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2)应县伯

    第十一章(12)应县伯 (第2/3页)

军营倒是个好地方,可本地驻军只有五十来个人,驻地不比巴掌大,他一个柱国将军搬进去,还不得把人家吓得鸡飞狗跳?所以就让人在军营附近给他找了个独门独户的小院。这里就好,一是清净,二是没闲杂外人一一段四特意嘱咐过不许驻军声张,他正好一边作养身体一边等上京的答复。

    但五天的时间过去,无论是兵部还是宰相公廨,都没有给他回信。那两封信似乎是石沉大海一般,连一点回音都没有听到。

    他再也顾不上自己在这件事当中受到的伤害了。上京默不作声的态度让他非常难过。他不明白上京方面到底在想些什么。这是多好的一次机会啊,难道就让它白白地从眼前滑过去?他,张绍,孙仲山,郭表,还有陆寄,狄栩,潘涟……为了这一天,为了彻底地解决燕山卫所面临的威胁,有多少人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又有多少人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直面敌人的弯刀长矛前仆后继,才总算有了今天这个结果?还有那些不幸卷入战祸的百姓,失去了儿子的父亲,失去了丈夫的妻子,失去了父兄的孩童,他们为了这一天,又付出了多少?难道真的就让这完全是用鲜血和性命换来的机会,白白地溜过去?难道真地要让突竭茨人休养生息,让东庐谷王整顿好内部,让敌人的弯刀再次扬起,然后一切再重新来一遍吗?

    每每想到过去两三年里的种种努力和牺牲有很大的可能会付诸东流,他就非常难受,也非常气愤。不!他当然不是气愤自己所遭逢的不公平待遇,他也不是气愤那些急惶惶地跑出来摘桃子的人一一他现在根本就顾不上和这些事这些人生气!他气愤的是张朴,是朝堂上的南进派!这些家伙为了自己派系能施展那些还不知道是对是错的所谓政治抱负,就罔顾事实排斥异己,疯狂地打击一切阻挠他们的人,甚至到了不能容忍任何与他们相左的想法思路的地步!尤其是张朴,这个作为南进派领袖的右相,一个有着精明头脑的政治家,他难道就看不出来北方的突竭茨和南方的南诏之中,谁对大赵的威胁更大?现在打南诏,结果是胜是平还很难预测,而现在去打突竭茨,则是胜券在握,一场不知道后果的战争与一场必然是胜利的战争,难道他还不知道该如何抉择吗?是的,他能理解张朴的苦衷。作为南进派的灵魂人物,张朴自己不能跳出来反对自己,不能反对南征,也不能旗帜鲜明地支持向北作战,但张朴完全有能力放缓南征的步伐,而让燕山卫打完这场具有转折性的战略决战。可张朴没有这样做。他明明可以这样做,但他偏偏就不这样做。他明明可以给燕山卫一点时间一一燕山卫也只需要一点点的时间,可他就是不给这一点微不足道的时间。只要有半年时间,最多八个月,大赵北方的局面就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他实在是太气愤了。激荡的情绪和病痛的折磨,让他彻底失去了冷静。他生气南进派。看看你们都在做些什么啊?你们的初衷也是为了这个民族和这个国家,可你们的所作所为却是在伤害她!他恨张朴。你完全失去了作为一个宰相应有的气度和判断!你难道不知道,作为一个国家的掌舵人,你现在的作为会让这艘我们共同乘坐的巨船拐向了一条弯路,这将使我们和一次无数人苦苦奋斗与期盼了百年的机会擦肩而过!他连西南的南诏过和作乱的僚人也一并恨上了。他觉得,要是没有南诏国,要是没有僚人,张朴和南进派就不可能发动南征,他也就不可能被调离燕山,那突竭茨人和东庐谷王就绝不可能再有苟延残喘的机会!他甚至恨上了吐蕃。假如吐蕃当初答应与大赵共同威逼南诏,南诏区区一个弹丸小国,还有胆量一而再再而三地在西南搅风搞雨吗?大赵释放出善意,而吐蕃人却拒不接受,很显然,在南诏国猖乱西南的背后,就是吐蕃人在撩拨挑唆!

    但在气愤当中,他也感到痛苦和迷茫。他明明有机会把敌人打进万丈深渊,却空有一身的力气无法施展;他明明看到了敌人已经走上一条难以回头的不归路,自己却不能在其中添上一把手,从背后推他们一把……再没有比看着别人在手刃仇敌而自己却只能在旁边作观众更教人痛苦了。而且,过去的两年里,他一直在练兵,在打仗,在忙碌公务,突然一下停下来,急忙间他根本就不知道该做点什么才好。而且他也不知道在他养好伤病之后,他还能不能回到燕山。他甚至悲观地想到,也许他头疼的毛病永远都不会好转,那他就只能一直呆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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