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暗雾之中寻影踪

    第十五章暗雾之中寻影踪 (第2/3页)

筒十分重要,若是把它抢到手,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在小奴完成递交动作,手只退出半尺之时,樊玶身形如影迅速把小奴打晕,趁里面之人反应不及,抢夺了竹筒,在竹筒腾起时抽出,露出里面的竹签,只是一瞬,樊玶就将那上面的字全部看完:“四日后亥时纪山北麓集兵,与舟里应外合。”

    短短一句话,令人浮想联翩,交代了举兵的时间、地点,竹签上的“舟”,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是如今掌管军政的左司马申子舟。这根竹签被谁收到都是谋反篡位的死罪。

    里面的男子情急之下使出致命一击,樊玶看到竹签一时愣神,躲闪不了,被打进暗室中,鲜血从口中吐出,将面罩沾湿,虚空中的竹签“啪嗒”一声,掉进暗室的地上。

    斗子家不疾不徐转动机关,把密室门悄无声息地关了起来。多年的兵卒生活让斗子家通晓医术为自己看病,看到樊玶弱柳扶风的身子,自然知道她身体底子虚弱,不禁讽道:“就你这种病秧子还好意思派出来,商臣身边是没人了吗?”

    大逆不道直呼楚王名讳,谋逆之心昭然若揭。

    樊玶捂着胸口,让她等了许久的“元子家”终于出现,验证了她的想法没错,他就是藏身此处,但眼下他的口气和行动无不摆明他就是乱臣贼子,是让刑狱署彻夜搜查的犯人,纵使樊玶之前不了解“元子家”失踪的真相,但现在证据确凿,他也不再隐瞒,樊玶便无法再为他开脱,她不能和楚王作对,也不能姑息一个以下犯上,扰乱楚国的人。

    樊玶这几天都没有时间休养伤口,旧伤添新伤,就算有双重内力护体也招架不了她再次遭受重击。

    斗子家朝樊玶再踢了一脚,打算掌心注入内力,彻底了结樊玶,就在他掌心积聚力量的时候,樊玶揭开了面罩,斗子家瞳孔一缩,功力赶紧撤回,险些反噬,他被自己震退三步,不可思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樊玶喉中涌出腥甜,轻咳起来,斗子家心生错觉,似乎觉得这不是樊玶,眸中的镇定从容让人无法忽视,樊玶樊瑛两种面容交织重合在一起,不禁问道:“你,你是樊瑛?”

    樊玶用手把脸上的血迹抹掉:“元子家,是我。”

    斗子家露出了从未有过的阴狠表情,居高临下看着樊玶:“樊玶?你怎么会来?”

    樊玶没有回答他,只是缓缓喘息,伤势似乎很重。

    当密室门完全合上,室内笼罩在一片昏黄黑暗之中,斗子家面无表情,在火光下阴森地直视樊玶:“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如果我说我是来救你的,你会信吗?”樊玶直起身子,但气血亏空,无法站起来,仰头看着斗子家,虽然处于低位,但气势丝毫不输斗子家。

    斗子家嗤笑出声,一脸桀骜不驯:“我为何需要有人救。”

    樊玶身子受伤过重,手无法够到竹签,但是眼神无意瞟到刚才看过的竹签。

    斗子家没有丝毫地慌张,就算樊玶看过竹签,她也不能活着出去。这密室是斗宜申亲自设计,机关玄妙,每个零件都暗含玄机,一般人根本闯不进来,他可以在这里肆意妄为。斗子家慢慢捡起竹签,借着火光看清上面的字,不知是否因为火光的闪烁,樊玶感觉斗子家的身躯微微颤抖着。

    刚才的斗子家还若无其事,现在眼神中竟有种令人捉摸不透的哀伤、恐惧,樊玶心中生疑:“你怎么了?”

    斗子家没有理会,将竹签折断丢到火里,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他眉头紧锁像是思考一件大事,百思不得其解,他的手臂微弯,还保持着扔竹签的动作,仿佛定格一般,看得樊玶莫名其妙,内心的疑惑越来越深。

    不知过了多久,竹签早已烧成灰烬,斗子家才转眼看向樊玶:“你为何会在这里?”他又问了这一句。

    “你愿不愿意放弃原来的打算?”樊玶目光凌厉,她看到斗子家方才的动摇,决定试着问道:“不管你是什么身份,若是想留有一命,现在转变还来得及,我会帮你。”

    斗子家无声轻笑:“多年的叔侄都有所欺骗,我怎能再信你。”

    顿时,许多猜测在樊玶的脑袋中炸开,她瞬间恍了神:“你说什么。”

    斗子家抽出腰间的匕首,内心似作挣扎,接着双眼圆睁,一鼓作气朝樊玶刺去。樊玶内心失望至极,在她说要帮助他时,斗子家还忘恩负义,欲杀她灭口,即使他与自己有交情,内心也有过斗争,但结果他还是想杀了自己。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斗子家的匕首堪堪刺破樊玶的衣服,机关门突然被打开,白晃晃的光芒从外面射进来,一颗石子精确无误地将斗子家的匕首打偏,“哐当”一声,匕首掉落,斗子家的胸口也被暗器刺中,伤口小得看不见,却浑身酸软,倒了下去。

