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第2/3页)
寂很快将自己的情绪调节,静静的站直了身子,他根本不去回答九天的说话。
“唔…从你的眼中,我看到了决心,愿意死战的决心,但我却奇怪,这东西不是只该奉献给唯一存在的那位法王么?只是一个失败者,一个消失了二十年的失败者,又为何可以得到这样的忠诚?”
冷冷说着,九天更将雷公鞭轻轻甩动,很小的一个动作,却带出长达数丈的巨大电剑,向着两人狠狠斩下。
“破!”
将念珠之一迅速捏碎,带着弥漫的粉未,宝寂一拳迎上,生生击破掉这道电剑,并没留下任何损伤。
“果然对我的雷术做了准备…但又怎样?这样的雷术我还可以发出至少六十五击,更何况,它们亦还可以被提升至更强…再加上其它六人,你的顽抗,根本什么意义也没有。”
眼中首次出现恐惧,因为宝寂就知道对方说的全对,即使单打独打,他也没有信心胜过九天,而当周围又有其它四名强者环视时,“战”的结果,根本是不问可知。
“而且,‘逃’也不可能。”
在另外一个方向上,出现了手持弓箭的身影,眼光森然,他已将长弓拉圆。
“所以…你最后再考虑一下,我们所要的,只有这位灵童。”
“不许伤害尊者!”
错杂的吼叫声,却非宝寂所发,先前守在寺外的信徒们终于也被惊动,闯进来的他们,刚好听见了九天的说话。
“你们这些邪魔外道!”
愤怒的吼着,他们纷纷涌上…但,只是一道斧光,已将最前的三人分尸。
“没意思…”
冷笑着,名为突钦查杜的战神发出残忍和渴望的笑声,的确,与他们相比,这些手无寸铁的信徒,根本就没有战斗力可言。
可是,“信仰”这东西,却能极大的增强“勇气”,明知必死,信徒们仍然不停的冲上前来。当自己的血肉飞溅时,他们更反而会出现“满足”的笑容。
“上师,请快带尊者逃走!”
一个又一个,被刀剑或是巨斧斩杀,很快就将地面染着鲜红,看着这,宝寂的身子也不禁要轻轻的颤抖,但虽然如此,他却还是能控制住自己。
“尊者,请…”
“…不。”
怔一怔,犹以为曲细岗珠是在顾忌查勉肖嘎和杰巴索多,宝寂忙表示说自己有信心挡过至少一轮…但很快,他的声音已弱了下来。
曲细岗珠的变化,他已能感觉得到。
眼中渐渐出现燃烧的火焰,曲细岗珠更自宝寂的掩护后绕出。
“亲眼见证着这一切…宝寂,我又怎能再忍?”
“可是,尊者…”
强而有力的一个手势,将宝寂的说话斩断,曲细岗珠的身上,开始散发出一些奇怪的气势。
“不要再劝我…宝寂。你看看,看看这些人,这些对密宗如此忠诚的人…”
“法王存在的意义…不是就为了守护雪域,和守护所有对密宗还有信心的人吗?!”
这时候,死者经已超过六十名,只有不到三分之的人还在生,这一点点数量,已经牵制不了三名战神,而九天,更似乎已经决定发出最后的命令,一直举着的左手,终于用力挥下。
“…杀。”
冷静似没有感情的声音,却非发至九天的口中,另一人,另一个,本来只应该是被狙杀和被保护的对象,一个应该没有意义的人,抢先说出了这个字。
同时,他更以快过所有人的速度,抢至屠杀了最多信徒的突钦查杜身前,只一拳,便将他的身体轰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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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不光是一个人…是五个,五个啊!”
说得唾沫星子四处飞溅,花胜荣把五个手指用力岔开,在云冲波的面前晃动着。
“就一个人,单挑七名战神,杀了五个,另外两个也被打到半死不活后逃走…天啊,你能相信吗,贤侄?!”
“好啦好啦,你说够了没有…形容的这么具体,你当时又不在现场。”
“可是…贤侄,你也不在啊?所以,你至少也不能说我一定是错的对不对?”
此时已是热振一战后的第六天,那天发生在热振的一切,已成为传说,被整个吉沃的百姓们不停传递着,每个人也极显亢奋。
“当然啦,那个什么九战神的事情总算结束了…不过,可惜,还是没搞到多少线索。”
倒下的五具尸体,有两具是被生生粉碎,另一具则被九天在逃走时打爆了头颅,而剩下的两具尸体上,则一点儿能猜出身份的线索也没有。
可不管怎样,在约大多数人的心中,这事情总算已接近尾声,连日来,自发组织的庆祝出现在吉沃的各个地方,参加者上,更出现了在影响力上已列至第二阶层的僧人。
“所有这些,其实形成了不少的压力吧…不管怎么说,法王他什么也没做到啊。”
屈竹认为,这可能会对不空形成一些压力,而更令他好奇的,则是曲细岗珠的力量。
“明明都说他是被班戈用半强迫的办法带回来的…可是,从那一战的结果来看,就凭班戈,有什么资格‘强迫’他?”
