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五国云梦帷幄谈

    第六章五国云梦帷幄谈 (第2/3页)

的确被刺杀,但是无法证明是赵盾所派的刺客。

    熊酌补充道:“樊氏姐妹在楚国隐藏这些天,楚国一直在寻找刺客,让替身假装樊氏姐妹作为诱饵,以此查到刺客的行踪,并且杀死了多名刺客,从这些刺客身上找到了相同的线索,他们都配有鱼纹袖刃,根据鱼纹袖刃的材质,做工,我们查到了是赵孟扶持的舒鱼门,之后我们派人潜伏舒鱼门拿到这些与赵盾合谋的信函。”

    熊酌让涓人把赵盾和舒鱼门来往的羊皮信函给使者们看,上面写着具体暗杀的人,有郑国的、楚国的、秦国的、宋国的……本来安坐如常的郑使和秦使一下就坐不住了,本国中许多大臣,有才之士都是死于暗杀,他们以为只是少数无关紧要之人遇害,没想到舒鱼门竟还动手到他们本国的关键人物。

    熊酌清明的眸光深不见底,细细谈道:“大家都知道了,赵盾不仅对秦国言而无信,还与舒鱼门密谋对列国进行暗杀,此小人行径,其心可诛!舒鱼门刺杀不仅是各国人才的浩劫,也是国运维艰的警钟,如果各国再放任不管,只怕今后形势会愈发严峻。我们今日定要团结一心,杀赵盾,伐晋国!”

    蔡使连忙提议道:“既然赵盾派舒鱼门暗杀我们,我们不如也派刺客暗杀他,这样也不须动用千军万马耗损国力了。”

    蔡使还是不想帮忙出兵,蔡国不像楚国国力强盛,他们这样的小国平日里为大国鞍前马后都累得慌,何况要陪同大国出征。

    熊酌不可能轻易答应蔡国,他们今日召集会盟名义上讨伐的是赵盾这个人,实际上楚国要的不仅是赵盾这条命,还要晋国的地,削弱其实力:“蔡使说的是个好办法,但是列国角逐,朝堂争斗总有人想要赵盾的命,这么多年都未得逞,敢问阁下谁手中有以一敌百的剑客可以取赵盾的项上人头?舒鱼门成立并非一蹴而就,而是历经十多年的沉淀,我们并没有这样的基础。”

    秦使义愤填膺道:“没有刺客就光明正大地打一场,我们这么多国还怕他一国不成,我们五国众擎易举,定能打得晋军落花流水!”

    这里有秦国和楚国两大国相逼,陈使和蔡使无奈地叹叹气只能配合,郑使也只好随大流了。

    熊旅举爵道:“好!五军伐晋,此事就这么定了,后续的兵力部署战略谋划,吾等还须与楚王商议,诸位静候消息,请用膳吧。”

    话音刚落,奏钟鸣磬音,舞女一个个挥袖入帐,莺歌燕舞,再无之前的严肃沉重,一派春光融融。

    商量好正事,终于可以享用野味了,那些小国使者再看鹿肉再无开始时的食欲大增,反而味如嚼蜡,再看舞女的娇好面容,也无动魄之感。

    樊玶和樊瑛在屏风后用餐,她们从没见过那么多的野味,樊玶正想大快朵颐,一激动把青铜爵碰倒了,里面红色的酒水倒了出来,流到她白色的深衣上,红色马上在衣服上绽开一朵鲜艳的海棠花。

    樊玶暗暗叫苦,还没吃就整出事了。

    “姐姐,我马车上有一件和我一样的深衣,你可以换来穿。”

    “太好了,你真周到,我都没想到要放备用的深衣,谢谢瑛儿。”樊玶立马起身去换。

    帷帐里,大家酒足饭饱准备离席。

    樊玶和樊瑛前面的屏风也撤下了,大家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转过去。

    “这么一看,真的分不清哪个是姐姐,哪个是妹妹,都是貌比天仙。”蔡使打趣道。

    樊玶和樊瑛穿着一模一样的深衣,众人完全分不出来了。

    一股清泉般透彻,低沉的的男音响起:“离桌案更远的是姐姐。”熊酌若无其事地说道。

    众人一阵惊叹,七嘴八舌起来:“王子酌好眼力啊。”

    “如何看出来的?”

    ……

    熊旅饶有兴致地看着熊酌。

    熊酌只是微笑并不答复。

    姐妹俩出了帷帐已是夜幕,一轮皎洁的圆月挂在天上,遮盖了周围的星辉,几缕白色的薄云随风飘着。

    樊玶想快点回去休息,她们也折腾一整天了:“瑛儿,我们终于又在一起了,不知今晚可不可以和你睡?”