    鹤发沉冷的少年出现在白光中,雪白的头发和背后的阳光融为一体,刺得樊玶睁不开眼睛,但能感觉到少年阴恻恻的目光和恼怒。

    “申迟!”斗子家记得他,他在东广时就知道申迟是何玉的左膀右臂,在狱中被称为“白发阎罗”,许多酷刑没有他做不到,只有他想不到,故而被审讯之人听到他的名号,还未用刑便吓破胆,更有甚者直接被吓死。

    “原来你在这里,终于能够抓你回去,让你尝尝我新的刑罚。”申迟唇角微勾,明明是笑,却让人不寒而栗。

    斗子家额头渗出涔涔冷汗,他全身开始打哆嗦,嘴唇不停抖着:“不!绝无可能!”

    申迟头微偏,示意后面的手下把斗子家带回去,斗子家目眦欲裂,面若冠玉的脸如今扭曲变形,只听一种被咬断的声音,斗子家的嘴巴顿时流出汩汩鲜血,他吐出一段被他咬断的舌头,场面触目惊心……

    樊玶万万没有想到斗子家为了抵御申迟刺他暗器的毒,用咬舌让自己清醒,清醒却是为了自杀,免受酷刑,不留下把柄!斗子家毫不犹豫地将清醒后短暂的力量用来抓起匕首,电光火石之间,申迟的手下想阻止也没来得及,硬生生看着斗子家用匕首抹颈自刎,死不瞑目,热烫的鲜血带有力度地溅在樊玶脸上,像是一条血鞭抽过。

    时间仿佛停止了,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让人始料未及,申迟的脸黑了下来,就像暴雨前的阴云密布,给人沉沉的压迫感,让人透不过气。好不容易找到疑犯,却在他手下没有收获任何消息就死去,相当于徒劳无功。

    “这药劲还是不够大,药效还是不够快!”申迟这时指出暗器的毒性不够,他平时收敛锋芒,在这时淡漠生威的外表下透露出的阴鸷,如毒蛇吐信般威胁到在场的每一个人,说出话亦能抽打到每个人,旁边的手下无一例外吓得面如土色。

    樊玶觉得那天挑衅申迟,与他作对的确太过草率,没想到申迟竟有如此恐怖。

    “自己能走吗?”申迟对樊玶道。

    樊玶还坐在地上,她的身子连续受伤,已经大为亏损,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了,可她在申迟面前却不敢表现自己的弱势,运行内力,勉强支撑站起,却因气血不足出现眩晕再次倒下。

    申迟眉头一蹙,命人将樊玶扛回刑狱署。

    在和馆的不远处,熊酌用内力探查一切动静。

    “王子,没想到斗子家竟想杀了樊姑娘,还好申迟及时赶到救了她一命。”若枫对熊酌道。

    熊酌料到樊玶会跟踪若枫到和馆,于是命若枫离开,自己在暗中隐去内力观察斗子家和樊玶的行动。但斗子家已不再是儿时认识的斗公子,在关乎性命和复仇面前,他会选择除掉一切障碍,哪怕是曾有交情之人。

    在樊玶进入暗室时熊酌就预料到了危险,为了以防万一,他派人前去告知平南,谁知申迟已朝和馆赶来,他便在暗处静观其变,不动声色。

    刑狱署中,平南将樊玶的被角掖好,正要离开房间,听见被微弱的唤道:“平南,为什么救我的是申迟?”

    樊玶去和馆之前就想到自己可能会遭遇不测,哪怕自己是要救斗子家。面对斗子家她不能一点防范都没有,难保他不会恩将仇报。见到那么多表里不一的人,她不得不长点心眼,多些怀疑,于是和平南说好袖箭射在和馆最高的屋顶,便是她需要相救之时,谁知来的是申迟,而不是平南。

    平南见她醒了,应道:“我原本是想过去的,可是申迟他要去和馆,听说发现元子家的踪迹,让我别过去免得的惹麻烦,我把你的事和他说了,他说他会去救你的。”

    樊玶嘴唇发白,狐疑道:“他如何知道元子家的踪迹?”

    “听说是接到密报,具体是谁说的不知道,你还是好些休息,伤上加伤,还要不要命了。”平南小嗔道。

    “我只是觉得太过巧合,我们的行动好像都在被算计中。”

    平南无奈摇摇头:“你别想了,有什么事应该第一时间告诉我们,也不至于伤成这样。”

    “嗯,麻烦你把申迟叫过来,我有话和他说。”樊玶依然放心不下,她觉得太多疑点无法解释。

    “好,你等着。”平南只好出去叫申迟。

    没过一会儿,申迟便进来,阴狠肃然的气质让室内的冷了几分:“你找我有事?”

    “我想知道是何人告诉你‘元子家’在和馆?”樊玶躺在床上,头侧偏看着帐幔外的身影。

    “我倒想问问你,你一人如何查出‘元子家’的所在之处?为何不及时告知刑狱署?”申迟果真来找茬了,当初只让平南来救她就是为了不节外生枝,现在却无法避开。

    “难不成你想和他一起造反?”申池继续兴师问罪。

    “申科佐多虑了,我只不过无法查看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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