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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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定是梦……我不信……我不信他会如此绝情……这一切不过是个噩梦……而我,仍在梦里……宁悦紧紧地攥着被尘土弄脏的墨兰锦囊,蜷缩在茅草堆上,静静地淌着泪。混杂着血丝的泪水滴落在枯黄的茅草上,染出了一点一点浅浅的红,恍如一朵朵凋零的梅花,看上去既刺眼又凄凉。
待宁悦重新睁开双眼,已是日落黄昏之时。由于在地上躺了许久,沾染了湿寒之气,宁悦醒来后但觉头晕目眩,浑身发烫,却又不住地寒颤。锦囊被巡视的衙役踢来踢去,如今离她更远了。她焦急着要把锦囊捡回,想要求助于衙役,无奈喉咙干渴难当,只能发出细微的声音,只好强打精神,拖着沉重的身躯,拼命把手往外伸,试图碰触到锦囊的边角。望着她那副狼狈的模样,二夫人起初觉得十分可笑,后来,当她发现宁悦已然苦苦挣扎了足足两个时辰仍无意放弃后,不禁起了怜悯之心,于是便开口叫衙役捡起锦囊交还给她。宁悦接过锦囊,跪坐着向二夫人行礼拜谢,脸上满是感激。二夫人回以一丝苦笑,心中感慨良多:雪儿,纵然你对安二少爷有心,可终究比不上她对他的好。宁悦刚才安下心来,一阵疲乏感便悄然袭来,身体越发使不上力气,好不容易拿回来的锦囊险些从手中滑落。宁悦吃力地回到茅草堆旁,双脚一软,顺势倒在了上面。往后几日,宁悦滴水未进,终日昏昏沉沉地睡着,不时呢喃几句,迷蒙中想起安瑞祺便会哭醒,累了,便又晕厥过去,而紧握着锦囊的手一直没有放松。就这样她把声音哭哑了,把眼泪哭红了,却无人过问。病势日益加重,绝大多数时间,宁悦仿佛置身于沸水之中,全身发烫,稍稍一碰便痛得厉害,出汗后,又像是被冰水浇了一身,冷得哆哆发抖。这病恐怕是好不了了……若能在死前再见他一面,也算是无憾了……告诉我,我死了,你可会在意?本以为自己对安瑞祺的那份坚信是牢不可破,不想此刻,她的心竟动摇了。究竟是她一时恍惚乱了心神的缘故,还是因为积压在心中已久的不安蠢蠢欲动,宁悦无力细想。其实,以她对安瑞祺的了解,她又怎会察觉不到他的决绝并非如同她所期望的那般出于无奈,只是她一直强装视而不见罢了。
眼看宁悦逐渐衰弱,二夫人始终默不作声。倒不是因为她对宁悦心存怨怼,恨不得其受尽折磨,相反,当她看见宁悦的病殃殃的模样,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病榻上的宁雪,让她十分难过,可与此同时,她又暗自盘算着,一旦宁悦死了,段明命案便能告结。倘若宁悦以嫌犯的身份死去,既能让段南天得偿所愿,不再与宁府为敌,而由于案情不明,宁悦罪名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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