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 午--- 最美丽的错误

    端 午--- 最美丽的错误 (第2/3页)

大家知道这儿,却更多是因为岳飞。

    绍兴元年,岳飞北上抗金,途经齐山,为当地名流所邀,共游翠微,岳武穆当时登山远眺,眼见长江如练,田园若画,追念王导临江解众之意,深觉胡虏据北,时不我待,手援一首七绝,便是:“征年尘土满征衣,特特寻芳上翠微。好山好水看不足,马蹄催赶月明归。”

    据史所载,岳飞赋诗之后,仰尽三杯、便当即打马下山,连夜北赴、而这首>,当时便有人刻碑流传,虽为着后来“莫须有”之事,畏罪毁去,但古来公道自在人心,岳飞精忠报国,却惨受荼毒如此,天下豪杰无不切齿。而池州一带百姓,更会在每年岳飞忌日前后,组织所谓“齐山庙会”,面子上说是敬天地神灵,实在却是追念岳飞,从宋人笔记来看,当时颇有些明白就里的地方官,却没一个敢冒这天下之大不韪,来犯众怒。甚至,就连在任官员中也常常有人会微服于会,做些祭告文章。

    另一个。

    史可法苦守扬州,终于力竭身死,恨极了他的满清人,当然不会设庙祭他,虽然还算是留下了“史阁部墓”,但也不会允许百姓祭他,而…自那以后,扬州民间便兴起了祭祀“九纹龙史进”之风,便连娼乞乐户也都有设,当每逢初一十五,全城上下都在认真叨念“史公”的时候,相信,没有一个汉人会真得以为这些香火是为了北宋年间的那个强盗头子而设。

    故事讲完了,但是,仍然不想立刻回到正题,再扯一下,扯一扯关于什么是五月五。

    …事实上,五月初五祭河神,作舟船之戏,辟邪求福,根本就是中国上古时期百姓的固有习俗,其资格之老,远远超过了屈子投江的年份,更不要说什么伍子胥或曹娥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在汉明还没有梦佛的时候,在五胡还没有乱华的时候,在阿骨打、铁木真以及努尔哈赤都还只是遥远未来的时侯,中国有五个最重要的节日。

    正月初一,三月初三,五月初五,七月初七,九月初九。

    正月初一,是三元之日,也就是一年的第一天,四季的第一天,十二个月的第一天,直到现在,也还是很重要的日子。

    三月初三,是上巳之日,这一天,百姓都要到江河之滨,由巫觋举行消灾祛病,洗涤垢秽的仪式。而后来,特别是晋室南渡后,与那些世家子弟们相结合,渐渐演变为踏青的日子,每年此时,有条件的人都会出城,临风吟诵,濒水饮宴,叫作“士民并出江渚池沼间,为流杯曲水之饮。”不过,今天,这个节日已基本上消逝了。

    七月初七,是乞巧之日,传说中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算是少数专为女子而设的节日之一,本来也濒临绝灭,但近年来,被商家们包装成“中国情人节”而大力鼓吹,它似乎又有复活的兆头。

    九月初九,今天叫重阳,是敬老的日子,但在那时,它却与孝道绝无干系,也是一个类似三月三的日子,起源是要离家避祸,而后来的形式,通常都是举家籍野,去饮宴游乐。

    需要特别指出的一点,上古之世,生产力极为低下,那时的百姓决没有足够好的兴致来定节游乐,在那时,每个节日都是比生产更为重要的事情,也是因此,才会让那些刀耕火种的先民们放下手中的工作,怀着敬惧期待之心,来认真的过这些节日。

    五个古节,实际便是五个为我们祖先所深信的“凶日”,相信这一天需要对鬼怪神灵等不可知的存在致以供奉,相信这样便能换来之后几个月的平安…严格来说,这每一个所谓“节日”,在当时,都是会让我们的祖先从日出就担心和辛苦到日落的折磨。

    而认真说起来,五月五,便是这五个日子中最为凶厉的一天。

    在传统的习俗中,五月直接就被称作恶月,多禁。不能晒被子,不能盖屋,特别是最后一条,甚至还有着专门的禁令,是在秦始统一天下后所制,历汉魏而不改,可说是有着顽强的生命力。

    五月是凶月,五月五则是凶月里的凶日,这一天,百姓一般都应该离家赴郊,要喝雄黄酒,并在小孩的脸上用酒画出特定符号,要用艾草挂在门上,阻攘毒气,要用五色的丝绦系在手上,以辟刀兵。而在这一天,更要祭祀江河龙神,求取那不可知的佑护。传说中,这一天出生的小孩,女的会害到母亲,男的会反噬父亲。

    (顺便说一下,当年的宋高宗赵构就是五月五出生,所以从一生出来就被抱到宫外抚养,不许回宫…嗯,从最后的历史来看,真是丢的再对也不过,而且简直就不该再接回来。)

    总之,在这一天,任何大规模的纪念、祭祀、祈福等等的活动,都是理直气壮,是任何人也无话可说的。也正是这一点,导致了屈原忌日被最终锁定在这个日子上。而同时,这又极大的提升了这个日子的存在感和意义,并使其最终能够脱颖而出,经住了数千年的时光冲刷和无数次的文化浩劫,蜿蜒至今。

    回视过去,让我们静下心来,好好的想一想,想一想当年…

    屈原,他是洁然独立在那溷浊未世中的寂寞兰蕙:忠直有能,报国无门,终于含恨辞世,更留下了在有心人看来就等同诅咒的预言。(《怀沙》里面说:“进路北次兮,日昧昧其将暮;含忧虞哀兮,限之以大故。”实在是很不吉祥。),在这种情况下,指望顷襄王或是子兰这些人去组织对他的纪念,那实在是一件绝不可能的事情。就连“容忍”,他们也绝不会做。

    但,朝廷无情,百姓却不能无义,怀着恻愐之心,他们开始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用着那固执而迷信的心情,希望能够为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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