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九章 丈夫心胸

    一百六十九章 丈夫心胸 (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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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远风当然不可能杀牛棣,而是让人在野地里铺上一块席子,然后将手下驱赶得远远的,连祥妈都回避开来,拿了一壶酒,请牛棣对饮。

    耐心听完牛棣愤怒的质问,高远风平静地说:“以我今时今日的地位和功力,完全可以不理睬你。不过你是我在周军里面看得起的少数几人之一,我不想你我之间只剩误会。

    对大周,我高远风毫无亏欠。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陈若虚与周致之战,是周致先动的手。当然,就算动手了,若是我在,事情还是可以挽回的。不幸的是,我其时因为心情不佳,正在东海上飘荡,对此一无所知。

    吴铭甫找不到我,又担心周致报复,所以请我二爷爷髙纲去现场主持大局。

    周致果然再次挥军来攻,那时,你应该也在其中吧。陈地因为你们的横征暴敛而反,我二爷爷怒而杀回陈地,错在谁?

    我靠岸的时候,也是大惊大怒。第一时间传书二爷爷手下留情,传书鹰愁山口解封。你们不知道吧,其时我有一支队伍已经封锁了鹰愁山通道,留在陈地的你们已是瓮中之鳖。

    可周王呢?他轻信周致的一面之词,宣布我反周,视我为敌。不巧的是周致被不再留手的陈若虚杀了,死无对证。

    事已至此,你让我怎么办?斩杀陈若虚、髙纲,然后自缚请罪吗?

    对不起,我做不到。首先,我从来不认为国家是君王私产,臣民是君王的家仆或奴隶。如果你觉得我此心是不忠,我认。

    其次,我绝不会因为一点不如意就对不起跟我意气相投的兄弟,比如陈若虚等,尤其是在他们没错的情况下。”

    高远风摊摊手,“就这么多,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端起酒杯,朝牛棣举了一下,不等牛棣回应,直接一饮而尽。高远风没期望牛棣跟他杯酒释前嫌。

    牛棣端了端酒杯,终是没喝下去。豁然起身,狠狠将酒杯一摔,“我会查清楚的。”他最想查的,是高远风说鹰愁山口被封之事。如果是真,高远风算是高抬贵手,饶了他们一命。从而也能证实高远风话语的真假。

    高远风摇摇头,“你不该来。”转身朝远处自己的大车走去。

    牛棣怔了怔,好半天才想明白高远风话里的含义,哈哈大笑,“大丈夫当求心胸畅意,何惧该与不该?不止是我,很多人布衣屠狗辈都想当面质问清楚,比如鲁泰。我正好路近,所以来了。

    我心无鬼,若因此获罪,哈哈哈哈,正好让我死心。”

    高远风没有回头,却有声音传来,“我不是大丈夫。我瞻前顾后,杀伐没你果断。我心眼小,睚眦必报。

    你牛棣要做大丈夫,难。你注定不得畅意,这肮脏的世道,容不下你这种人。

    周国之事,我不想再牵扯。你死也好活也好,我都不会伸手。后会无期。”

    牛棣又愣了,良久,再次哈哈大笑,朝远去的高远风大喊,也不管高远风是否听得见,“高远风,我信你。虽然我还要调查,但就凭你说不想再牵扯周国之事,我已经信了。

    我牛棣出身贫寒,而今身居郡守高位,也算无限风光过。若一直违心而活,憋屈地活,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待我回去遣散家小,堂堂正正地活上一回。”后一段话的声音越说越小,只是自言自语。

    翻身上马,豪歌而回,“三尺青锋剑,丈八长矛枪。十年寒暑浸,一日啸疆场。挥剑斩魑魅,长枪挑魍魉。生为大丈夫,心胸坦荡荡。岂能······。”

    歌声远去,后面的已经听不见了。高远风回身驻足,远望那单人独马奔向不可知的未来,喃喃自语,“大丈夫,坦荡荡,大丈夫,坦······。我也想!能有那么一天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