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矫揉造作
第二十九章 矫揉造作 (第3/3页)
一个人来的。
蒋音书每每看到汪增庆总会想到蒋清言,因为他们都爱穿浅色布料长衫。
气质只像几分,汪增庆比较成熟,那几分像的是浓郁书生气。
而况景山的长衫是绸缎的。
加之他长相俊朗,气质深沉,会掩盖掉周围所有配设,长衫自然也不是普通长衫了。
蒋音书在门口和汪增庆打了招呼,汪增庆冲她笑笑。
“你好,蒋小姐。”
他不会像邢子佩那样叫蒋音书小白兔,蒋音书自在很多。
“您好,汪先生,我去给您上茶。”
“有劳了。”
当她端茶到书房门口的时候,里面突然响起了况景山和汪增庆的咆哮。
两人平日都是沉稳的,甚至说话不会大声的人难能发出这般厉声叫嚣。
她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去,况景山响起压着怒火的声音。
“进来。”
他发现蒋音书了。
可惜蒋音书茶杯还没等放下,汪增庆起身甩了长袍面孔生硬离去。
况景山背对蒋音书,面朝着那面雕花窗牖。
“出去。”
他叫蒋音书进来是为了停止和汪增庆的继续争吵。
蒋音书听清了那句话,里面有肖占东的名字。
次日,肖占东和邢子佩一同出现在景山苑,唯独没有汪增庆。
在看见蒋音书的时候,肖占东笑的轻鄙。
“小白兔手艺不错,今儿给我来点不一样的,吃好了我有赏。”
蒋音书刚要答应,况景山说:“今儿吃锅子,不做别的。”
其实几位爷吃饭,别说是吃锅子,只要是想吃的,天南海北所有的菜系那都可以放到桌上一起吃。
六国饭店的牛扒可以和胡同的爆肚儿一桌,南街的芝麻糕可以和川辣子一桌……
肖占东向来任性,不论讲究一说,就是这么个吃法儿,只要爷我高兴。
眼下既然是况景山放话,肖占东摇头晃脑的笑笑。
“二爷这是寻到了新宝贝,忘了兄弟情哦。”
况景山淡笑不接他话。
邢子佩也没接,他脸色不太好看,也没调侃蒋音书。
锅子支在餐厅,蒋音书跟着灵雨一起准备退出去的时候,肖占东开口让蒋音书留步。
因为况景山今天没让蒋音书留在这里,方才说的是都下去。
肖占东笑的诡异看况景山。
“小白兔地位升级,还不能坐下一起吃顿饭啦?”
短暂沉默后,况景山如常语气。
“我们吃我们的。”
肖占东轻嗤笑着。
“二爷,没女人我吃不下饭,这你知道啊,光我们吃有什么意思?”
蒋音书双手攥的紧紧的,再一次被冲撞到了那孱弱的自尊。
邢子佩在这时瞬间拍了桌子。
“肖五,什么意思,你丫有劲没劲你?”
肖占东不甘示弱同时拍桌起身。
“怎么,你他妈现在换口味啦,不跟你家那位伉俪情深啊,女人的事情你也要管?”
邢子佩大怒:“肖占东,你脑袋让驴踢了你,你在给我说一遍,你当这是哪啊?”
“你说这是哪,你说这趟为什么聚,你说……”
“行了!”
况景山嗓音依旧沉沉的。
他抬头看蒋音书,瞳仁中看不清楚情绪。
“坐下一起吃。”
他下了命令,蒋音书就要遵守。
那两位见状也都跟着坐下,只是气氛还是僵的。
况景山举杯:“好久没聚,今儿新到的羊肉让你们尝尝鲜,倒是我准备的不周全,没给你们配备好其他。”
他举杯的动作不正经,虚虚嗒嗒的。
邢子佩沉闷举了酒杯,肖占东也利落举了,但他看向对面蒋音书。
“二爷领酒,你不给面子?”
