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 永远的仇人
第084章 永远的仇人 (第3/3页)
对前座的司机吩咐道。
车子内只剩下他们母子二人。
“我不知道你做这些,有没有为江宁想过!”林清婉绷着脸冷声道。
江铭垂眸,“您找人伤害念念家人的时候,想过今天吗?自己这么多年维护的靠山,这么不堪一击?”
“你还在为了那个女人跟我为敌?!你忘了当初给宁儿的承诺了?你还不赶紧收手?宁儿好不容易有好转,你要是想看她再次疯掉的话,你就继续吧!”林清婉紧握着拳,美目圆瞪。
“现在来扮演慈母了?”江铭挑了挑眉,又掏出一支烟来点上,两眼淡漠地看着窗外。
“我现在不想跟你多说了,你要是不顾忌宁儿的话,那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林清婉说着,紧咬着牙关,面色紧绷。
江铭闻言,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我给您一个选择吧?”
“跟陆鸿越离婚,我带你和宁儿离开陆家。”
林清婉脸色一变,差点一耳光招呼到了他脸上。
“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居然让我跟你爸离婚?!我离婚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江铭挑了挑眉,云淡风轻地将烟头摁进了手边的烟灰缸。
“没好处,只是让您也尝尝离婚的滋味罢了。当时引诱宁儿逼我离婚,让秦念不敢再见我的时候,不是挺开心的吗?”
“我这都是为了你!”林清婉厉声低喝道:“她一个癌症患者,没权没势,你甘愿为了她忤逆我,你也会为了她做出万劫不复的事情!你要是有什么事情,我跟宁儿该依靠谁?你就这么自私?从来不会为我们想想?”
“多说无益。您不跟陆鸿越离婚,到时候可是一毛钱都分不到!陆星河还在不知死活地挑衅我,我一个不高兴,这陆氏,可就不姓陆了!”江铭眸光冷了冷,随即嗤笑一声,下了车。
他看了一眼蓝天,可真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拿出手机犹豫了好一会儿,终是没有拨出那个在心里默念了很多遍的号码。
已经忍了这么久,不在乎这么几天了。
想了想,他驱车回了陆家。
因为江宁坚持要住在这里,这么久了他也没有搬家。
回去的时候,江宁正在庭院里晒太阳,见了他只是微微一笑,叫了他一声。
“哥,我看新闻了。”她淡淡地说着,脸上没有什么高兴的表情。
“怎么,看了为什么是这幅样子?”江铭在她旁边坐下,沉声问道。
江宁摇了摇头,没有答话,只是幽幽地叹了口气,“以后,陆星河会从天堂跌到地狱吗?再也爬不起来的那种?”
“你不是等着这一天吗?”江铭问着,打量着她怅然若失的脸色,“怎么这种表情?”
“可能是受病的影响吧,最近感觉,没什么高兴的。”江宁摇了摇头,随即冲他咧嘴一笑,“那你要去找秦念复婚了吗?”
江铭闻言眉头一蹙,沉着脸看了她一眼,“你又想说什么?”
“没什么,最近你也不让我见林清婉和陆星河,没人跟我说话了,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样,你激动什么?”江宁淡淡的说着,让人听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
“宁儿,你乖乖的,我马上就可以让你过上无忧无虑的日子了,知道吗?”江铭拧着眉,下意识地抓住了她的手。
“无忧无虑?”江宁抬眸看他,“什么是无忧无虑的生活?”
江铭幽幽地叹了口气,随即冲她笑了笑,“没有人会再欺负你,过去的一切都不会有人记得,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们像以前一样,开开心心的。”
“我,已经无法开心了,也回不到过去了,哥。”江宁眸光暗了暗,声音也冷了下来。
“会。你我都会。”
江铭叹道,随即大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们去兰塔岛住着,每天晒太阳,看海,钓鱼,可能你会找一个当地的好男人,生一个颜值逆天的混血宝宝......”
江宁闻言,脸色忽的变了。
“宝宝吗?”
