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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手中剑收于肩后,抬头看了过来。

    四目相识,隔着一段距离,我怔了怔,不知该作何,而对方只是对我点了点头算打过招呼,我便也对他微笑了一下回应,看着他走到石桌前拿起上面的小酒坛喝了几口,放下时神色一凝,身随剑走,转眼又练起来。

    “那就是我们二少爷,他每天都会很早起来练功。”

    我循着声音转过脸去,看到的仍是昨晚的那个女孩儿。

    “早啊。”她笑道:“你今天感觉好一点了吗?”

    “已经没事了。”我说:“谢谢。”

    她手中还是与昨晚一样,拿着一个托盘,边往江询所在的房间走,边说:“昨天太晚了,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兰若,还没问过姑娘你和你那几位朋友的名字呢。”

    “我叫沈清。”我跟在她身后,沉眼对她说:“还在昏迷的叫江询,个子矮一些的叫唐刈。”

    “那另一个呢?是你的徒弟吗?”她抢断了我没说完的话,说:“我听他管你叫师父。”

    我点头,应一声,说:“他叫沈子未。”

    “子未。”她重复一遍,笑道:“子丑相合,子未相害,好奇怪的名字。”

    我一顿,从未想过这般。当初取下这个名字,我确实没有花太多的心思,只是惦记着那是我们相遇的时间。

    “他对你真的很关心呢。”兰若说:“当时你不舒服,他表现得比谁都着急,你们的关系一直都这么好吗?”

    子未那句话横亘在我心间,我暗自揪心,表面上还是对她说:“我们两个人都无父无母,自小相依为命长大,彼此都视对方为自己的亲生姐弟。”

    兰若想着什么,进门后把托盘放下来,笑道:“原来是这样,那你能有这样一个弟弟一定很幸福。”

    我不知该说什么,笑笑应了没有接话,跟她一起去给江询换药。

    白天房间里亮起来,兰若解下他身上的纱布时,我看到他的皮肤上跟上次一样,还布有大量血液沉坠的斑块,用手按一下也不见变色。思忖中,昏迷中的江询在兰若手中的药粉撒在他的伤口上时,人受到刺激一样,眉头紧锁,忽然咳嗽起来。喉音浑浊,我将他的头往一边侧过来,蓄在口中的血液全被咳了出来,染红了枕下。

    “你按着他别让他乱动挣裂了伤口,我马上去叫司铭先生过来!”兰若见状一惊,连忙往外跑。

    江询的神色痛苦,张开的嘴想说什么似的,被溢出的血堵住,含混中发不出声音,我不敢去按他的肩膀,只好一手抚着他的额头,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胸口,口中不断安抚他让他别动。

    江询根本听不懂我的话,我感觉他一定是在自己的梦中看到了什么,但两个人心意并不想通,我没有任何能帮到他的办法。

    他半边颈子上都是血迹,还存留的左手,腕上那块血玉此时竟没有半点反应,血纹零散分布,死气沉沉,变成了一块普通的玉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