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补天手段略施展 57 大捷 (下)

    第七卷 补天手段略施展 57 大捷 (下) (第2/3页)

辽东局势平稳,这庆千兴,似乎也就可以调来了。

    有赵过、庆千兴两人在,至少,不会再出现类似这一回捉襟见肘、无人可用的局面了。邓舍忽然又想起一人,想道:“陈猱头?此人在泰安战中,有勇有谋,坚守孤城月余。且深识大体。似乎颇有帅才之料。”

    也只是“似乎”而已,具体如何,还是得试试才知。邓舍也不着急,且先把这心思存下,又想道:“且等收拾了刘十九,将朝廷欲令我南下之事彻底的搞定,然后再说吧。”纵然陈猱头确有帅才也还是不够,还得再把他的立场搞清楚。邓舍决定,便先通过刘十九此事,看一下陈猱头的立场究竟如何。若是他自始至终,对南下之事都不发一词的话,便证明可用。等有机会,便可再给他添加重任,试一下此人的帅才到底怎样。

    思来想去,又转回到杨行健的军报之上。

    邓舍略一思忖,提笔回书,写道:“王国毅夜乱北门、抄掠乡里,按法当斩!然念其战功,杖责一百。军令一下,疾如山压,杨万虎拖迟延误,按法亦当斩!然念其战功,杖责五十。若是再有违反军纪,不听调度、指挥者,违令者斩!李和尚、毕千牛身为主将,若不能行军法,受坐罚!”

    叫时三千进来,封好回信,递给他,吩咐说道:“速遣快马,将此信送至前线。”时三千知道邓承志送来的有两封军文,不知邓舍的此封回信是给大营、抑或是给杨行健的,乃问道:“是交给李将军?还是杨大人?”

    “给李和尚!”

    “是。”

    时三千接信退下,自去安排人发送。邓舍又拿起大营的军文,依旧躺入胡床,展开观瞧。只见军文上写道:“龙凤七年,春二月二十五,乙酉日。昨夜激战,坏敌东城墙。今晨卯时,毕千牛部又发起攻击。

    “大营调集了各军的攻城器械,悉集东城。诸色投石车、火炮等物,不下数百架。又及强弓劲弩无数。每有一发,矢石遮天。中有强弩,可穿重甲;又有大石,一发辄毙十余人。敌守御东墙者死伤相藉。

    “卯时三刻,杨万虎又坏敌西城墙,并敌之南城墙亦有损坏。城中鞑子见势难支,乃诈降。为我军识破。用潘贤二计。李将军假装应允。巳时,鞑子遂驱百姓为前,藏甲兵居后。待其出城,郭从龙、傅友德两将分从左右,率骑兵冲杀。敌众惊乱,我军鼓噪乘之,杀敌百余。并俘敌将一人。李、毕、潘诸人乃细问此俘,得知城中敌军军心浮动,多有言走者。

    “又用潘贤二计,我军在城池四周,高挂免杀牌。选数百人,高声说与城中知道,‘降者不杀,献城者重赏’。午时,又起攻城。东城墙之敌,已多无斗志矣。午时二刻,方米罕报,在河之对岸发现了鞑子援军。已传军令,命其严阵以待。并又用潘贤二计,诈示城内,我军已退其援。城中鞑子的士气,越发不振。未时,毕千牛部又坏东城墙。”

    军报至此,戛然而止。

    邓舍急不可耐,起身出外,走入院中,仰望天色。估算时辰,却还得再有小半天,前线的下封军报才会送来。他心牵战事,反正就算是回入书房,也是坐立不安,索性叫了两三随从,径直出了院子,便在后院闲走。

    与随从们谈谈说说,话题多是有关前线战事。不知不觉,行至一处院落的外边。抬头去看,却不就是他与罗官奴的新房所在。毕竟新婚,也许他这是下意识的就走将过来了。院门口,瞧见了一个侍女的身影,很是眼熟。这侍女正背对着邓舍,提个小水壶,在为墙边的花草浇水。

    邓舍叫出她的名字,问道:“楚娃,夫人在做甚么?”

    那侍女听见邓舍的声音,急忙转过身来,下拜行礼,答道:“回殿下,娘子正在室内,看娘家送来的礼物呢。”邓舍点了点头,说道:“且去通传,就说我闲来无事,过来看看她。”那侍女应了,却不就走,笑了一笑,说道:“殿下,好叫您得知。奴婢却不是楚娃,而是越娃呢。”

    邓舍一愣,说道:“是了。你是会弹琴的那个。”

    罗官奴从娘家带来的侍女,虽然只有越娃与楚娃两个,但是邓舍贵人多忘事,却又哪里会给她们太多的注意?一时记错,却也是有的。此时听越娃说话的口音,不似北人。她虽然说的是官话,但是却分明带有南方的音调,于是随口问道:“你是哪里人?”越娃答道:“奴婢家本嘉兴。”

    “嘉兴?那是江浙了。却怎么来到了益都?”

    “奴婢的家君曾入仕伪元,做过益都左右司的都事。后来,毛老爷光复益都,城破,家君虽已降,但是当时的形势太乱,乃没乱军中。奴婢的母亲远在嘉兴,奴婢在益都无人可依,所以卖身为奴。年前,殿下入益都,其后不久,罗老爷也来了。奴婢就被原来的主人送给了罗老爷。罗老爷仁慈,见奴婢使唤起来还算得力,便又将奴婢送给了娘子,因此,得以来入燕王府中。这却也是奴婢有福,竟有幸伺候殿下、娘子。”

    “如此说来,你的经历却是与李闺秀颇有相似。难怪弹得一手好琴。”

    越娃不知李闺秀是谁,也不敢问,只说道:“是,是。不敢当殿下的称赞,些许曲子,能入殿下之耳,不嫌有污清听,已是奴婢天大的福分。”

    邓舍哈哈一笑,与随从们说道:“你们且便在院外等我。若有前线军报来,即来叫我。”随从们答应了,自在院外相候。

    越娃前头引路,邓舍走入院中。自来到这个时代以来,他眼见的、听到的悲欢离合的故事实在太多了。若是放在从前,或许越娃的经历还能引起他的些许同情,但现如今,却是早就难以在其心中产生半点的涟漪了。

    越娃的相貌虽然普通,身段倒还是不错。

    她穿了条窄腰长裙,越发显得蛮腰一握,在前边走着,虽称不上婀娜多姿,却也很是有些楚楚动人。更因其出身的关系,别有一番温丽端庄的味道。而这个温丽端庄,却又与她的奴婢打扮形成了一种鲜明的反差。邓舍瞧了两眼,心中想道:“较之闺秀,虽不及其美,伶俐上却有胜之。”

    不过,他也就是想想。这个念头随即就消逝不见。他的后院中,佳丽多有。越娃虽有些大家闺秀的风范,但较之颜淑容却又是远远不如。而若但就容貌而言,胜过她的更不知凡几。所以,邓舍对她,实无半点想法。

    因是邓舍与罗官奴的新房所在,这处院落甚大。连传过两处过门,又走过挺长的一条游廊,方才来入正室。越娃先入内通传,稍顷,即出来,又屈膝跪拜,五体投地,恭顺非常地行了一礼,请邓舍入来。

    邓舍大步入内,拿眼一看,室内不止罗官奴一人。

    还有那个唤作楚娃的侍女,以及另外一个少女。诸女本来都正围在床边,看罗家送来给罗官奴的彩缎等物,此时见邓舍入来,皆纷纷转身,楚娃并及那个少女拜倒行礼,罗官奴则喜孜孜的,喜笑颜开迎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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