他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又触及到了她敏感的神经,不由地叹了口气,“对不起宁儿,我只是希望你能向前看。”
“哥,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江宁眸光清冷,簌的咧嘴笑了。
“什么事?”
江宁笑了好一会儿,随即抬眸看他,“我,这辈子都生不出宝宝了。”
此言一出,江铭只觉得脑子里嗡地一声炸开了,久久回不过神来。
“你,你说什么?!”
“我没办法生孩子了,当时吃了流产的药,后面大出血才被林清婉送到医院里去。”江宁说着,一字一句如同刀子一样扎在江铭的心口上。
他脸绷得紧紧的,眼睛像挟着闪电的乌云,脑子里一团乱麻,一股子愤怒的情绪在发酵,让他有些无处发泄。
“哥,商量个事儿吧,陆星河,我想亲自解决他!”江宁看着他,笑得凄惨又黯然。
......
自看了江铭的新闻之后,秦念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向北来过一次,看了看秦哲的情况,跟她聊了几句毫不相关的话就走了,她一个人呆坐到下午罗娟丽过来,才驱车回家准备休息会儿。
最近也不知道是操心太多还是病入膏肓了,她感觉自己精力大不如前,气短体虚,经常走两步就出一身冷汗。
因为罗娟丽时时刻刻要召唤她,她便也忍着没去医院,生怕给她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再添什么打击。
走到院子门口,她明显感觉有些不对劲。
有一辆眼熟的黑色车子停在不远处,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车牌号有些眼熟。
是消失了许久的侬蓝。
车门打开,侬蓝下了车,踱步到她面前。
“你,你这段时间去哪儿了?”她下意识地问道。
侬蓝冲她笑了笑,“回国处理了点事情。”
“嗷,我还以为,你以为我生你气了,躲着不出来了。”她叹了口气,随即打开门,“进来吧。”
其实侬蓝以前有她家钥匙,可是自从秦哲出事之后,她把家里门锁都换了,包括车子都换了。
侬蓝一声不吭地跟着她进了门,目光在院子里看了一圈,“你最近都没打理庭院。”
“哪儿有时间啊?小哲是那个样子。”她幽幽地叹了口气,疲惫地到了客厅,扔下包包就瘫在了沙发上。
侬蓝没有坐,而是在她家里转悠了一圈,下手帮忙收拾起了厨房来。
“我请了钟点工,你不用管了。”秦念抬眸看了他一眼,低声说道。
“上次的事情我很抱歉,要不是我非要带你过去,就不会有后来的事儿了。”侬蓝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主动开了口。
秦念无所谓地笑了笑,“都过去了,说这些干什么?”
“感觉是我害了你,让你和江医生越走越远。”侬蓝叹了口气,默默颔首。
“没有啊,你做得对,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他妈能做到那种程度。果然,我躲他远一点就好,这样就好。”秦念说着,疲乏地打了个哈欠,“我最近都没睡好,你要是有事的话就去忙吧,我睡一下。”
侬蓝没有答话,只是帮她拿来个薄毯盖上。
她翻了个身就睡了,他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仔仔细细地看着她的睡颜,眸光平静如水,没有什么波动。
秦念一觉睡了两个多小时,醒来的时候,侬蓝还坐在沙发上目光灼灼地看她。
“你没走啊?”她揉了揉眼睛,哑着嗓子问道。
“我在江城无事可做。”侬蓝笑了笑,毫不在意地说着,随即目光盈盈地看她,“你看起来状态很差,要不要去医院?”
她摇了摇头,“不了,被我妈知道了又翻天了。过些天吧,小哲快出院了。”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侬蓝柔声问道。
她了想一会儿,随即从沙发上坐起,“你那天说我想知道你跟向北的关系,就得跟你进去看戏,到底是怎么回事?”
侬蓝闻言,垂眸想了一会儿,没有答话,只是问道:“你说的另外一个送糖果的,是向北吗?”
“对,显而易见。”她点了点头,倒是毫不隐瞒地承认了。
“我可以知道,他跟你是怎么说的吗?”
