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棋坛圣手独一行

    第22章 棋坛圣手独一行 (第3/3页)

没有必要闪烁其辞。

    独一行冷静地问道:“听兄台言下之意,好像是合伙,但不知道怎样合作?”

    张梓铭面有赧色征询地说道:“按股分成投资与收益对等,你七我三如何?”

    独一行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像张梓铭这样有胆识有经商头脑的确是凤毛麟角。对方的睿智与魅力令独一行最终决心共谋事业风雨同舟。

    两位志同道合而又雄心勃勃的少年一拍即合。

    从这一刻起独一行浑然不觉渐行渐远地陷入了居心叵测而蓄谋已久的阴谋里面。

    独一行几乎把所有资金投进了开馆授棋上面。

    独一行暗自庆幸自己的抉择;事实证明张梓铭的能力超强,应酬更是游刃有余。独一行几乎没有操太多的心思,张梓铭就已经把事情办得井井有条面面俱到。二人名下的16家棋馆才耗时18天的时间在九月初一就可以正式开业了。

    万事俱备,声势中天。

    张梓铭利用自己及“棋坛圣手”的声望招揽了几乎所有的弈棋好手在麾下执教。

    其中就有“京城三杰”的刘世功、周语凡两人。

    事业的发展水到渠成乘风破浪。

    独一行从此丰衣足食过起了优越的生活,心底由衷地感激张梓铭。

    张梓铭投股三成利益三成但出力很多,独一行很是过意不去提出平摊收益。

    张梓铭却说道:“一生可以钟情棋艺我已是心满意足,追名逐利并非我之夙愿,即使血本无归又如何,在下的殷实家境依旧可以锦衣玉食。”

    独一行由此对淡泊名利志趣高远的张梓铭更加刮目相看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二人频繁相处秉烛对弈时日一久竟然产生一种惺惺相惜的情谊。

    遇有张梓铭在御史府邸高朋满座设宴聚会时,张梓铭必然热情洋溢地请独一行倚其上座。

    独一行偶尔与他博弈到醋畅尽致月移花影时也会在张府过夜,两人情同手中同榻而眠谈古论今。

    在京城里路人皆知他们是一见如故惺惺相惜的知已。

    独一行虽然购置了产业在外生活,却还是把史府当作自已的家庭时常回去看望史可法及其家人,他无时无刻不敢忘记史府的知遇之恩。

    史湘羽有次回娘家探亲邂逅张梓铭(这位独一行形影不离的朋友)也来了史府做客。

    她趁无人时劝诫独一行与张梓铭减少来往,她说张梓铭是道貌岸然自以为是的谦谦君子,此人笑时藏刀阴险毒辣。因为她总感觉张梓铭幽亮的瞳子后面似乎隐藏着一种深邃而阴冷的光芒。

    独一行只是不以为意地一笑置之并未听进史湘羽的谆谆告诫。

    独一行弥足珍惜这份犹如久旱逢霖般的友情,心智已经完全被张梓铭的虚情假意与倜傥外表所蒙蔽。

    独一行对于人世险恶心无城府,他胸襟坦荡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认为以诚待人、人必待已。

    独特的家庭环境养成了独一行的性格不仅极度自卑而且自负。他笃信张梓铭是自己今生今世值得肝胆相照的朋友。性格的刚愎自用倒与张梓铭有些相似,只是独一行内敛、张梓铭外向。

    独一行的执着似乎并没有错。

    也算是功成名就衣锦还乡,独一行提前安排妥当相关事宜,随后归心似箭地踏上了回乡的路途。

    独一行想入非非百感交集;自己整整将近两年都未能够在双亲膝前尽孝,不知道命运多桀而历经苦难的母亲是否康健?自己虽然尽量给这个风雨飘摇的家庭汇去钱财,但是永远难以弥补亲人间享受天伦的遗憾。

    独一行难以置信地发现在旧家的原址上重建了一幢美观古朴的府第。

    独一行顿时愁肠百结犹豫不决;双亲什么时间搬了家?自己怎么都不知道?他心知肚明以自己汇来的钱财发决不可能重建新家。

    他忐忑不安地近前扣门想要询问双亲的下落。

    等了一会儿的时间,替独一行开门的出人意料却是红面春风穿戴一新的父亲,简直变得像一位客气的员外。

    独一行一瞬间都不敢相认有些恍然如梦的感觉。

    新宅格局合理设计别致。

    院子不算小。S形曲幽通径连接舍门,路左花草奇石,妙趣横生,紫槿花柔婉清雅,凤尾菊俊逸秀颀,仙人掌坚韧矫健。路右显得寂寥些,凌乱的麻石框成小园子,里面栽种几棵柚树与枣树。

    母亲正在前厅掸家具的灰尘,无意间看见儿子如同天降难以置信地愣了一瞬,霍然掷了掸子喜出望外地奔向独一行。

    分别近两年的母子无言地紧紧相拥很久不舍得松开,似乎要弥补这已经久违的牵挂与思念。

    这对母子泣不成声,曾经的不堪的陈年往事如梦如烟历历犹新。

    那个好逸恶劳的父亲阴阳怪气而酸溜溜地嚷叫着:“你们这是干什么!还没完没了啦。”

    母亲这才讪讪地用丝帕抹净泪水攥着儿子的手到前厅相向坐下了,好像连珠炮筒连续而迫不及待地询问了五六个自己关心的问题。

    独一行笑而不语而满怀感触地凝视着50岁的母亲,母亲的额头有了犹如沟壑般纵横而深深的褶皱,鬓角也有了不少花白的头发。然而以前显得黯泽的瞳子现在变得明亮而有神,衣服崭新显得精神而年轻很多。

    心心相印的这对母子免不得家长里短嘘寒问暖。

    独一行对于新家的来历这才如梦方醒;竟然是张梓铭以自己的名义修建了这幢住宅,代替独一行为命运坎坷的双亲尽了孝。

    有友如此,夫复何求?独一行心潮澎湃,感恩戴德之情难以言表。张梓铭这样的朋友犹如美酒越饮越甘之如饴口齿留芳。

    从这一刻起独一行已经完全将对方作为两肋插刀生死与共的知己。

    独一行回到京城后执意要偿还修建住宅的资金。

    张梓铭几乎翻脸,却说出一番侠骨柔肠情深意切的话来;“你的亲人即在下的亲人,你的父母即在下的父母,你我亲如兄弟情如手足,子女为父母修建安身住所乃是天经地义之事,除非兄台不以在下为兄弟。”

    独一行再次感动得几乎涕泪横流。

    独一行几乎可以为对方舍生忘死地做任何事情,在这盘世间的弈棋中他完全迷失了自己,结局注定输得一无所有。

    独一行在棋坛的地位犹如难以撼动的泰山,张梓铭的出头之日几乎杳查无期。独一行的存在是张梓铭的不幸,张梓铭的存在是独一行的不幸,二人生在同一时代必定是一种悲剧。

    注定水火不容;张梓铭看重名声胜过一切,独一行看重友情胜过一切。

    面对淳朴善良胸襟坦荡一见如故的独一行,张梓铭也曾犹豫徘徊试图努力说服自己放弃暗算计划,然而却怎么也难以办到。虎在旁榻,寝食难安。如鲠在喉,不除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