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我来一扣动天地 35 平壤 Ⅱ

    第二卷 我来一扣动天地 35 平壤 Ⅱ (第2/3页)

到价州和平壤之间的顺川、肃川、慈山等地,叫它们不能轻举妄动。

    “要不就南下,出殷山,先打下江东,威胁中和等地的丽军,使得它们不敢出城救援。这么着,我军就解除了侧翼的威胁,主力再顺江西下,集中全力攻打平壤。”

    邓舍很欣慰,道:“那你觉得,是北边的威胁大?还是南边的威胁大?”对红巾来讲,北边即为右翼,南边即为左翼,“我军该先解除右翼的威胁?还是先解除左翼的威胁?”

    “王京要来救援,那就是南边的威胁大;王京不来救援,那就是北边的威胁大。小人,看不出来。”

    牵涉到王京,就要看全局了,左车儿看不出来,情有可原。邓舍没求全责备,轻轻拍了拍手,以示鼓励。文华国一直没发表意见,邓舍转而问他,道:“文将军怎么看?”

    文华国挠了挠头,道:“王京要来援,得费不少时日,我军还有定州哩,它就算来,也不怕。俺看,还是北边的威胁大。”他虽粗憨,到底是军中第二号人物,潜移默化的,眼光就高明不少,对王京的看法恰和洪继勋暗合。

    他又瞧了会儿地图,忽然冒出一句:“南北为什么要分开?我军可以兵分两路,价州也打、江东也打,这不就完了,两翼的威胁都不必考虑了。”

    罗国器道:“两路都打,不就和徐徐推进一样了?力量分的太散。”他讲道理,左车儿批评他批评的对,他知错就改,也不生气。

    从这几句对话里,就可以看出诸将的区别了。文华国眼光略高,细节上却看不清楚;左车儿战术层面能看透,眼界略低;罗国器眼光寻常,人却谨慎,局部分析的很到位。

    李和尚瞪着眼听了半晌,插不进话,趁众人再度陷入沉思,他抢着开口道:“王京既没甚威胁,咱便先打价州。……”离得远了,地图看不大清楚,索性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直凑到边儿上,狠看了几眼,道,“小人看,光打价州还不够。价州南、北、西三边都是山,打下来出不去,威胁不了肃川、顺川,不如打了价州,再打肃川。肃川到平壤之间,山少,交通便利,也能帮我军主力,对平壤造成些压力。”

    这就应了吴鹤年曾说的那句话: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李和尚这个提议很好,平壤南临江、北有山,地势决定了,攻打它必须得分两路,一路奇兵从北,一路主力沿江,缺一不可。

    邓舍赞同,道:“不错!取下肃川,一可威胁顺川、慈山、顺安等地,二可北下分散平壤注意,同时又能阻绝龙岗、咸从等地的援军,一举三得。”

    “将军是赞同先接触北边压力了?”

    “正是。王京的威胁不大,主要的压力都在北边。占了肃川,就可成为我军右翼的拳头,一举打散平壤北部的支援可能。至于左翼,有孟山、殷山虎视眈眈,在江东之后,它若敢动,我军趁势取之不难。”

    罗国器抚掌称妙,道:“右翼攻取肃川、威慑周边;左翼坐观江东、待势进取。是为右翼似实而虚,而左翼似虚而实。大妙,大妙。然则,请问将军,主力何出?”

    罗国器文绉绉的一说,引出洪继勋的兴致,他站起身来,端着茶碗,走到地图前,右手折扇一合,以扇尾沿着大同江一划到下,道:“主力自然从此出。德川为头,两翼为拳,则主力当如腿。”

    先不说主力,两翼中有一个重要的棋子,罗国器等没看出来,他怎忍明珠蒙尘?扇子往德川位置一放,他道:“何者德川为头?德川为首,左顾可援殷山,右盼可援肃川。有此重镇,加上两翼之拳,方才可保我主力无忧。

    “主力如腿。腿不能只有一条,独腿如何走路?是以,主力当分两支。一屯平壤东,一屯平壤西。屯其东者,八分防、二分攻,主要用来防备王京、江东等地孤注一掷,免得它真要来援平壤,我措手不及;屯其西者,八分攻、二分防,用来做攻城的主力。平壤以西诸城,皆都小城,用二分力气来防备,已然足够。”

    李和尚道:“我军总共可用的才两万人,你再分成两支,这还不是兵力分散?”

    “哪儿来的兵力分散?屯平壤东的,主要在防,两三千人足矣。”

    “去打肃川的呢?”

    “打肃川的军马,可从德川出,再除去三千人。也就是说,我军用来主攻平壤的军马,仍有一万四千人。以我一万余精卒,攻其数千老弱,其纵有坚城,我也绰绰有余。”

    洪继勋的话有点夸大,平壤一座坚城,至少顶的上一万精卒,不过,他之所以信心百倍,是因了还有个计策没有当众说出。他认为,邓舍有庆千兴在手,也至少能顶的上一万精卒,要知道,平壤守军绝大部分,可都是庆千兴的旧部。

    当然,庆千兴还没降,但先是邓舍、后是洪继勋,两个人轮番上阵,物质上给最好的待遇,关怀无微不至;精神上,每天都去和找他聊天,谈兵论史。邓舍倒还罢了,洪继勋身份特殊,高丽习俗一尽皆知,人又博学明敏,察言观色、投其所好,言辞到处,往往引得庆千兴产生共鸣。

    羁縻至今,可以说,庆千兴纵是铁石人,也难免软化。不敢说十成十,洪继勋至少有八成把握,可化为己用。

    他几句话逼回了李和尚的疑问,罗国器那厢又想到了个麻烦,他皱了眉头,道:“洪先生所说甚是,只是,有个棘手的问题,不知道将军有无想过?”

    邓舍问道:“甚么?”

    “我双城军马总共两万来人,两万出城,剩下来守城的,才一千来人。”不等他说完,文华国大大咧咧地打断他,道:“嗐,你忒也谨慎。一千来人就不够守城了?我南有定州,西有宁远,北有甲山,双城就算一个卒子不留,也丢不了!”

    “丢不了,也许是丢不了。”罗国器转目望了望众人,都是自己人,可以明说,道,“小人怕的不是外患,而是内忧。”

    左车儿醒悟过来:“罗千户是说,……钱士德?”

    “不错,小人听将军刚才计算兵力,没把他的人马算在其中,想来是不准备带走的。”不是邓舍不准备带,带,钱士德也不会去,罗国器自然知晓,他道,“小人曾入钱千户营中观看,他的人马堪称精锐,我大军一走,他八百人若有异心,可怎么办?”

    姚好古和邓舍勾心斗角,罗国器看的清清楚楚。姚好古也拉拢过他,他含糊应对,固然是因了他性格谨慎不愿意得罪人,不排除有想给自己留条后路的打算;但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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