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杀人无形

    第68章 杀人无形 (第3/3页)

旦发动大军侵齐,齐国就会顾忌着这个太子而变得极为被动。

    齐闻若不来,那九杼内权阁的将领们就明正言顺地进入齐国领地,与从陈地而来的燕国士兵们里应外合,攻下齐国。

    所以,这一招棋,兵之诡也。

    当然,若想这一棋局活,得靠陈国。

    所以此时此刻,陈国那边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南丘寒拿到信,当下展开就看了。

    燕迟信中写,“一切准备已经妥当了,只需陈国皇帝点头答应借道,当然,你若能说服他出陈国一半兵力帮助燕国,这就更好。把陈国拉到燕国队伍里后,齐国就成了孤立之邦,夹在陈楚中间,有得受了。这个时候,我燕国想要拿下齐国,就是轻而易举之事。”

    南丘寒看完这封信,将信递给了南子衍。

    南子衍低头看着。

    早茶那会儿,所有人都在老夫人的院儿里吃饭。

    因为南陈夫人远嫁燕国,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回到家,没有看望二老,这好不容易来了,自时时刻刻都想陪在身边,二老也一样,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啊,女儿嫁那么远,他二老想去看一看也没那本事,只能隔山望着,这好不容易回来了,他二老也每天把南陈夫人喊到院子里聊话。

    而除了南陈夫人外,南子娜和南子衍这一对外孙和外孙女也被二老惦记着,每天都要看上几回才心安。

    南子衍和南丘寒刚从老夫人院儿里出来。

    南陈夫人、南子娜和明岭,以及大儿媳妇贺氏,妾室柔氏,还有大儿媳妇的大女儿、二女儿,柔氏的小儿子、小女儿,大媳妇大女儿的孩子全都在那里。

    裴连甫吃了早茶就上朝去了。

    裴连甫的嫡长子在吃了早饭之后带着书童去了学堂。

    南丘寒是接到了信,才喊南子衍一同出来的。

    卧室里只有他父子二人。

    南子衍看完信,朝门口瞅了一下。

    南丘寒说,“屋外守的都是太子派来的人,有什么话就直接说。”

    南子衍道,“这几天的相处,我觉得舅舅很敬陈国皇帝,也很爱陈国的国民,他是一国丞相,所思所想全都为着陈国,要想让他帮忙当说客,劝陈国皇帝借道燕国,还出兵相帮,很可能行不通。”

    南丘寒轻轻地唔道,“你舅舅是个忠厚顽固的人,想从这里打开缺口,确实有点困难,但再困难也得试试,太子信中说了,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就等陈国这边了,我们不能辱了这次的使命。”

    南子衍问,“爹打算怎么做?”

    南丘寒背起双手,轻踱步子在卧室里踅回踅去,沿着桌子兜了一圈之后,他站定住脚,沉吟道,“这事儿我们直接找你舅舅不大好说,如果这样说了,就是置你娘于不顾,搞不好会让你舅舅与你娘之间产生裂阂,我们这趟来陈国是省亲的,不是谈国事的,但不说又不行,所以,这事儿我们不能主动,得被动。爹认为,由章进主动向陈国皇帝提这件事比较妥当,毕竟,他是燕国派来的使臣,身份上是最合适的,再加上章进是燕国有名的文臣,定能把陈帝说的哑口无言,而陈帝一旦解决不了的事情,定然会宣你舅舅进宫,与你舅舅商议。你舅舅若考虑到这事难为,大概会来探爹的口风,到时候爹再发表意见不迟。”

    南子衍听的啧啧佩服,他笑着说,“爹不愧是燕国的南国公,真是足智多谋。”

    南丘寒道,“身为人臣,就得多思多想。”

    南子衍支着下巴道,“这样做我们是避开了,但是不是有点不仁道啊,让舅舅为难,如果让娘知道了,娘会不会怪我们?”

    南丘寒看着南子衍,谆谆教导地说,“忠和义,自古就两难全。再者,我们并没有对你舅舅不义。陈国弱小,倚附齐国,一旦齐国亡了,陈国也难以维继,太子选上陈国,其实也是在为陈国谋后路,不然,他就无需派我们来了,直接派兵出征,以燕国的实力,想要拿下陈国,那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吗?”

    南子衍听着,觉得很有道理。

    他道,“那这件事就先不告诉娘?”

    南丘寒将南子衍手中的信拿过来,打开门,交给一个侍卫,让他想办法交到章进手中。

    侍卫接了信,应一声就走了。

    南丘寒将门关上,坐在桌边倒着茶水,边倒水边说,“我们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若你娘问起刚刚谁来找我们,你就实话实说,就说是太子派来的人,问我们在陈国一切是否顺利,旁的一概不要多说。”

    南子衍应了。

    等章进接到信,看完后,当天下午就进了陈国皇宫,面见了陈帝。

    章进将信中燕迟所表达的意思向陈帝说了。

    陈帝一听,当下脸色就吓白了。

    不管是与齐国为敌还是与燕国为敌,对他来说,都是恶梦啊!

    陈帝哎哟一声,忙喊着头疼。

    掌事公公一见皇上要在龙位上打滚了,连忙慌慌张张地扬声传御医。

    章进也不好再留下。

    只得走了。

    晚上,他又来了。

    陈帝还在龙床上躺着,装病。

    章进看望了他一眼,走了。

    第二天章进又来了。

    陈帝一看到他就头疼。

    就这样,被章进缠了有五天有余,陈帝心知这事无论如何是躲不过去了,只好宣了裴连甫进宫,问这个位高权重的丞相要怎么办。

    裴连甫听着陈帝的诉苦,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神色也无丝毫变化。

    旁边的掌事公公看着裴连甫这面无表情的样子,心里止不住就怕了几分。

    说实在的,对于陈国的大臣们来说,皇帝并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这位丞相大人。

    皇帝说完,没有听到裴连甫的回话,他喊道,“裴相?”

    裴连甫往龙床走一步,问陈帝,“皇上这几天说身体不舒服,是因为被吓的?”

    陈帝有点不好意思,轻咳一声说,“朕是不知该知道办呀,那章进天天进宫,就是要让朕开口答应他,可若朕答应了他,岂非要与齐国为敌了?”

    裴连甫道,“你若不答应他,就是与燕国为敌。”

    陈帝一听,顿时抬起头来,“丞相的意思是,让朕答应了章进?”

    裴连甫道,“臣并没有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