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西征关山金鼓透 雍都自古王中心 一百二十七节 卒与使,皆扬我东夏威

    第一卷 西征关山金鼓透 雍都自古王中心 一百二十七节 卒与使,皆扬我东夏威 (第3/3页)

缺点就是学不通书文。学不通书文还不是他不肯学,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极聪明的一个人,到雍字跟前就犯浑,当天认十个字,第二天只记得两三个。

    这一点,梁大壮都鄙夷他,经常说:“我梁大壮最多的时候,一天认识上百个字。跟着大王一两年就通了书文,他布敖就是学不会,合该他兵府人少。”

    上百字有点吹,可能把“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包含进去了,但布敖确实是出了名的学不会。

    打仗能打赢,军法却能背个滚瓜烂熟,每当军议结束,提着一条绳子回军队,讲给别人一样不落,地图他也能看懂,一眼过去,特别是他去过的地方,距离都能估个八九不离十,就是学不会写字。

    狄阿鸟把他和博小鹿归为一类货色。不同的是博小鹿从小跟着他,年龄小的时候可以硬灌,被逼之下书文是通了,所以狄阿鸟会在劝学的时候,给一些将领说:“你要能像布敖那样,你不读书孤也不迫你,但孤也要告诉你,他布敖可惜了,要是能把书读好,我们东夏就又多一名大将。”

    布敖正因为自己读书吃力,就特别宝贝韩英这样读过书的年轻人。

    韩英升不上去,运气不好只是一方面,布敖太当宝,见着危险就一心想把读过书的人留到身边,也是一方面。

    狄阿鸟没办法,只好主动去找布敖,问他能不能让韩英带队去,给他一个立功的机会。

    有他出面,布敖就同意了,不过借着上河滩,半里的路,他叮嘱韩英叮嘱了三次,还给韩英检查了一遍羊尿泡才罢休。

    其实在东夏,凫水是一项训练之一,而且东夏有水军,会抽调水军上的犍牛专门教授水战和游泳,总有一些怕水的旱鸭子怕犍牛赶自己下水,一边说我们东夏连条像样的河都见不到,会不会游泳又咋滴,一边闭着眼睛往河里跳。光凫水还只是一方面,还要托甲凫水,穿甲凫水。

    尽管如此,布敖还是给他们准备了羊尿泡。

    狄阿鸟特别欣赏布敖在这些细节上表现,如果其它将领,知道自己的将士会凫水,就不会准备这些,但这是战时,将士们起码要穿一身薄甲,或者托上一身薄甲,而王河这一段虽然平静,但流速也不是很慢,虽然不算很宽阔,也不窄,将士们体力不够呢?回来的时候,将士受伤了呢。

    尤其是他准备了几个黑筒,这个黑筒一头是堵死的,中间有个窟窿,里头点火,用光线传递暗号,只有河对岸能看到。

    狄阿鸟与他一起坐着河坡上,盯着将士凫水离开,心里为他惋惜,忍不住问他:“布敖。书文你当真是学不会吗?”

    布敖自己也苦恼,叹气说:“也不是一点儿学不会,忘得极快。”

    狄阿鸟拍拍他的膝盖,叮嘱说:“多练。多练。”

    他只是坐了这一会儿,想和布敖多说两句,便有人来叫他了。

    他一回去,参士就递来军报给他。

    去了泥封,展开一看,他就苦笑了。

    陈国大军昨天夜里过的王河,在上郡打了一天,张怀玉能不能顶住还真不好说。

    他对张怀玉的印象极为深刻。

    第一次相遇是在武县,军令之中三个“杀”字,令人战栗,狄阿鸟当时只有一句话评价:“强将弱兵。”

    可如果强将手里有强兵呢?

    上次渔阳之战,他正面野战游牧人的军队,虽然伤亡极为惨重,但是游牧人的伤亡比他还惨重。

    当时的东夏最精锐的军队,在缺乏战马的情况下换位作战,都不一定能做得到。

    狄阿鸟又一次拿出他的回信,展开看了一遍。

    一位性格鲜明的战将轮廓好像浮现在信纸上,他便叹息,心说:“因为阿婉的原因,却是断了交往呀。”

    尽管如此,他不认为张怀玉能够顶得住,大声说:“将军报原样不动,转呈给我的王弟狄阿孝,让他酌情。再多带一句话,张怀玉是他阿嫂的姨夫,若不死,他阿嫂定然谢他。”其中“让他酌情”是他狄阿鸟不在那儿,不知道战场情况,做不了决定,让狄阿孝自己看有没有办法能够不让张怀玉两面作战,能不能联络上博大鹿,封住口子,反过来抽出兵力再支援上郡。

    走出来,风烈烈地吹振披风,他便扶剑而立,往北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