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君心难测

    第三百九十九章 君心难测 (第2/3页)



    怀。寡人九子博赢,人品贵重,克己奉公,诸王大臣、军民百姓无不爱戴,必能克承大统。著继寡人登基,即吴君位,即遵舆制,持服君礼,释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此情此景,博赢便要效仿圣人之风,怎敢再行装病?念及先君,涕泪凋零,亦步亦趋,拜伏接旨。

    次日,博赢登基,承继大统,拜金峰为相,大赦天下,颁布新政。最难得的便是均田免赋,抑制豪强,奖励军功。

    又拜天枢为北伐大元帅,天玑为副,统领十五万大军,剑指北晋。

    天璇则是官拜府尹,统治吴都蒹城。

    自是,吴越得立新君,恢弘志士,万象更新,一派欣欣向荣。

    再说阿龙,将缥缈崖前后左右寻了个遍,仍然不见青荷踪影。虽是急怒攻心,却是万般无奈,唯有跨上青马,向南疾追而去。

    悲痛无极,悔之晚矣:“我固然真心忏悔,奈何伤她太深,她自是再不肯冰释前嫌。”

    伤情心碎,策马疾飞,忽闻身后马挂銮铃之声。一惊之下,向后观瞧,却是珍珠策马紧随其后。

    阿龙虽心急如焚,却也不能置之不理,只好稍作等候,两马并驾齐驱。

    珍珠善解人意,更不多言,沿着江畔,一路相随,快马加鞭。

    一路之上但见桂江之水上天入地、千回百转,忽而激流汹涌,忽而波浪滔天,忽而悬流飞瀑,忽而暗河蜿蜒。

    二人直追至幽兰谷,两匹坐骑均是呼呼带喘,疲累不堪。

    眼见前方便是一家茶馆,两人对看一眼,不约而同跃下马来意欲修整,都是各怀心事,都是极度伤情。

    两人同时惊觉头顶传来“轰轰隆隆”之声,同时抬起头来远眺群峰,只见桂江从半山之中勃然而出,幻成一条巨大的高瀑,如奋勇喷发的银龙直落九天,最后坠入粤江。

    阿龙风尘满面,双目直勾勾地看,只觉触目惊心,忧心无限。

    珍珠眼望阿龙,心中一痛,轻声说道:“那瀑布乃桂江之水,源高山,走千湾,过桂城,穿深谷,绕深渊,进天坑,汇深潭,又从巨大的山中溶洞,奔流而出,在此汇入粤江。”

    阿龙闻言战栗不已:“青荷素来淘气,极喜跳水,万万不要飞跃此瀑。倘若她在此处落水,岂非凶多吉少?”

    珍珠犹豫再三,终于吐露实情:“珍珠实有一事放心不下,必须尽早告知龙相。小夫人已是身怀六甲,我曾亲口告知她,她却丝毫不以为然。想来,她尚且年幼,诸事不上心,更不解男女之事,只怕会有闪失。”说话之间又将巧遇青荷,叔医把脉之事,一一讲给阿龙听。

    阿龙闻听一席话,瞬间泪如雨下。他就那般无声无息坐着,就那般悲悲切切听着,半晌都是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他只觉得痛到极处,痛到麻木。一颗心甚至再没了感受,再没了跳动,再没了响声。

    终于,他想起亲骨肉,不由涌上一丝温柔,但那细如抽丝的温柔,也只是昙花一现,又被无穷无尽的悔恨、无边无际的忧思,彻底淹没。

    珍珠眼见阿龙得知青荷怀子,不喜反忧,更觉满心愧疚。她本想将博赢劫持青荷、山涧遇险之事,前前后后讲与阿龙听。奈何左思右想,实在于心不忍,更觉无法言说,只剩无可奈何,唯有洒泪作别。

    眼见阿龙渐行渐远,想到这一次怕是真的永别,瞬间泪奔。

    阿龙风驰电掣,更不知如何解脱。

    她真傻!她还怀着娃!她自己也是个娃!她真狠!她不要他,毅然决然离开他!

    阿龙痛彻骨髓:“我更傻!居然想不到,往事如烟,随风飘散。仅剩的一颗真心,还能剧震,只为疼她,只为爱她。我更狠!居然狠得下心,在九递山射杀她,在瑶台山羞辱她,在听风山凌迟她。”

    他肝肠寸断:“她定是新婚那夜有了我的娃!‘花仙’说的明白,她只有三日之期,倘若不怀子,必死无疑。新婚之夜,便是她最后活命之机。怀子可助她扩张血管,打通血脉,增进血容量,促进血循环。她确是自新婚之夜,寒毒奇迹般好转。我明知实情,却狠着心杀死她腹中娃。事到如今,她必将大量失血,倘若寒毒作祟,又无胎儿相助,必将万劫不复。”

    念及于此,只觉比她还傻得不可救药,比她还狠得天理不容。

    阿龙痛不欲生,策马南行。一颗心,越奔越痛;一颗头,越奔越疼。满头满脑,想到的都是她流水一般的眼睛;满心满腹,挂念的都是她银铃般的笑声

    也不知如何来到桂虞边境,也不知如何验得通关文牒,只觉那痛便如滔滔粤江之水不眠不休,只知那疼便如迢迢边关之路无穷无尽。

    疾驰之中,忽见前方一辆金顶红轿车驾,开路的是四匹骏马,惊艳豪华,沿着曲曲折折的粤江之畔,一路奔驰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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