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第2/3页)

电话让助理送热水吗?看来又将见到那位貌美的清水丽子小姐了。

    我低着头,打量披着的西装上的暗纹。我沉默着,藤泽优一也再没有说话。

    尴尬。

    “藤泽先生。”

    “嗯。”

    “之前在大阪……谢谢你。”

    “你在便条里道谢了。”

    “你借我穿的衣物……裙子和鞋子我已经送干洗店清洗干净了。”

    我琢磨着措辞,他却先开口:“按你的想法来。”

    心中一跳,我抬头看向他,郑重的道了声谢。

    他的嘴角始终含着笑:“不用,我们之前谈论过的。”他说,“别想这些,先把病养好。之后……”顿了顿,他开口,“我有话要对你说。”

    我怔住,心下惊愕不已,却又没法问出口。只好岔开话题:“藤泽先生今天怎么会来医院?”

    “过来拜访院长,顺便签署一份合同。”藤泽优一的语声清淡,今天听太多他的关切话语,我轻易就感受到他此刻的毫不在意。

    过往,我总是在揣测藤泽优一是怎样看待知念淑希这个品牌,他拥有它,却又仿佛毫不在意。知念淑希在我心里太具存在感,以至于令我忘记知念财团涉猎了太多领域,百科上列着冗长的名单,而他,是这样的大财团的拥有者。

    这个人,拥有一个富饶的王国,知念淑希也好,其他也罢,不过是他王国众多宫殿中其中一座。对来他说,哪一座都是一样的。

    所以才能不在意啊……

    我没接话,因为清水丽子出现了。

    她今天穿着白色的职业套装,干练而正式,却并不朴素简单。她偏爱戴半边耳饰,于是一条坠挂黑曜石的耳线从右耳释出,小颗黑曜石的排列不具规则,随长耳线延展至胸前。她的手中提着三个大小不一的纸袋子,提着最大个纸袋的左手上戴着一只百达翡丽手表,右手抬起时,露出一枚琥珀色的袖扣。

    “社长。苏小姐。”她一一打过招呼。

    “麻烦你跑一趟。”藤泽优一起身,接过她手中的纸袋,打量了一眼,“做得很好。”

    “应该的。”她的脸上没有表情,看不出情绪。恭敬的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她穿了一双暗红色细跟漆皮鞋。

    我顾着看清水丽子,身上突然一轻,旋即,一张小毛毯替代了藤泽优一的西装。

    藤泽优一俯身替我盖好毛毯,坐下,从另一个纸袋中掏出一个中等大小保温瓶,拧开瓶盖,袅袅升起白色热气,他腾出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纸包。

    “手。”他说。

    我伸出手,他往我手心倒了一颗白色药丸。

    “退烧药。”他解释。

    我将药丸放入口中,接过他递来的水瓶,将药吞下。瓶中的水偏热,却并不烫口,吞完药我又喝了几口热水,感觉身体的温度腾地攀升起来。

    藤泽优一拿走保温瓶,又递给我一本时尚杂志。

    他这么周到。

    我看向他,他正拿着一台PC电脑查阅邮件,一眼看到几个关键词,我当即将头别开。

    这个动作没逃过他的眼睛,只听他说:“一些明年春夏的设计概念,一起看吗?”

    商业机密啊你这也未免太随便了吧!我腹诽着,嘴上却说:“你有工作要处理,不必陪着我了。”

    “不能让你一个人输液。你先看杂志,我收几个邮件。”

    我一个人也可以。

    这样的话没能说出来。

    原本是可以的。在这座异国城市,独来独往度过了大半年,我生活得很好。我原本可以骄傲坦荡的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明明可以做到一个人妥善生活,一个人忍受发烧输液做不到。

    我本不会这样,依赖,贪恋另一个人给予的温暖。

    我和藤泽优一在医院的输液室度过了一个静谧安适的下午,如果不是我在发烧,必将更美好一些,但如果不是我发烧,便不会有一个这样的下午。我很知足,那时候我还太年轻,没有想要奢求过什么。

    拔完针,又问了一次诊,量过体温尚有些低烧,但不需要再输液,医生给开了两盒药。吃药可没有输液贵,我暗暗松了一口气。

    付款的却是藤泽优一,因为我没有带钱包。去佐佐木教授办公室时,我只带了保温瓶和笔,被送来医院连这两样都没捎上。

    藤泽优一用他的卡划款的时候,我在心里仔细琢磨了一番。回宿舍拿上次借穿的衣物一并还给他,还得跑一趟自助银行取款,新学期开学正是各社团大肆宣传活动的时候,难免不被人看到,我的这学期课程除了周二下午全满,工作日实在抽不出时间,看来只能周末跑一趟知念淑希门店了。我拿定主意,藤泽优一付款后反身走来。

    “谢谢你,藤泽先生,请给我票据。”我说,“我这周有兼职,如果方便,我可以周末将衣物和钱送到四条河的门店吗?”

    “没问题。”藤泽优一没有拒绝,“你和清水小姐联系就好,我可以告诉你她的号码。”

    联系清水丽子啊……我点头:“请说。”藤泽优一没有报号码,却轻轻挑眉,我解释,“我没带手机。”补充一句,“我记性很好,我能记住。”

    藤泽优一目不转睛注视着我,那抹熟悉的清浅笑意多了点别的意味。

    “稍等。”藤泽优一走出几步,从路过的护士手中借了纸笔,写下什么,然后递给我。我看了一眼,是一串数字。

    我有些纳闷,接过那张纸,只觉胸口堵着一口气,没处发泄闷得慌。感冒并发症让我敏感的从这一行为中读出了轻视的意味。我挺直背脊,和藤泽优一并肩走出医院,坐在他车上,他例行弯腰给我系安全带的时候,我先他一步抓住衔口将安全带系好。

    他俯身靠过来扑了个空,却丝毫没有流露尴尬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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