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不戴红妆入敖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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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不戴红妆入敖军

    樊玶烧伤未愈,在和馆里闲得无聊都快憋出病了,奴婢因为她的伤不让她出门,她尝试用自己的内力调养伤口,可效果却没有黑衣人调养的好,不愧是内力深厚的高手。

    “大玶,大玶。”

    “师傅!”樊玶听到范山熟悉的声音高兴坏了:“师傅,你可来了,徒儿这几日想死你了。”

    范山见到樊玶,一脸心疼自责:“都是为师的错,不该让你一个人回宫,害你被人弄成这幅模样。”

    “师傅,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要教训析满的,你怎么瘦了?”樊玶看着范山的大肚子明显小了不少,脸颊也瘦了一圈。

    范山这几日为了樊玶着实憔悴了不少:“没事,师傅肉多,不怕瘦,你好些了吗?”

    “师傅,我好多了,你看伤口都在结痂了。对了,您知道救我的人是谁吗?您怎么找到我的?”

    范山一时语塞:“这,是为师的一个故人,他帮为师找到你的,说你被析公的公子欺负得都成肉泥了,哎,可心疼我喽。”

    “他不是哑巴吗?他怎么有权力包下和馆的一间屋子?”

    “和馆这间屋子是为师留的,他是哑巴?……他不是吧。”

    范山吞吞吐吐的样子让樊玶怀疑:“师傅,您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啊,为师为何要瞒着你?”

    樊玶总觉得不对劲:“有人昨晚帮我用内力疗伤,穿着夜行衣,还偷偷摸摸的,不会就是师傅你说的故人吧?”

    范山记得熊酌和他说是找宫女给樊玶疗伤,难不成是自己亲自出马。范山一口咬定:“嗨,就是他,你想啊,和馆不是随便人就能进来,他一个普通人当然要避开周围巡逻进来啊。”

    “那他可真厉害,他的内力有几成,给我疗伤效果甚佳。”

    “八成。”

    “岂不是比师傅您还高,师傅您哪认识的高人啊,名字叫什么?”

    “他不愿意别人知道,大玶你就别问了,专心养伤就好了。”

    樊玶有点失望:“好吧,师傅,我没回甘泉宫,酌王子那边他没问吗?”

    终于问到熊酌了,范山虽然希望他们能结为连理,但是熊酌的身份会牵连樊玶,熊酌也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帮忙疏离樊玶,他只好棒打鸳鸯了:“哎,为师十分生气,我徒儿受了这么重的伤,四王子却不问不管,迷上了和欢阁的花魁若枫,连续几日夜宿和欢阁,到现在都没回来,为师以为你和四王子两情相悦,没想到……”

    “师傅!”樊玶打断范山的话:“我和他从未两情相悦,今后请不要拿我和他开玩笑!”

    “嗯,好,不提他,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熬药。”

    樊玶望着范山憨厚的背影:“师傅。”

    范山转身,夕阳的余晖衬得他更加和蔼可爱。

    “谢谢您。”樊玶感激道。

    “嗨,我当你要说啥。”范山甩甩袖子走了,他最见不得真情流露了。

    范山帮忙熬药时才发现库房里有几百株雪泽草,想必是熊酌比他提前一步换到了雪泽草,范山不禁感叹其用心良。

    范山将熬好的药放在案上,用扇子晾凉。

    “师傅,你真细心,除了我君父,世上就再没有人比你,和你那位故人对我好了。”

    “哦?我那位故人怎么对你好了?”范山好奇道。

    “他帮我疗伤,帮我掖好被角,就像君父在世时那样。”樊玶越说越失落。

    “你最近怎么爱多愁善感了,这可不像你,喝了药赶紧好起来。”范山把药端过去给樊玶。

    樊玶乖乖喝下,喝完一抹嘴道:“师傅,你的故人救了我,那析满没把他怎么样吧?”

    “你放心,我已经禀明我王了,析满被判了车裂,析公也被罚去修城防了。”

    “这么严重啊……”

    “他把你伤这么严重,又欺凌了多少国人,罪大恶极,楚法判决如此,是理所应当的。”

    “既然楚法有所规定,那为何现在才判呢,看析满如此猖狂也不是一天两天吧。”

    “这几天就正打算处理,刚好被你撞倒了,你怎么那么多问题啊。”

    “师傅,我这几天不是憋坏了嘛,这里都没人说话,你带我去你住的南山吧,那边起码有菜园子给我活动活动。”

    “就你这样,还想活动活动,你怕不是脑子进开水了吧,你这伤口做体力活,刚结的痂马上就会崩开的,做梦,在屋子做梦最好。”范山没有丝毫妥协。

    樊玶只好丧气地待在榻上了。

    “安心养伤,什么都别想,等你伤好了,你爱去哪去哪。”

    “好吧师傅。”

    范山走后,屋子又剩樊玶一个人,她很好奇今晚范山的故人还会不会来,她起身把房门打开,就这么静静等待着。

    不知到了什么时辰,月光洒在院中的芭蕉,落下一片片婆娑摇曳的影子。樊玶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有些期待地望向门外,果然是一个八尺身高,笔挺如竹的黑衣人。

