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补天手段略施展 63 筑防

    第七卷 补天手段略施展 63 筑防 (第1/3页)

洪继勋说道:“臣有个想法,却是有关棣州田丰。”

    “田丰?先生有何想法?”

    “上次益都战中,田丰被察罕大败,以残兵败将,龟缩棣州一城。我军多次请援,他视而不见。待益都战后,臣犹记得,当时就有人提出,不如便以此为由,遣一良将,挟我大胜之军,讨其不援。彼困窘孤城之内,缺军乏粮,不须鏖战,我军定能旗开得胜。却不知主公当时怎生说的?”

    “战事才息,地方未宁。察罕虽退,虎视眈眈。且我益都境内,士诚的旧军还没有整编完毕。而且,我海东五衙的精锐也还多没有调来。不是开战的良机。还不如暂且留下田丰,尚能为我益都做一北边的屏障。”

    “以当时的形势而论,主公的决定是非常正确的。臣当时也是一样的意见。然而,所谓‘时过境迁’。以现下的形势而论,却又与那时不同了。”

    “先生之意?”

    “臣窃以为,如今已然到了我益都该取下棣州的时候!”

    “愿闻其详。”

    “原因有四。首先,如今的形势与益都战后的形势已有改变。诚如主公所言,益都战后,地方残破。当其时也,我军内部尚且不稳,如何能贸然再另起战端?若一战能胜,还算是好。若一战不能胜,说不定,反而还会逼迫得田丰降了察罕。是以,以当时看,主公不同意取棣州是对的。

    “然而,以现下来言。一来,我海东的五衙精锐,多半皆已调来益都。二则,济南,又为我军收复。此是为内部已稳。外虽有强敌,相距河水。其三,察罕后方又新才起乱,对我益都来说,前线应该暂时无忧。纵然察罕心意难测,或许他仍然还会执意前来犯我,但是料来十天半月内,却也肯定不会有事。换而言之,如今,我军取棣州的内部条件已经有了。”

    “先生言之有理。我军取棣州的内部条件,确实已经成熟。……,其次呢?”

    “其次,从外部条件而言。何为‘外部’?今我益都之外部,就是察罕。察罕者,实为我益都的生死大敌。察罕不灭,我益都难起。而只要我益都存在一日,察罕也必定会如芒在背,寝食不安。无论此次察罕会否前来犯我,臣可以断定,早早晚晚,我益都与察罕定然还会有一场血战。

    “试请问主公,若等我益都再与察罕开战之时,我益都前有济南、南有泰安,此两城池者,皆有我精兵悍将坐镇,纵然遇险,却也皆可做到心中有数,能指挥得如臂使指,当援则援,当走则走,至少不会茫然浑噩。

    “但是,棣州在我益都之北。临济南、与我益都也不远。若是察罕来袭,不走济南,亦不走泰安,选道棣州。我军该当如何?”

    邓舍默然。

    田丰与海东不是一心,存有异志。若察罕真选择了棣州做为突破口,大军压境之下,田丰会不会有斗志还在两可之间,益都即便遣派了军马前去驰援,如果还没有到、又或者才到,田丰就投降察罕了,该怎么办?以察罕用兵的手段来讲,单说上次益都战中,关保取东南沿海的时候,攻势何等猛烈,速度何等迅捷!田丰等不及益都援军便就投降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又即便田丰坚守不降,等来了益都的援军,却又有个问题。

    洪继勋紧接着,又说道:“纵然我援军及时赶到。棣州孤城,城内两支军马。主公,前番益都战时,济南是怎么失去的?”

    当时邓舍已入主益都,济南刘珪部尚且与杨万虎部不能齐心协力。况且而今,田丰与海东异志,就有援军派去,又怎能就保证他们能精诚团结?洪继勋说道:“与其把存亡寄托在别人的手上,何如我军自守之?棣州若为主公所得,则便可与济南、泰安连成一线,共为我益都坚防。”

    益都弱,察罕强。所以海东虽然收复济南,尽管海东与孛罗有约,洪继勋的着眼点却还是首要在防御。邓舍轻轻敲击案几,不置可否,说道:“先生的第一条,说的是内部条件已有。第二条,说的是外部形势促使。那么,请问其三为何?”

    “其三,便是名义。田丰与主公毕竟同为宋臣,且他还是益都丞相。若没有一个说得过去的名义,虽有前两条,我军却是也不好便动干戈。师出不能无名。否则,必然士气低落。传出去,也不利我海东的名声。”

    洪继勋的这一条,正说中了邓舍的心事。济南战事才罢,邓舍调田丰协助攻城,田丰老老实实地就去了,反过头,就去打棣州。的确有点说不过去,未免太不讲理,稍嫌横行霸道。他说道:“然则,该以何为名?”

    “刘十九从安丰来,带来圣旨,命主公节制海东、益都两地,这就是名义了。我军不是收复了济南么?主公大可以便因此给田丰下一道令旨,命他即日前来益都,一同商议迎敌察罕之策。田丰虽然遣了五千人相助我攻取济南,但那是无奈之举。若令他益都,他绝对是不肯来的。

    “他如不肯来,主公不就有理由了么?抗旨不从,是为何罪?”

    田丰遣人去协助攻打济南,是为了能得到邓舍的粮食支援。但是,如果下个令旨,命他亲来益都,他又不糊涂,定然不会答应。益都对他,就比如龙潭虎穴,又便好似鸿门宴。只要他来,铁定便再不回去棣州了。对此,他当然也是非常清楚的。如若不然,前些天,刘十九来的时候,邓舍也曾有邀请田丰来益都,他为何拒绝?只是当时,邓舍还没有节制益都的名分,管不了他。他就算不来,邓舍也拿他没办法。但是现在不同了。他要是还不肯来,就不但只是违抗邓舍的命令,更是置圣旨不顾。

    邓舍点了点头,问洪继勋,说道:“先生的其四呢?”

    “其四,只说棣州内部的情况,现在却也正是为我军攻取的最佳良机。臣有一计,可保不须伤我海东一兵一卒,更不用劳我海东半粒粮食,只要三千军马一到,便定能兵不血刃,轻轻松松地收取棣州城池。”

    邓舍略微猜到,笑问道:“先生运筹帷幄,敢问是何计策?”

    “棣州助我取济南的诸将校,现在不是还在我益都城中么?经过这些日的接触,主公想必对他们也都有所了解。赵左丞、佟生养诸将,日日都有宴请他们,对他们,想必也更是熟悉。不妨从中选出二三人,许以官职,暗中将之说动,使其归我海东。随后,在主公给棣州下令旨之前,便就放了他们回去。并与之提前约好,待我军到城下,他们就在内响应。

    “里应外合之下,棣州即便固若金汤,却也必成为主公的囊中之物。”

    洪继勋的四条,先说内部,再说外部。讲过形势,接着说名义。末了,连取城之计都已经筹划得当。邓舍不由大笑,说道:“先生真运筹帷幄!”

    “则主公之意?”

    “便按先生此策。”

    洪继勋说他自觉与邓舍“君臣相得”。他和邓舍还真是“君臣相得”。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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