    “姐姐,你难道不是回王子酌那里?”樊瑛的眸光和月色一样清冷。

    “我去他那里就是为了探知楚国到底对我们想作甚,现在水落石出,我们不必隐藏了,我应该不用回去了吧。”樊玶有点舍不得甘泉宫,书房里有好多机密案牍,如果看了说不定以后可以防不测:“我们今晚是要住在云梦泽吗?这里离楚宫好远啊。”

    “是啊,不知接下来如何安排。”

    “樊……姑娘……”元子家瞬间分不清哪个是樊玶。

    “你叫哪个?”樊玶道。

    没有衣裳的区分,连声音都好像,元子家一下愣住了。

    熊旅出了帷帐看到她们,满脸笑意地走过去:“樊氏姐妹,今晚月色正好,可否与在下泛舟赏月?回到楚宫就看不到如此山间月色了。”

    熊旅英俊深刻的五官被月光勾勒出完美的轮廓,樊瑛只觉得似曾相识,却陌生难即。熊旅一出帐樊瑛就知道了,光是地上的影子就可以认出是他,他如巍峨峻峰高不可攀,气息如幽篁淳风,让樊瑛难以忽视他的存在,他的笑容化山巅之冰雪,也能让樊瑛一直以来冰冷的心春暖花开。

    樊瑛自问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何如此心绪难安。

    熊酌跟着熊旅出来道:“樊玶晕船,不能坐船,她就不必去了。”

    熊旅斜睨熊酌一眼:“什么?子思你怎能直呼姑娘的姓名。”

    “我叫清楚些,你就不会把她带走了。”

    樊玶愣了一下,这话听了为什么心会打鼓一般。

    “你们才见几次,怎么知道她会晕船?”熊旅好笑道。

    “她坐马车都会晕,坐船肯定更晕,不如早点回去歇息。”熊酌平静无常道。

    “是呀,今日我比较乏了,还是不去了,瑛儿我们走吧。”樊玶拉着樊瑛正要离开。

    樊瑛挣脱开樊玶的手,账外橙黄的火光刚好掩盖了她两颊的红晕:“姐姐,不然你先回去吧,我还没在船上赏过月,我想去看看。”

    “啊?这……”樊玶有些奇怪,素来不爱与人打交道的樊瑛居然愿意接受别人的邀请。

    “你妹妹好不容易来一次云梦,自然要酒足尽兴再回去,你放心,我定会好好照顾她的。对了子思,你是如何辨认她们谁是姐姐,谁是妹妹?我都看不出来。”熊旅好奇地问道。

    熊酌嘴角一勾,笑道:“很明显,她们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熊旅再问道。

    “就是不一样。”

    熊旅注意熊酌眼含秋水看了一眼樊玶,心下了然:“哈哈哈,看来是心有所属才会看出不同吧。”

    “王兄说笑了,我先送她回去了。”熊酌行礼,准备告辞。

    “等等。”樊玶根本不放心樊瑛一个人去,万一王子旅起什么歹心那就不好了,她立马精神起来:“我也去吧,我也想在船上赏赏月。”

    “姐姐,你还是回去吧,我看你在宴上都快睡着了。”樊瑛关心地说。

    樊玶听出来了,樊瑛并不想让她去,可是为什么呢,她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吗?

    “我也看你有些累了,到船上会吃不消的,我带你回去吧。”熊酌的声音打断了樊玶的思绪。

    “嗯,好吧。”

    樊玶消沉地跟熊酌上了马车,马车驶远,行辕的火光慢慢消失在黑夜中。

    夜色如水,马车辚辚,林间树叶飒飒作响,蝉鸣蛙声不绝于耳,长在深宫的樊玶从未听过,总觉得夜晚的云梦泽充满奥秘,此处稀奇古怪的声音那么多,却能让她的心平静下来。

    “你明明不想赏月,为何又说想去赏月?”熊酌的声音不似在外的客气,在安静的车舆里有种深沉的温存和亲密。

    “我不知道你王兄的人品,留我妹妹一个人在那里,我不放心。”

    熊酌笑了笑:“你放心,我王兄人中俊杰,不会对你妹妹做坏事的,但是他若动情,谁也拦不了。”

    “你的意思是他会看上我妹妹?”樊玶慌张地问道。

    “这我没说,我的意思是我王兄如果中意她,你和我都没办法。”

    “他如果喜欢我妹妹,我妹妹不喜欢他怎么办?”

    “你怎知你妹妹不会喜欢我王兄?”

    “你不了解我妹妹,她是一个冷性子,我和她在一起那么多年,她对我还是冷冷冰冰的,你王兄才和她见过多长时间,她会那么轻易喜欢他吗?”

    “人之间相处在志同,不在于时间的长短。”

    “你是说我和我妹妹志不同道不合喽。”

    “樊姑娘多想了。”

    樊玶觉得她和熊酌才是志道不同,说几句话就能把她气到。

    马车行了一段路程,樊玶开始头晕了,她倚靠在车壁上,把车帘掀开透透气,璀璨的星空映入眼中,她第一次在野外看到如此美丽的天空。

    “我好想回到从前啊。”樊玶冷不丁地来这么一句,她好久没有无所顾虑地仰望星空,观察每颗星星的光芒,她想念在樊国的日子,想念无所事事数星星的日子。

    “何出此言?”熊酌温柔地看着星光洒在樊玶的脸上。

    “我以前很快乐,不愁吃不愁穿,有爱我的君父,有陪我玩的宫人,我什么烦恼都没有,可是现在我好像什么都没有了……”樊玶的双眸渐渐有了水光,似乎是落入了星辉。

    樊玶就是这么好懂,只要是她身边之人定会知道她的心情,她的想法,心事无法隐藏地找人诉说,她显然是没经历过苦难的人,即使历经磨难,也无法一下成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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