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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笑。”
“不是玩笑。”江询敛去笑容,“还记得我给你讲过我的过去?”
我点头点得心慌,听到江询说:“只要气息尚存,总会回来的。”
他说:“它们一贯如此。”
小孩子的牙齿掉了还会长新牙,指甲头发剪掉了也会长出新的,肌肉创伤随着时间也会痊愈,留下一个疤痕,可是谁见过人的手臂被从肩部砍断之后,还能长出一条新的手臂的?
“沈清。”他唤我一声,说:“我醒过来这件事,你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白天也别让唐刈进来,他太聒噪,就说我需要静养。”
“你还想做什么?”问完,我说:“司徒家已经同意跟我们联手一起对付那个邪道了,他们同是修炼控傀术的人,对对方的了解比我们多,有他们的力量,我们能轻松很多。”
江询笑道:“是个好主意,可惜我天生就不习于安逸,让我把性命交于他人,换一口喘息的机会,我做不到。”
我默然。
“而且,这两天我在圆楼也发现了一些东西。”江询看向我,说:“沈清,我不相信司徒家的人,不管他们跟东盐镇那场灾祸有没有关系,至少我现在可以确认,他们一定做过什么有违正道的事。”
我心头一跳,问道:“你发现什么了?”
“这座圆楼共有九层,一楼待客,给佣人们居住,二楼往上直到六楼都是客房,司徒曜的房间在七楼,整层楼只有他一个人,到了晚上,圆楼的烛灯也只点到这里,因为司徒家的佣人只能止步于此,上面的八层是家主司徒御所居住的地方,除非必要,他几乎不怎么离开房间。”
江询说:“一开始我以为他是身体有疾,需要休养不方便露面,但直到有一次,我看着他走进顶楼的一间房里,不久后听到里面传出痛苦之下压抑的嘶吼,才发觉事情没有我想的这么简单。”
“九楼……那是做什么的?”
“我在外面打听过。”江询说:“有人说那是司徒家历任家主与继承者之间传术修习的地方,老家主司徒靖重病去世之后,司徒御上任,他虽已过而立之年,但尚未娶亲,膝下无子,所以九楼近几年里,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人进去过,包括他的弟弟司徒曜。”
“你怀疑司徒御有问题?”我问。
“不是怀疑,是确定。”
江询说:“司徒御有一个弱点,他每次从九楼的房间里离开时,体力都会剧烈地消耗,防御力也会降低,所以我曾趁那时他接近过九楼,在他离开的房间里,透过窗棂的缝隙,看到里面布满了孩童手臂粗的锁链,上面绑满了用朱砂写着咒文的黄绸。”
“房间里锁的是什么?”
“是一个人。”他说:“现在还不确定身份,他被锁在一张床上,被一块黑布盖住,我只能看出一个人形,并没有看到他的脸。”
司徒家圆楼的顶层,就在我们的头顶上,离我们这么近的距离,竟然以这种方式囚禁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