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既破我斧

    第三百五十一章 既破我斧 (第1/3页)

    |||--话虽如此说,人却意冷心灰,只有纵身而回。岂料没了逃亡的壮志凌云,青荷顿觉被掏空了身心,脚尖一落地,只觉百骸酸软,四肢乏力,几欲倒地。

    她不知是昨夜纵情使然,不由心下一痛:“可怜可怜,我已濒临大限,再也活不过今天。”

    痛定思痛,顾影自怜:“只剩一日之期,我更要好生珍惜。”

    阿龙神色大变,一跃而起,将她抢在怀里,念及昨夜情,只觉心神不宁,更觉惴惴不安。

    青荷如在梦中,满腹狐疑:“他素来厚颜无耻,今日一改初衷,是为何故?”

    阿龙看着她疏离的态度,疑问的眼神,又是伤心,又是情难自禁。怔怔良久,小心相问:“洞房拥青荷,缠绵又悱恻。郎妾心连心,充满喜和乐。问荷可记否?问荷可忆得?”

    青荷几次三番出逃,无一得逞,心下不爽:“荷记有何妨?荷忆在何方?胸前绣凤凰,足下踩鸳鸯。任谁看一眼,都会当新娘。如此不自由,不如做蟑螂。”

    阿龙窃笑,掩饰伤心:“你不知道?这样也好。”

    青荷满面诧异:“知道什么?”

    阿龙并不作答,口中言他:“荷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蜀宜巴。荷之袅袅,灿灿其家。之子于归,宜龙宜娃。”

    言毕,再不多话,一手携青荷,一手提食盒,背了香烛纸马,步出吊脚楼。

    青荷不明其意,一颗心七上八下,偷眼观瞧,只觉阿龙神情古怪,犹如长了一脸雾霾。

    更是心下大惑:“‘变色龙’鬼鬼祟祟,早饭也不吃,又想出什么新花样折腾我?”不敢相问,紧跟慢走,拐弯抹角,来到后山密林深处。

    青荷看过之后,心中暗道:“‘变色龙’口口声声杀富济贫,可他宅院当真不小,放在当代,定要被打成土豪。”

    转念一想,政策宽放:“古代人少地多,平心而论,他除了一屋子书,简直一穷二白。如此清廉,算不上贪官。”

    走着走着,抬头一观,吓了个哆嗦:两座坟茔,一左一右,赫然眼前。

    青荷一惊:“‘变色龙’实在离奇,离奇到将坟墓安在自家后院。自不必说,他如此别出心裁,坟中人必是他之最爱。”

    第一座坟年代久远,花草树木遍植其周边,旁有一碑,上有镌刻:“先夫人绿萝埋香之冢龙帆己末年立。”

    青荷只觉肃然起敬,更觉后脖颈直冒凉风,心底默念:“己末年,那可是十七年前。”

    第二座则是新坟,亦有一碑,碑上镌刻:“舍弟阿黑之冢龙帆丙子年立。”

    再看阿龙,凄婉之态,肃杀之气,不彰自显。似在自言自语,又似说给青荷:“如今你已进门,应该先敬龙夫人。”

    青荷闻言,勃然大怒。一个转念,心平气和:“阿龙说过,人这一生,难得糊涂。她八百年前就已亡故,我和古人吃什么醋?她大我八百岁,大过我曾祖的曾祖,我敬她一敬,情理之中,何必愤愤不平?”

    念及阿黑,更是心下绞痛:“毕竟他是为了寻我,才遭人暗算,‘变色龙’记恨于我,也算情有可原。”

    眼见“变色龙”一脸凝重,摆好香烛纸马,青荷也不迟疑,恭恭敬敬上前,分别在龙夫人、阿黑坟前祭拜。

    实际上青荷之礼拜,全凭想当然,更不符合宋代规矩。

    阿龙却视若不见,顾自迎风伫立。但见他满面萧瑟,神情黯然,那张俊颜,说不出的孤独,道不尽的心酸。

    礼毕,两人默默无言地回到房中。

    青荷别无他求,只盼“变色龙”升级龙相,心念国事,速速回他政事堂,她好再一次伺机跳窗。

    不料,阿龙静默片刻,便说:“现下,你可以给主君敬茶。”

    青荷左顾右盼:“主君,谁是主君?”

    阿龙面色一沉:“在龙府,除了我,谁最大?”

    青荷闻言,几欲当场翻脸,一个转念,又强行按捺:“刀山火海,我都忍气吞声熬了过来,还怕最后一缕雾霾?”

    春阳隔窗泻入,照在脸上,格外温暖。青荷站在一边,静静看着阿龙,看他用银锤敲碎茶饼,放入钵中研磨,再加筛罗,碾好茶末,投入茶盏,点汤成膏,又将沸水击入其中,茶汤算是制成。

    青荷从小到大,从不关心柴米油盐酱醋茶,只觉不尽惊讶:“我当只有孤芳自赏的男人,只有哗众取宠的女人,才好此道。万万不料,这人中之龙,一早起床,不吃不喝,居然也会乐在其中。”

    思来想去,更觉好奇:“究竟是谁,教他茶道?难道便是绿萝?如若不然,他怎会如此沉迷?”

    她伫立案前,静静观瞻。只觉天地间如此寂静,甚至可以听见得见风。你听,轻轻的,缓缓的,既想呵护,又想摧毁,犹豫不决,缠缠绵绵。

    一缕淡淡的茶香,从他手中,飘向远方,越飘越远,越飘越淡,几不可闻,更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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