当然也有解释,这出于曲细岗珠的自愿,利用班戈,他可以使自己的回归显着是“非自愿”…但很显然,宝寂等人都不是这样想的。
“那几个家伙,好象个个都认为这是理所当然,偏又什么都不肯说,逼急了我,就用皇上压压他们。”
悻悻的抱怨着,但屈竹并没有真得去这样做,而当他叹着气离去时,云冲波更觉得,他似乎显得很憔悴,显得有一些和平时不一样。
“不奇怪啊…其实,如果他不是皇上派来的人,可能,现在都会被要求给出解释了呢。”
“嗯?”
对花胜荣的说话甚感奇怪,要多得到一些说明之后,云冲波才明白过来。
“哦哦…对了,那些家伙怎么会知道去在热振打埋伏…是啊,怎么知道的呢?”
据说,提前知道的,只有宝寂和屈竹两人,当然两人似乎都不可能会将之泄露,但如果一定要选择其一的话,屈竹…当然是比宝寂更自然的选择。
“唉唉,这样想来,他也真是头痛啊。”
“不过,再头痛也头痛不过法王吧。”
仍然在埋头研究着不知从那里搞来的古物,杨继之道:“眼看着另一位灵童这么风光,再说之前恶咒牛角的事情也还不明不白…嘿,现在保证没人的压力比他更大。”
“嗯?”
云冲波并不是太明白,却见花胜荣连连点头,道:“是啊是啊…要是咱们碰上这种事么,就两条路可走。”
“一是跑路,…一是,索性一押到底,力求大翻盘啦!”
“喂喂,你们在说什么啊?”
困惑的云冲波,刚刚问外,却听门外有人叹道:“法王…他走得是第二条路。”
缓步踏进,法照的脸上竟也似有忧色。
“刚刚接到慧生上师的消息,法王已传出命令,在五天后的吉日吉时,再次举行‘金瓶擎签’大典。”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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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雪峰上吹下的风重重的撞在石壁上,被撕碎,又很快重新纠合起来,穿过和绕过石壁,发出得意的呼啸。
依旧是热振,依旧是这被放弃了近三百年的荒凉地方,可看在云冲波的眼中,却已多了很多东西。
…一些,让他很不舒服,却又没法清楚捕捉,说不出到底是什么的东西。
战斗的痕迹犹存,殷红的血痕随处可见,似乎已渗入这些古老的砖石当中,这里面,有信徒,也有战神的。
(真是的,到底是在搞什么东西啊…)
几天前,就在这里,九天信心满满的对云冲波宣称要“杀佛”,结果,却被曲细岗珠完全压制,付出了五死两伤的惨重代价,狼狈逃走。虽然她对云冲波并不怎样尊重,但爱屋及乌,云冲波还是对她有些担心。
(不过,好象她当时伤的也不怎么重,应该不要紧吧?)
模模糊糊觉着,九天在撤退时似乎也不是多么狼狈,还有余力背上已几乎被连刀带盾一起轰碎的郎札珠丁退走。
(但七个打一个还输成这样,她受的打击应该也蛮大的…)
两次交流,虽然始终未见着九天的真面目,但云冲波的感觉,对方似乎也是对自己极有信心的人物,那么吃了这样一个大亏,一定会难受的很。而虽然同情,但在更深的地方,云冲波又有些一点点连自己也不好意思承认的心思。
(啊…为什么被派来处理这边事情不是闻霜呢?要是她,肯定会告诉我怎么回事…如果那天我也下去帮忙,也许就不会那么惨了呢。)
自知这绝对算是“幸灾乐祸”,但在没人看到的时候,云冲波还是忍不住会偷偷想象一下,如果是萧闻霜在主持这边的事情,现在会是怎样?
(啊啊,闻霜啊,很久没见了啊…)
“花施主…”
“呃?!”