秦念闻言,有些愣怔。
随即狐疑地偏头看他,“他跟你说的区别不大,都说我为了安慰你们,给了一颗糖。只不过他是离家出走,而你是快饿死。你们两个到底跟我什么仇什么怨?为什么要联起手来忽悠我?”
“你误会了。”侬蓝无奈的垂眸,“我跟你没有仇怨,我说的都是真的。”
秦念听着,偏头看了他好一会儿,心里乱得跟浆糊似的。
“你跟向北,是亲兄弟吗?”她抱着狐疑的态度问了一句,却敏感地发现他的眸光微沉,带着些惊讶的表情。
但他飞快地挂上了笑容,“若是亲兄弟,怎么会他是商业奇才,而我却流落街头差点饿死呢?”
“我也搞不懂我才问你好不?”秦念蹙着眉,无语地叹道。
侬蓝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敛起笑意,道:“如果我跟他有关系的话,那只能是,这一辈子势不两立的仇人。”
“仇、仇人?”
秦念有些懵,还没睡醒的瞌睡也顿时飞走了。
说真的,她的后背有些凉。
难怪两个人都莫名其妙的对她很好,她也不知道谁说的真话谁说的假话,难不成她莫名其妙的,成了这两个仇家博弈的棋子?!
假设其中有一个人说的是真的,那另外一个如影随形地对她好,就是为了搞破坏?
有没有搞错啊!她一个大龄二婚妇女,到底是何德何能什么事儿都能贴到自己身上来啊?
侬蓝见她不答话,沉默了好一会儿,“你不信我?你觉得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
“......”她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至于两人有什么仇什么怨,根本不是她现在应该关心的范畴,她感觉自己现在好像身前是深渊,身后是地狱似的,踏错一步,就要倒了血霉了!
侬蓝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眸光里都是受伤的神色。
沉默许久,他站起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念念,希望你以后,可以真正地看清楚。”
“什么意思......你、你要干什么?!”秦念眨了眨眼,心里蓦地涌出一股子不祥的预感来。
“放心。”他淡淡地答着,“我不会伤害你。”
语毕,他转身,留给她一个清瘦的背影。
秦念足足发了十几分钟的呆,直到罗娟丽给她打电话,她才回过神来。
买了些吃的去医院,她有些魂不守舍的,看得罗娟丽蹙起了眉。
“你怎么回事?哪儿不舒服?”
她迷茫地摇了摇头,看着对面两母子投来的不解的目光,这才收起心神,把东西放下,在他们跟前坐了下来。
想了好一会儿,她说:“那个,要不等小哲好一点了,我们回以前住的老家吧。”
她这话一出,罗娟丽的脸顿时沉了下来,“为什么要回那穷乡僻壤去?你有什么事儿就说!”
说个锤子,她现在已经完全在贼窝里了好吗?
不管是侬蓝还是向北,都不是什么她能惹得起的茬,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她可真是兜不住这一家子人!
“那里山清水秀的怎么不好了?再说了,医生说秦哲需要静养,还要晒太阳补钙,这天天住医院里,能补得上嘛?”她叹了口气,语气急切。
“能啊,这里这么大的阳台就是给他晒太阳补钙的。”罗娟丽绷着脸指了指阳台,随即眯着眼狐疑地盯着她看,“你不对劲,你是不是又惹上什么麻烦了?”
“......没有的事,我什么时候惹过事?那,那咱转院行吗?医生也说了小哲可以出院了......”她垂死挣扎。
“这里有什么不好的?为什么要转院?”这会儿说话的是秦哲,“姐你是不是被姐夫给甩了脑子都不灵清了?”
秦念烦躁地挠了挠头,蹭的站起身,“行行行,当我没说!”
她正在窗前急得抓耳挠腮不知道该怎么说动这两个人的时候,就听得秦哲一声大惊小怪的呼喊:
“姐,姐!是前姐夫!上电视了!”
她愣了一下,还没转过身,就听见秦哲在她身后大声读着:
“陆氏总裁陆星河因重大失误遭董事会辞退,陆氏或江山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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