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1)邑官

    第十一章(21)邑官 (第2/3页)

是一句话:“商应伯家的?”

    刚刚上任不到三天的应伯府管家,以前是在一家开国伯的府里做过事,好歹也算是有点见识,可这样的场面却是开天辟地头一回撞见。看着一辆辆大车上满满腾腾地装着各种粮食以及布匹还有绫绢绵麻等物事,再看曹官幞头青袍十钉官带,就觉得眼睛都有点泛花,点着头唯唯诺诺地搭不上腔。

    “应伯是正三品上柱国,按月应领三百六十缗的俸;今年冬料绫四十五匹、绢三十五匹、绵十斤;本月禄粟一百二十石;本月厨灶支补,计有米二十石麦四十石;本月有薪千五百束,一等石炭二千五百斤一等木炭七百斤;本月贡盐八斗;马三十本月刍粮二百石豆料二十石;傔从八十四人计支补钱二十千粟一百石布五十……”噼里啪啦念完,曹官把正册副册朝管家手里一拍,袖子里摸出根开岔毛笔,填进嘴里拿唾沫润开笔锋,把笔也塞进呆头呆脑的管家手里,张着墨黑的嘴说,“签押!”

    管家希里糊涂便在曹官指的地方写上自己的名字,又钤上自己的印。

    曹官拿过册簿,也填上姓名用上官印,本子朝后腰里一别,伸手便拽住想去清点入库的管家:“都还没完,你着什么急?刚才那是上柱国的俸禄,这里还有一册是兵部侍郎的俸禄。一一嗯,从四品兵部侍郎,按月应领俸二百六十缗……”又是噼里啪啦一通念诵,末了把两本册子依旧朝管家手里一拍。

    这一回管家不用他催促指点,直接把毛笔接过来正要落笔,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不行!东西都还送来,我也没有清点,不能签字!”

    曹官顿时就笑了:“兄长是才过来府里做事的吧?”

    “你怎知道?”

    “你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还知道,你前头必然没在哪家柱国或者上柱国的府里应过差使。”

    “你,你怎知道的?”

    “我还知道,你没在县伯县子这样的实封贵胄家里做过。是也不是?”

    “……你怎知道的?”管家瞪大眼睛问道。他就只会说这么一句话了。他与这位兵部曹官路昧平生,怎么别人就能知晓他如此多的事情?

    曹官呵呵一笑,也不忙解释:“兄长怕是也不清楚你家县伯的来历与本事吧?”

    管家张着嘴使劲地点头。因为婆娘生了一场大病,所以他年初就从前头那家开国伯府里请辞回家照顾,上月初婆娘身体大好,他才赶紧出来找事做。但是时近年关,哪里会有人放着一年辛苦才挣来的花红年赏不要跑去辞工的?所以哪家哪户都不缺人手不请人,更不要说他要寻的还是管家帐房这种上佳的好差事了。一头是差使没着落,一头是操心年关前偿还给婆娘治病拖欠下的债务,把他急得头发都是一绺绺地掉。好在老天爷知道他二十年帮人记帐做事,从来没贪没过东家哪怕是一张纸一滴油,在他最需要钱的时候睁了眼。一家牙行的伙计告诉他,有家大户要请管家和帐房,牙行就荐了他去应征;但有一个条件,以往牙行荐的管家帐房管事等职司,东主与佣工落契的话,牙行只找佣工讨要当月工钱的五成作抽佣,但这回的抽佣是当月的全部工钱。这翻番的抽佣他也咬牙认了。他很快就在牙行见到两位少东主一一就是高强和李奉一一当场签约落契,当天就住进县伯府。说实话,到现在他都有点不能相信天下间竟然还有这样的美气差事:三年契约,年奉五十缗,此外还有粟米麦豆茶盐油肉等月奉和布绢绫绸的春秋季奉;细算下来,在县伯府里干上一年,足顶他在开国伯府里干三年了。现在想想,他觉得人家牙行抽佣十成一点都不亏欠他。这哪里还是在帮工,简直就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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