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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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还得将你作为青少年的楷模给供起来。若是说我在陛下亲临的猎场上打了一窝兔子,族长不一巴掌打的你两眼冒金星都算你脸皮厚。

    整个猎场上万人都愣在那里,瞬时后,猎场上发出了震耳欲聋的笑声,他吊儿郎当的倚在一旁并不理会他们,只是向她挑了挑眉,暗暗提醒她莫忘了与他之间的约定。

    她紧攥着鞭子,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趁着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那堆野兔身上,她向他遥遥行了一礼,示意自己认输了。

    毕竟是她自己说的,谁打的猎物多谁就赢,就那一大推活蹦乱跳的野兔,点都不用点都知道比她猎下的多。

    人群中有人笑道“四弟常年呆在府中,来猎场一趟本就体力不济,狩了这些兔子定是尽了最大的力气,回头用这满地兔子给父皇裁一个围脖出来,冬至时父皇就能感受到四弟的用心良苦了。”

    又一波笑声在人群中涟漪散开,这时她才知道原来他就是那个泡在药罐里的四皇子,原以为是个唯唯诺诺登不上台面的家伙,不想竟是这样潇洒不拘,完全看不出是个羸弱久病之人,那不拘一格的洒脱倒像是个江湖中的自在侠客。

    寒风呼啸,将银盆中正在燃烧的纸钱“呼”的一声卷了起来,那燃烧的星星之火在黑暗中坚持不过片刻便被吞噬的干干净净,几片残留的碎渣随风跌宕起伏,正如无奈的人生一样,你不想走,它便推着你不得不走。

    孟乐坐在隐隐冒着嫩芽的土地上对月独饮,她苦笑一声道“他当初为了你终日一身素衣,隐匿了本来的洒脱不拘,换上了温润如玉的假象。我真傻,他既然可以为了引起你的注意改了妆容心性,当初怎么就没可能故作姿态来引我上钩呢!”

    她被他的洒脱不羁迷住了心窍,两人偶然在郊外相遇,总要捋起袖子比划一番,有时比文斗,有时比棋艺,有时策马扬鞭追逐西下的残阳。

    当时初尝情爱毒果的她只知道果肉鲜美,何曾会想到有毒发身亡的一天。

    她祖父旧疾发作时,他的贴身侍卫偷偷送来了补药,她父亲曾提醒过她不要和皇子走的太近,不然会有不必要的麻烦。她明白父亲的意思,只要孟家一日掌握着三军,那些皇子们便虎视眈眈的盯着孟府不放,而朝中那些人又都是些下碟菜的,只要揪住一丁点风吹草动,那肯定是王八咬人死不松口的。

    自古以来武将最怕的便是天子的猜忌和愤怒。

    但她不在乎,大大方方的收了进府,她年少无知又是一根筋的人,她知道她自己喜欢他,也知道作为皇子的他要么登基拥天下,要么离京入封地,这是迟早会发生的事情。所以,她心中暗下决定,用自己身后的孟家三军来助他登上帝位。

    也是这样一个寒冷的深夜,她穿着黑衣翻进了他的宅院,将一个庄重威严的虎符“啪!”的一下拍在他面前,拍着胸脯俏生生的说“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将来要面对多少腥风血雨。我喜欢你,所以我想帮你。我,孟乐!以孟家长女的身份在这里代表孟氏一族向你保证,以我孟家三军的全部力量助你登基为帝,成功了,你为帝,我为后,战场上我打理,朝廷上你打理,咱们生死相依,容辱与共。”

    他低眸撇了一眼在烛光下灼灼闪烁的虎符,笑道“若是败了呢?”

    她直勾勾的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楚的说道“若被贬,咱们一起去封地。若判罪,咱俩一同去下狱。若行刑,咱俩一块上囚车,去刑场。”

    他咧嘴大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将虎符推回了她面前,在她诧异的眼神中,他信誓旦旦的说“受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孟家三军的性命从今天起由我来帮你分担,你不必去封地,也不用担心下狱,我拼尽全力也要让你住进全天下女人都羡慕嫉妒的中宫,坐上那独一无二的九翅凤椅,我要你母仪天下。”

    两人一拍即合,在寒风凛冽的夜里给了对方最真诚的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