蒋音书看出来了,这肖占东是拿她撒气的,也许连那日的一镖也有可能事出外因。
否则况景山几次三番要问她为何看着汪增庆流泪。
她还是看了况景山,白皙的指尖触碰酒杯等待况景山意思。
肖占东在这时仰头喝了杯中酒,“啪”的一声放下了酒杯。
“行啊,现在是什么人都敢骑在我肖五的头上拉屎了是吧?二爷,你就是这么拿我当兄弟的?”
邢子佩忍无可忍,朝着肖占东身上扬了他手中的酒,连同酒杯一块扔到肖占东身上。
“你个神经病,你有什么冲我来,跟二爷有什么关系?”
肖占东凶神恶煞瞪了邢子佩。
“冲你,行啊,你们一个个的都挺仗义的啊,那我就不是你们兄弟了吗,我们从小的情义就比不过那个穷酸外来和尚?”
他明明才喝一口,身形却晃荡的厉害,张牙舞爪的。
邢子佩气的额头上出现了青筋。
他还想还口的时候,况景山稳稳起身对蒋音书说:“走。”
他们利落起身离开,餐厅的内的争吵还在继续。
出门的时候天空正好飘起了雪花,大片大片的。
经过厨房,况景山忽然驻足回头。
“做点吃的?”
他在询问蒋音书意见,还说想吃那日的枣栗糕。
蒋音书听命走在前面去准备,没成想他也跟了进去。
饶是他对下人好,可平日里并未去过厨房。
厨子厨娘看见他时个个拘谨,他倒是礼貌微笑解释。
“打扰你们了啊。”
大家笑呵呵的:“不打扰,不打扰。”
因为准备锅子,厨房里没啥做熟的剩菜。
蒋音书问他炒芦笋,白灼虾,蒜蓉大白菜,香芹汤,行不行。
况景山说好之后在她身后坐下。
她有些不自在。
“这里有油烟,不然您先回去,我做好了端过去。”
况景山撇头幽幽开口:“都一个房间睡觉了。”
蒋音书的脸“腾”的一下子红了。
这是哪跟哪的话啊。
而况景山却像没说过这话一样,面色无常。
蒋音书利落忙着不再说话,饭菜很快好了。
她和况景山就在这厨房里准备吃饭,坐在一张方桌前。
这是独处的好机会,她想问的话又在胸口徘徊,猛地又意识到时机不对。
况景山在这时开口:“她找你了吗?”
他问况夫人。
蒋音书摇头。
况景山像是准备和她闲话家常的样子。
“那你怎么想?有选择了吗?”
蒋音书放下饭碗,正襟危坐。
“二爷,您是相信我的对吗?”
多日以来,蒋音书观察况景山的狠辣好像和她最开始见到的有些偏差,毕竟况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灯。
况景山没表情,优雅的吃饭。
“所以你选择站在我这边儿吗?”
蒋音书的心听到这句话好像被谁打了。
打碎了她刚刚看见的人性微薄光亮。
况景山说:“现在不是你离开的时候,时机到了,我会送你走。”
这是他们这顿饭最后一句交流。
蒋音书一夜未睡,而天快亮的时候况景山又咳嗽了。
那三人没有跑进来,因为这些天他们对蒋音书可能也放松了警惕,或者有别的战术,不住在偏房。
蒋音书找到灵雨拿药的地方,又拿了杯水给况景山。
况景山吃过药后靠在枕头上偏头望她。
“你很喜欢他?”
被收养的,又不知道得罪谁被卖到京都,唯一值得她不顾自己性命也要回去的原因不就是那个她看见别人都会时时刻刻惦念到的心仪情郎吗。
蒋音书一双莹润的眸子定定看况景山。
“嗯。”
况景山以为她不会说。
“他在哪?”
“南方。”
“哪座城?”
“不确定。”
随后她在塌下侧卧睁眼瞭望,他在塌上偏头沉思。
直到天大亮,长君来敲门打破这安静。
蒋音书爬起来开门,长君进来说邢子佩和肖占东在雪地里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