    “阁下有礼了。”樊玶热情地打招呼,也很细心地没有点灯。

    熊酌看着黑暗的屋子,樊玶坐在榻上,显然早就在等他:“姑娘有礼。”

    他竟然说话了!他不是哑巴,他的声音冷静深沉,有着历经世事的成熟感,听起来大概有二十多岁的样子。

    熊酌吃了变声药,可以短期变化声音。

    “你之前不是不会说话吗?怎么现在会讲话了?”樊玶问道。

    “在下昨天嗓子不太好,不可以发声。”

    “原来如此,我听我师傅说你是他的故人,是你把我从析满手中救出来,小女感激不尽。”樊玶下榻正式行礼道。

    “慢,姑娘还是在榻上躺着,莫要让伤口开裂。”

    “多谢阁下关心,这几天我的伤不像之前那么疼了,多亏阁下的照料,等我伤好了,我帮你采点治嗓子的药。”

    “姑娘不用客气,在下云游四方,路见不平而已,姑娘莫要挂怀。”

    樊玶也想云游四方,只是她心事多,怕不能随性:“阁下真是逍遥之人,能够云游四方,想必心胸宽广能纳天地,一身浩然之气,小女真是敬佩阁下。”

    “姑娘过奖了,在下不过喜欢无拘无束罢了。”

    “我也是,我长于深宫,很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我有一次逃出宫好多郎中抓我,我被逼到冷宫,退无可退,最后钻到水里,还是没能逃出来。”樊玶说到此处“噗嗤”一声笑出来,她想到那天还是熊酌特意把她带回去的。

    熊酌心知肚明:“然后呢?”

    “就没有然后了,我逃跑失败。”樊玶并没有提到熊酌。

    “外面世道险恶,远没有宫中安全,姑娘没有独自一人生存经验,最好待在宫中。”

    “你怎知我没有一人生存经验?”

    熊酌不假思索:“范山告诉我的。”

    “可我迟早要一人生活的。”

    “姑娘此话怎讲?”

    “我不喜欢这里,这里的路都是被别人安排好的,并非心中所向。”

    “看来姑娘心里已经计划好了。”熊酌抱臂道。

    “我原是樊国公主,被晋国赵盾害的国破家亡,我想有朝一日杀了他,祭我樊人。”

    熊酌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听着。

    “阁下认识赵盾?”

    “知道,此人城府颇深,在下劝姑娘不要意气用事。”

    “你也不相信我能够报仇吗?”

    空气仿佛静滞一般,只听见外面芭蕉叶晃动的声响。

    “阁下没有经历血海深仇,是不会明白小女的感受。”

    “该疗伤了。”熊酌转移话题道。

    一个素未谋面的生人,樊玶怎么能指望他什么都知道呢,她真是疯了才和他说那么多,看来这几天是无聊坏了。

    樊玶有点不好意思地脱下外裳,这是她第一次自己在外人面前脱去外裳:“听阁下的声音大概二十多岁了吧,可曾婚娶?”

    “未曾。”

    “嗯?”樊玶一愣,此人真是自由自在,和常人不同。

    随着熊酌掌心发力,冰爽的内力舒缓地贯穿进樊玶的身体,慢慢抚平樊玶的伤口。

    又是两个时辰的疗伤,熊酌豆大的汗珠落下,连续好几天消耗内力,熊酌不免有些吃不消,收起内力的瞬间,熊酌怔晃了一下,差点从榻上倒下去。

    樊玶接受完疗伤,身体更加清爽,宛若新生,充满活力,她转过头看到熊酌一支膝盖撑着手臂,两眼紧闭,冷汗涔涔,似乎脱力一般。

    “你,你怎么了?没事吧?”

    樊玶扶着熊酌另一支手臂,被熊酌挡回去:“无碍。”

    “都这样了,怎么可能没事,来躺下。”

    “不用。”熊酌睁开眼看了一下樊玶,黑暗中,樊玶有种错觉,觉得他的眼睛和熊酌的好像,可是明明声音都不同。

    “姑娘,快躺下吧。”熊酌撑着疲惫的身子,让樊玶躺好,轻车熟路地为她掖好被角。

    “你是每晚都会来吗?”

    熊酌掖被角的手顿了顿,他点点头。

    “我已经好多了,可以不用内力疗伤了,阁下为我做的已经太多了。”

    熊酌还是点点头。

    樊玶突然拉住熊酌的手:“你到底是谁?”樊玶一直想着心中的答案,期待答案就是他。

    熊酌把樊玶的手拿开:“姑娘伤势已经好了大半,在下以后不会再来。”

    说完,熊酌毫不回头离开,樊玶掀开被子追了出去:“我就想知道你是谁,告诉我很难吗?”

    熊酌脚步没有停下,留樊玶一人在院中。

    第二天清晨,范山来看望樊玶:“咦?你昨晚没睡好吗?黑眼圈那么重。”

    “你的故人是不是酌王子。”

    范山愣了愣:“大玶你真是爱开玩笑,你知道四王子在干嘛吗?他还在青楼没出来,为师真佩服他的体力。”

    樊玶的心就像从炙热的炎夏被丢进寒冷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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