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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人,原是出门讨生活,被抓了壮丁,发现打仗要搏命,就偷跑回来了。

    可村里人不知道啊!只看见他们三个穿着军装扛着枪,打一枪石头就给轰出一个大豁口,上头还有尖尖的刺刀,这要是戳在人身上......啧啧,不敢想。

    三人回村,就住进了里长家。自己家要不是早离了散了,也不至于出去讨生活。

    现在不一样,有枪,就是爷,里长也得看他们脸色。

    “村西头那家,新来的?”

    酒过半酣,三人开始露出真面目。

    里长心里抖了一下,答说:“是啊,跟家里人走散了,没照应,花了手上一多半的钱才赁的那屋子,说是生完孩子就走。”

    有心要替那小媳妇挡一挡灾,赁了屋子了,没多少钱在手上,别打那主意。

    可畜生打的也不是钱的主意。

    一人扫了另外两个一眼,咧嘴桀桀笑:“听见没?我就说那婆娘怀着,你们非不信。”

    里长看他笑的不像好意,却也找不到话搪塞:“是怀了,怀了。”

    另一个也笑:“听说怀着孩子弄,奶子能喷水!”

    里长心里抖,手也抖:“这这这,不作兴这......”

    起初桀桀笑的那个淡淡看他一眼:“也行,这村里多的是没怀孩子的婆娘。”

    里长险些坐在地上,这是......要挟么?!

    那天后半夜,里长一直留心听着外头,只听见三人一路往西去的谈笑,再就是几声狗叫,并没有什么凄惨呼救的声音。

    “怕是已经遭难了......”

    三人后来就当着里长的面喝酒谈天,话里的意思,是也没打算给人留条命。

    这一夜里长翻来覆去,天蒙蒙亮时就醒了,爬起来晕晕乎乎就出了门,鬼使神差地往村西头去。

    他得给人上柱香,他没拦住畜生是他不对,可他也要保这村里剩下的人是不是?

    可大老远的,就看到那户家里升起了烟,这是开了灶?

    畜生啊!糟蹋了人还要烧,真是畜生啊!

    再走近些,却见那家的哑巴佣人在门口扫地,看他来,还冲他点头咧嘴。

    “你们家奶奶,起来了?”里长小心地问。

    哑巴点点头,朝灶屋那里一指,又做个“请”的手势。

    里长过去叩门:“大奶奶,您在灶屋呢?”

    里头一个闷闷的女声,咳嗽着:“抱歉啊他大伯,昨儿受了风,后半夜一直咳嗽,嬷嬷不准吃药,天刚亮就去集市买梨子了,说回来拿冰糖炖了给我止咳。”

    又咳一串:“嬷嬷出去了,我不好出来见客,他大伯恕罪,是有什么事吗?”

    里长心里疑惑,又兼着害怕,只能定定神扯谎:“无妨无妨,我也就是要去赶集,来问问你们要不要带些什么东西。”

    里头道了谢,又隔了门帘递出只翠镯来:“多谢了,没什么需要的。哦对了,我跟夫家联系上了,他带人来接,这里用不着再赁,多出的银子留着给孩子买糖,这是您这阵子多有照顾,家里老夫人叫给的谢礼。”

    里长一边四下看,确定是干干净净没见着什么脏东西,伸出来的胳膊手腕也是白生生,年轻女人的样子,太阳底下也有影子。

    真是奇了怪了,畜生长了心,良心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