悲的连我都同情自己。

    “一曲箜篌心事乱,流眸黯伤有谁知?”我轻声叹道,不知过了多久,心中的苦闷之情,渐渐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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