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戏弄

    89.戏弄 (第3/3页)

。他对那些公主们也没有多少情谊,不过是逢场作戏。

    持续十来日的高温,让子非恨不得泡在井水里不起身。

    仁明殿上下皆忙得够呛,赵祯下旨要挑出农书、医书、史书、地质书等赐予公主陪嫁西夏,尚宫将此令下达,命宫人三日内整理出两千本。子非生来第一次忙得忘记了食午膳,到想起来时,已是饥肠辘辘。

    她在厨房里捡了半个别人吃剩的馒头,坐在角落旮旯的门槛上狂啃,吃得太快了,就梗在喉咙里,吞不下吐不出,简直是要死。眼前忽然有人递过一壶水,她抬头看了看,是刘从广,就接过来,往嘴里灌了下去。

    滚烫的感觉从心里直烧到喉口,呛得她眼泪都流了下来。

    子非怒道:“刘从广,你到底给我喝了什么?”

    刘从广接过酒壶,喝了一口,坐在她旁边,笑:“乐丰楼十八年的女儿红,算是便宜你了,这么小壶,可花了我十两纹银。”

    子非只觉脑袋晕乎乎的,浑身使不出力气,气道:“你滚开点。”说着,自己往旁边挪了挪,靠在墙边上。

    从广道:“墙壁很烫,又硬,我把肩膀借给你,靠过来吧。”

    子非瞥了他一眼,道:“不要。”

    从广耐心道:“过来点嘛。”

    子非想偷偷打个盹,被他吵得不耐烦了,直起腰怒道:“说了不要。”

    太阳正当空,两人坐在廊下偏僻处,白花花的日光照得连石头也反射出亮光,暖风送着夏花的清香扑入鼻中,愈加令人昏沉起来。

    她刚刚猛喝了两口酒,连脖子根都红了,青丝旋转着梳在头顶,只用木钗子绾着,红唇微微半启,神情有些恍惚。

    他忽然倾身过去,吻在她唇上,不似上次在花园中那般,只是蜻蜓点水。他竟然将舌尖伸出来,舔了舔她的唇。子非脸唰的红了,脑中清醒大半。不由得怒火中烧,使劲将他推开,胸口觉得十分恶心,连刚吃的馒头也恨不得呕出来。

    从广犹还在笑:“觉得怎么样?”

    子非气得不知所措,站起来,俯身骂道:“竟然还敢问,你这个被黄汤蒙了心的登徒子……”她从未认真骂过人,恶毒的话塞在喉口说不出来,慌乱中一脚踢在他背上,听他痛得嗷嗷直叫,才稍稍觉得解恨。

    绿儿知道子非没用午膳,藏了两个包子留着,此时寻了过来,见刘从广痛得俯在地上,忙过去扶,关切道:“刘大人,你怎么了?”

    从广回头看着绿儿,他的脸棱角分明,直逼到眼前,呼吸含着酒气扑过来,羞得她忙撇过脸去。

    他倒是实话实说,哀戚道:“子非刚刚往我背上踢了一脚。”

    绿儿朝子非道:“你为什么要踢刘大人?”

    子非愣了愣,接吻的事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只好道:“他活该。”

    从广故意大声叫着疼,绿儿很是愧疚,连忙道:“子非她不是有心,大人别见怪。”又面向子非道:“快点过来给刘大人道歉。”

    子非执拗道:“我才不要。”

    绿儿也算极了解子非,遂道:“我原本给你留了两个肉包子,你若是不道歉,我就拿去暴室赏给罪婢们吃。”

    从广见状,又呦呵了几声。

    子非到底于心不忍,道:“真的那么疼?”

    从广点头如捣蒜,子非过去将他扶起,抚在他背上,道:“是这里么?”

    从广道:“我从前习武时,那里曾断过半根骨头,不知道是不是又断了。”

    原本子非有些信了,但他又说到断骨,就知道他是在戏弄自己,哪里有人骨头断了,痛得哭鬼狼嚎还能对答如流。

    她道:“既然如此,御医肯定不能让你再喝酒了。”说着,抢过他怀中酒壶,作势就要往阶下扔去。

    从广心疼那十两银子,忙过来抢,道:“干嘛和酒过不去。”

    绿儿惊呼:“刘大人,你的腰好了。”

    从广不好意思笑道:“我逗你们玩哩。”

    子非冷笑一声,举起酒壶,道:“我也逗你一回。”说着,手一松,酒壶径直垂地,摔得稀巴烂,顿时酒香馥郁扑鼻,令人闻之欲醉。

    刘从广倒真有几分生气,道:“吕子非,你别太得寸进尺啊,不过亲了你一下,又是踢我,又是摔我的酒。”

    子非听见他说到“亲”字,又羞又怒,道:“恬不知耻。”从广从未被人如此骂过,一时不知如何应对,结结巴巴道:“你……你……”

    绿儿听着两人对话,更是惊得能吃下半个鸡蛋,心里不知何故,竟有些空落落的,似丢失了什么。他们还在争吵着,她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又过几日,元昊不知从何处听闻大宋朝最尊贵的嫡系公主竟未参加择选,很是生气,觉得是赵祯看不起他,才只寻了些旁系不紧要的公主敷衍,就上了奏章,说要娶旼华为妻,封为王妃。

    旼华听闻,犹如晴天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