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第2/3页)
这里姑且还算是太平之地。本以为距离京师尚远的江左可以暂时避祸,想不到董卓的手却是早已伸到庐江了。
孙策走上前,将桌后的中年男子细细打量了一番。此人神色飒爽、身形健硕,想必也同自己的父亲一般是武人,难不成也是一位挥师讨伐董卓的武将?
那人似是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方才想起尚未做自我介绍的事。若细算来,那个小姑娘倒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自桌前起身,全然不似长辈一般端架子,只谦逊地弯下壮硕腰板,向几位少年拘了一礼:“在下乔蕤,初来舒县,对此地尚有些许疑问,不知可否请诸位小友指点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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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秋时节,温县的空气自然要更冷一些。春夏于此都是短暂的,唯有寂凉的气息总被拉得冗长。庭前花叶都落尽了,只余薄冷的风还会钻进衣袖。在这众人都懂得明哲保身的小县城里,就连难得的和平也显得格外煎熬。
然而,比这天气更冷的是司马朗的面色。
面对手中的一纸信笺,向来温和的他难得现出了冷峻的神采。
较之先前他往温县写信而言,司马弦的回信却是迟到了两个月。这倒无妨,可那丫头却在信里支支吾吾地同自己绕了半天弯子,通篇皆是字斟句酌,可说白了就是不想回来。
“真是女大不中留。”
司马朗的眉头微蹙,略微上扬的嘴角轻哼一声,似是无可奈何的嘲笑。
坐在旁边的司马懿伸手拿过书信,双眸越过纸张狐疑地看了大哥一眼,又悄悄垂下视线看几页写得那密密麻麻的书信。长姐的字迹起初还清秀隽丽,越往后却越是凌乱放肆,仿佛静坐于窗前梳妆的少女,任由她如何耐心打理,也难以梳开一颗扯痛头皮的枯燥发结,最后索性抄起剪子一刀裁断。在司马懿从前与长姐的相处中,司马弦的心性虽是桀骜了些,可大部分时间却还是冷静沉着的。现如今她收尾的字迹如猛禽掠过般狼藉一片,可见心已然是乱了。
司马朗合上眼,有些焦虑地用食指轻轻叩着桌面,愈敲愈快的节拍仿佛心跳的鼓点。司马懿偷瞄着大哥的神色,复又将书信细细看了一遍。
司马弦在信中写道,自己在舒县一切都好,叔父慈善,且门下还有两位师兄对自己也甚为照顾。另外她还花费了一番笔墨来写其中的一位师兄,并言自己愿为了他而在舒县多留些时日。
这对年幼的司马懿来说实在是太费解了。
可他也多少能从司马朗的脸色看出这件事的严重性。纵使司马懿从小研读圣贤书,也多少明白一些有关于情愫的东西。在他尚且稚嫩的认知里,司马弦大抵是与那位师兄萌生了情愫,故不愿与之分离吧。这本该是无可厚非的事。
然而究竟又是为何,大哥在此刻的表情竟是严肃到可怕呢?
司马朗自己也不知道。或许只是出于对小妹的担忧,又或许是不愿自己一手带大的妹妹这么快便投身于他人怀中,倒显得司马家急着嫁女儿似的。从前也有许多大户子弟倾慕于她的美貌前来提过亲,司马朗都一一回绝了他们。而那些没有知难而退的公子,却又都被那些擦着耳廓而射到墙上的箭给吓得逃回家中。在这一件事上,司马朗同司马弦似乎有着极其微妙的默契。她不愿嫁,他也不愿她嫁,仿佛只要逃避了婚姻,司马弦便可以永远像个孩子一样依偎在兄长身旁。
可是,此时司马弦却拐弯抹角地告诉大哥,自己是在庐江觅得意中人了。
司马朗有些心酸,这小女孩竟是何时有了这样的心思,且还能为了那个人而长留于彼处。纵使他们是真心相爱,可婚姻大事自古以来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像这样未经父兄允诺便同他人私定终身之事,司马朗是断断不会容许的。
“……大哥,你是想去庐江寻长姐吗?”司马懿小声问道。
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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