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成全

    96.成全 (第2/3页)

能等了。”

    莫兰见他情急如毛头小子,忙斥道:“你是要害死自己,还是要害死子非?你是皇亲国戚,自然不能拿你怎样。可子非是掖庭宫女,弄不好就万劫不复。”见从广顿了步子,方缓和语气道:“此事需从长计议,切不可鲁莽行事。”

    子非如今想明白了,倒并不急着要嫁过去,便笑着去拉从广的手臂,赔笑道:“你尽管放心,我不会跑,也不会反悔,这辈子非你不嫁。”

    从广望着她,道:“可我恨不得马上就带你回府上。”

    子非听着,心里像是灌了蜜一般,开始有些悔恨先前为何如此想不明白。她往四周环顾一圈,因是晚上,昏暗不已,几步开外就看不清人影。

    她朝莫兰道:“你背过身去。”又踮脚吻在从广唇上,歪着头笑:“你今儿先回去,咱们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得慢慢谋划。”

    这是她第一次吻他。

    其实,他们连牵手的时候也极少,他吻过她两次,都是蜻蜓点水,连唇温都感觉不到。他已经成婚两年,十五岁时太后就赏了他妾室,此刻他却为了子非一个寡然无味的吻而忽然红了脸,舌头像打了结子,半响都不能说话。

    莫兰在旁侧看着,“噗呲”笑出了声。

    次日,幸采女暴病而死,后宫妃嫔皆是心有余悸,愈加谨言慎行。张弄月亦是唏嘘不已,坐在自家后院廊下,瞧着漫天雨丝,愣愣发呆。

    李婕妤静悄悄儿行至她身后,猛的一拍,将她骇得半死。弄月惊魂未定,抚着胸口道:“你怎么来了?”

    李婕妤甩着手中素帕,道:“今儿早上听说芙蓉轩那位死了,心里怪难受,就出来走走,散散气。”

    弄月道:“前几日,听说她病了,我还想着去瞧瞧她。一转眼,竟连命也没了。”说着,又长长的叹了口气。

    李婕妤冷笑一声,道:“这真是一个没有天理的地方。”

    弄月道:“如出此言?”

    李婕妤抚在廊柱上,眼睛瞧着天井里几盆阔叶翠绿的芭蕉,被雨点砸得啪啪作响,缓缓道:“官家的心思全在鸾鸣殿那位身上,像幸采女那般品阶低下,家世一般,姿色平平的女人,在官家心里,只怕连模样儿都记不住。即便如此,却也不肯成全。”

    弄月却想:“既然已经成为官家的女人,自然死也是皇家的鬼。怎能如此行事,勾,引侍卫,幸采女死不足惜……”

    两人心思各异在廊下静立片刻,弄月方问:“我是再不敢信你的话了。”

    李婕妤满脸疑惑的望过来,弄月又低声道:“你先前一直说张莫兰生不出龙子,我还巴巴儿信了,什么礼节也没准备,后来只能胡乱挑了两个长命锁送去。”

    李婕妤将手伸至廊檐外,任由雨水滴在掌心,挑眉道:“她福大命大,哪里是你我等常人能预测的。我听宫人说,她产子时,流了满床的血,连皇后也下令“保皇子”,即便如此,竟也让她拼死生下来了。”

    弄月凑至她耳侧,道:“你用了什么法子让她难产?”

    李婕妤先是愣了愣,又连“呸”了三声,道:“你可别折煞我,我虽使人在她的保胎药里多放了几味药,倒只会让她延迟生产,胎死腹中。可她却反早产了半月,想来自有旁人先下了手,倒与我毫无干系。”

    她虽是如此说,弄月却并不信,但此等话头也不好认真计较,免得伤了两人和气,遂问:“你估摸着是谁?”

    李婕妤不露声色,抿了抿嘴道:“去年新晋了那么多妃嫔,又各分了几派,哪里算得清谁是主使。”稍顿,声调越发微不可闻,道:“皇后、德妃、冯昭仪皆有可能,只是那人手段实在高明,至始至终毫无破绽。虽没有成功,竟也未败露……”

    两人又低声唧唧咕咕说了几个时辰,到晚膳时分才散。

    荆王曦忽然上吐下泻,莫兰事必躬亲,连着两日未睡。赵祯放心不下,在凝辉殿议完事,坐了肩舆就往鸾鸣殿去。春日高照,使人怠倦。殿里殿外因着怕扰了皇子歇息,早被遣使得远远的,寂静不已。

    赵祯连阎文应也未带,只身往殿中去。在廊檐下往窗里探了探,见莫兰倚在床槛上微闭着眼,满脸疲倦之色,不禁微微皱了眉头。他的脚步更轻了,在帘外撞见清秋守着,未等她请安,忙“嘘”了一声。

    清秋会意,轻巧的掀起帘子,屈膝请他进殿。

    四周青纱帷幕低垂,暖暖的春风吹进殿里,轻拂在人的脸上,舒服得就像丝绸划过。赵曦因着早产,身子极弱,常常彻夜啼哭,莫兰也跟着几夜几夜的不睡,若赵祯想要留宿,也常被她推了出去。

    她倚坐在床槛边上,穿着家常的碧色长裙,发髻松散,垂下许多青丝。脸上未施胭脂,颊上隐隐可见殷红的疤痕,阖眼紧闭,眉头微蹙。

    赵祯往榻里瞧了一眼,曦儿睡得正香,一动不动。他又捋了捋她脸上的青丝,将她横抱而起,往侧殿去。她惺忪的睁开眼睛,看见赵祯,又闭上眼,往他怀里挤了挤,道:“你怎么来了?”

    赵祯柔声道:“你接着睡,朕抱你去榻上。”

    莫兰声音略带嘶哑,道:“我要守着曦儿。”

    赵祯脚下不停,道:“他睡得很好,朕让清秋去瞧着,你尽管安心睡一觉。”她实在是太累了,迷迷糊糊“嗯”了一声,躺在他怀里又睡着了。

    至夜幕,莫兰方醒,周围黑漆漆的,只廊檐下透着些许的亮光进殿。她唤了一声:“清秋。”却是旁的宫人应了一声,进殿点了灯,又从桁架上拿了衣衫伺候莫兰穿衣,嘴上道:“清秋娘子正在给皇子喂药。”

    莫兰应了,急忙穿了衣服,往外去。

    荆王寝殿灯火辉明,莫兰往里一瞧,喂药的却并不是清秋,而是冯昭仪。乐儿被苗宝林抱在怀里,逗弄着襁褓中的曦儿。毕竟是有过生养,冯昭仪伺候起小孩来,竟毫不费力。见莫兰掀帘进来,忙要起身请安,却被莫兰拦住,笑道:“你不仅顾着乐儿,又来伺候曦儿,真不知如何谢你。”

    冯昭仪欠了欠身,笑道:“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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