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乾坤杀气正沉沉 8 雄风

    第六卷 乾坤杀气正沉沉 8 雄风 (第2/3页)

别处。最大的可能,会改而直接奔袭益都。

    走泰安,往益都,路上一马平川,山川阻隔不多。唯一的关卡,便在临朐穆陵关。

    东晋北伐南燕,时为晋将的刘裕,走的便是这条路。当时南燕的都城青州,即益都。刘裕过关之后,高兴地指天说道:“吾事济矣!”可见穆陵关之险要。再其后,南朝宋叔孙建攻青州,唐代李道古伐缁青节度使,皆道出于此。

    邓舍口中称赞洪继勋善解人意,面上的表情却还是没多大变化。罗李郎倒抽一口冷气,道:“主公的意思是说,察罕很有可能会经由穆陵关,间道奔袭我益都?”

    “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山东战事一起,我海东援军随时可到。此事显而易见,察罕岂会不明?宜将剩勇追穷寇,切莫沽名学霸王。察罕,枭雄也。他又怎么会因为区区两座坚城,却反而轻易放掉位处山东首脑之地的益都呢?不管泰安、济南守或守不住,早则两三日,迟则三五天。他定然提军西上。”

    既然如此,坚守泰安与济南还有什么意义?有两个意义,首先,至少能暂时地拖住察罕的步伐。其次,只要这两座城池不丢,察罕即便西取益都,最不济,也可以绊住他的一部人马,使其无法后顾无忧地全力来攻。

    “那若察罕取道穆陵关西上,主公以为我军可守得住么?”

    邓舍没有说话。关卡再险,得看敌手。洪继勋斩钉截铁,道:“益都必有一战!”等于间接地做出了判断,穆陵关守不住。

    续继祖熟悉山东地形虚实,也认可洪继勋的判断。他皱了眉头,忧形于色,道:“料来难以守住。守军太少。”关上守军只有一两千人。

    “为何不速速增援?”

    邓舍并非没有增援,关上的两千守军,有一半都是新才派去的。他也并非不想再多派点援军过去。可如果把军队都派了出去,益都谁来守?要知,察罕若是西上的话,取道穆陵关只是其中的一条路。他还完全可以绕过临朐,经由稍微靠西北方向的淄川,单刀插入。与其防不胜防,不如集中军马,准备决一死战。

    罗李郎胆气不足,颜色大变,面容苍白,道:“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月光如水,漫天星辰。深蓝的夜空,沉静无声。众人一时,皆沉默无语。风吹动树梢,沙沙作响。邓舍问洪继勋,道:“海东的援军走到哪里了?”

    “刚刚调集完毕,正赶往平壤集合。”

    “何时能赶来益都?”

    “最快,也还得半个月。”

    集结军队是很繁琐的,尤其仓促之下,更急切不来。就不说别的,只运这么多人过海,船只、水手就得需要不少。再则说了,也不能止士卒渡海,粮饷总得预备。益都将临战事,指望粮草全由益都供给,不太现实。何况辽东也面对大敌,有孛罗屯军宜兴州,海东不能视若不见。换而言之,海东不但肩负支援益都的责任,更兼有时刻备援辽东的任务。

    林林总总下来,半个月算快的了。

    而察罕要从泰安西上,却只需两三天便能抵达益都城下。而且再假设他不放心那如芒刺背的穆陵关,即使决定取道临朐,加上破关的时间,至多也不过三五日。两边的时间一相对比,益都将会要在不久的将来独对强敌,几乎板上钉钉。

    院子里的气氛,变得压抑。当察罕还在泰安的时候,似乎很远。忽然一下子,他就要出现眼前。他那如雷贯耳的威名,其部可止小儿啼哭的凶悍,以及所向披靡的胜绩。就仿佛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了罗李郎几个的胸间。

    续继祖不安地用手来回摩挲剑柄,不由自主地往旁边走了两步,反应过来,急忙又悄悄归回原位。

    邓舍恍若未见。他依旧的神色不变,伸出手来,往旁边的树干上按了两下。树不算大,随着按动,前后摇晃,泛黄的叶子缤纷落下。他仰起头,任树叶落在肩膀、身上,许久,悠然叹息,说道:“见一叶落,而知岁之将暮。睹瓶中之冰,而知天下之寒。风起青萍之末,止于草莽之间。洪公,天冷了,该要加衣。”

    “见一叶落”、“睹瓶中之冰”,语出《淮南子》。“风起青萍之末”则见于宋玉的《风赋》。

    邓舍的这两句话说的没头没脑,看似与眼下的危机形势毫无关系。但是洪继勋博学之士,闻弦歌而知雅意,却立刻行起了大礼,撩起前襟,再拜而言,说道:“今当强敌,益都彷徨。独主公不以为意,披襟以当之。则察罕虽狠,何足惧哉?闻主公此言,臣心定矣。闻主公此言,益都定矣!臣为主公贺喜,臣为益都贺喜!”

    续继祖瞠目结舌,不知所云。

    罗李郎也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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