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烟雨图

    第一百一十六章 烟雨图 (第1/3页)

    思卿也朝那画看过去,那是一卷长画,棕红檀木画轴,附矾熟宣,加之笔架上的狼毫,她微微有些犯糊涂:这应该是工笔国画。

    她记得庭安之前去他们的小院时说过正在画一幅画,需要很长时间,不想,他竟没有画西洋画,而画起了国画。

    画坛之中的丹青高手,大都不只会一种类型,虽各类型颜料用法走笔方式都不尽相同,但其核心是相通的,庭安能画国画这很好理解,只是大多数人若凭借着一种类型出了名,基本是不大会去轻易改变风格的,这对自己的画工与好不容易积攒的美誉都是挑战。

    那么,庭安花大功夫来转风格画国画,就又十分难以理解。

    思量间,听顾盈月道:“我找娘要过几次钥匙,可她就是不给,娘想把三少爷的一切都收起来藏起来,可我觉得,他是艺术家,就算不在了也不能被遗忘,他的画应该让世人看见,不该被这样藏起来啊,我没办法,只好求助你们,娘现在很听你们的话,能不能……”

    “她不敢看关于三哥的东西,还是不要找她了。”思卿道。

    她虽未为人母,但不难理解潘兰芳心里的伤,她想选择逃避,那何必非要强迫她来面对呢?

    “可是……”

    “想打开门,未必非要用钥匙。”她道。

    “那用什么?”顾盈月纳闷。

    话音才落,却见思卿向旁边花坛走去,伸手在里面拨了拨,从土中翻出一块半大石头,抱着回来,不由分说地往那门锁上一砸。

    “砰”的一声,铁锁应声而落,顾盈月看傻了眼。

    “劳烦三嫂,回头换把一模一样的锁。”她将石块丢回花坛,推开了门。

    顾盈月张大嘴,连连点头:“好,我回头就去买。”然后盯着她,又问:“四妹这几年在外面过得很辛苦吗?”

    “嗯?”

    “要不然,怎的这般……粗鄙之事你都会做?”

    “粗鄙之事?”她皱了皱眉,“这算粗鄙之事啊,这难道不是另辟蹊径,最直接简单的方法吗……不过随你怎么认为了,无所谓啊。”

    这话说完,她略略一顿,第一次发现,自己竟会说出随便别人怎么看自己这样的话。

    出奇了,她明明最在意别人的看法。

    略一思量,又莞尔笑起来,原来,她正不知不觉慢慢被怀安同化。

    这没什么不好。

    走至桌前,轻轻掸了掸上面的灰,她拿起画卷,慢慢摊开。

    画卷很长,铺在桌上,还余许多垂落在地。

    她朝那画卷看过去,神色一怔,不由惊讶。

    烟雨迷离的长街,高大威严的城门,鳞次栉比的屋舍,彩旗招展的商铺,还有举伞徐行的路人,带着一点微雨中的惬意,看向前方。

    前方是长街尽头,一座桥在雨中添上了缭缭绕绕的雾,如梦如幻,与一桥之隔的烟火气息截然两种意境,一艘小船在桥下,桥下水清但浅,不足以供船行驶,画中竟十分写实的让这船沉在底,触着水中石子,水浅原本就浮不动它,何况船上也无桨,这小船就横在流水中,自有一番不拘逍遥之感。

    桥上雾旁,余一片白,正是题诗的好位置,题诗与国画基本算是标配,那留白处自也有题诗,题在桥边,是一卷画的终结,也是一座城的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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