想得出神,竟没留意到脚步声的接近,吓了一跳,云冲波匆匆回头,见宝寂已来得身后不远的地方,双手合十,正在静静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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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本是举行“金瓶擎签”的日子,云冲波甚想跑去看看热闹,却收到宝寂的密信,希望他能够来热振寺一趟。
心中颇有些忐忑,很担心宝寂会问出些自己没法回答的事情来,所以,当宝寂在注视云冲波很久后,终于开口时,云冲波实在是大为愕然。
“不用遗憾,金瓶擎签的仪式,其实一点看头都没有的…”
用着和缓的声音,宝寂告诉云冲波,的确金瓶擎签是密宗最重要的仪式,但这却并不代表它很有可看性。
“那间殿室的地位非常高,却很小,采光也不好。不过,这倒也不是故意的。”
那原是初代法王坐化的地方,在那个草创规模的时代中,本来就不可能有什么太好的条件。
“里面的一切,基本上都和一千多年前一样,也许是因为这儿是苦寒之地吧,东西坏的都很慢的,那时法王用过的床、桌,都还可以使用。”
曾有听说,还知道这被密宗当做“法王庇佑”的证据而刻意宣传,云冲波在心里偷偷的笑了一下。却又有些佩服那些信徒什么亦肯相信的执着。
“唯一与当年不同的,就是那只金瓶。”
由朝廷所赐,高达半人的巨大金瓶,上面布满了精致花纹,更镶嵌有众多价值不菲的宝石。其中盛有法王的舍利子,以及他生前最喜爱的一些物品,至于所谓“擎签”,则其实并没有这个动作。
“开始之前,会先将一块用秘法制成的骨片置入瓶中,随后,候选灵童将轮流进入殿内,在金瓶前默默诵经。”
经为《大藏》,密宗最重要的经典,而这时,金瓶更会做出反应。在骨片上生成一些记号,依靠之,便可以判断出谁是真正的法王转生。
“而现在,这个仪式应该已快要结束了吧?”
据宝寂说,今次的金瓶擎签,有一些与历史上完全不同的地方,特别是在参加的人员上。
“有密宗以外的人员参加确认,这就还是第一次。”
凭着皇帝的名义,屈竹非常坚决的要求参加擎签,而当法王和曲细岗珠都不反对时,这”完全不合规矩“的事情亦就得到允许。
“为此,他还专门调阅了一些最机密的资料,来学习怎样辨认骨片上的记号。”
另外,屈竹还打破了别一个规矩:当两人进入殿内诵经时,他和其它数名高级僧人也将进殿内。
“别和我说什么习惯,我们都知道这次的事情根本不符合任何一个习惯。”
似乎很急燥,屈竹不惜使用皇帝的名义来施加压力,宣布说如果不能让他全程参与,他就没法代表帝京来认可今次的事情。
“哦,这样啊…”
“所以,现在,屈大人应该也在殿内,正在旁观着法王…和尊者的诵经,不过,这并不重要。”
“嗯?”
注视云冲波,宝寂低声道:“今次请花施主来,其实是想问一件事情。”
告诉云冲波,热振事后,法宫对为何战神们能知道事先在此地伏击甚为关注,并进行了一些调查,而刚听到这里,云冲波的背上已开始不住出汗。而当宝寂表示说,经过调查之后,发现云冲波在那天的去向完全不明,而在热振寺中某处,也发现了有人待在那里观战的迹象,云冲波,他就已完全说不出话。
“这个,上师…我是说…”
结结巴巴,云冲波更开始偷偷的左右查看,很担心是不是立刻就会涌出大批密宗强者来将自己围攻,到最后,觉得实在没法解释九天的事情,他更将心一横,告诉宝寂说那天自己的确在此,但原因,却实在没法说出来。
完全没有说服力的话,但,在沉默一时之后,宝寂却表示说这已足够。结果,反而是云冲波要忍不住开口询问,问为什么这样就可以过关。
“这…是法王的交待。”
若依宝寂等人的意思,既怀疑云冲波,便该直接将他擒下讯问,左右他与净土宗也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法王却似乎对云冲波甚有好感,将这意见阻止。
“法王说…他从来见过如施主您一样清澈的眼神,只要施主您承认这件事情,无论说不说理由,我们都会接受。”
目瞪口呆,不明白自己凭什么可以被不空这样相信,但不管怎样,这总是好事。
压力稍松,云冲波的心情立刻自在不少,开始能够去想些别的事情,一些早已令他好奇的事情。
“那个,上师。”
之前想不通的事情:为何曲细岗珠强横如斯却会被班戈强迫而来?相信宝寂一定知道,云冲波向他发问。
“…请恕老衲不能明言。”
告诉云冲波,这是密宗的秘密之一,不能让人知道,总之,曲细岗珠的表现就是完全正常,没必要怀疑。
早估得会这样回答,云冲波倒也不觉有多失望,而立刻,另一个问题又冒上心头。
“如果只是要问我…法宫中应该有很多地方啊,上师您为什么非要又跑来这里呢?”
苦苦一笑,宝寂仍未回答,但那一刻,他闪烁的目光,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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