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伤口
第194章 伤口 (第3/3页)
个男人怀疑这个孩子的真实出处-----毕竟另外一个男人相比较于他来说也确实是有些热情得过了头,如果她是流年的话,也是作如是观,也会有相同的怀疑。
算了,这些事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干好自己的活儿,做好自己的工作,拿到工钱,足矣。
于是月嫂低下头来,轻声跟流年应酬几句。
当流年离开那个房间时对月嫂说,“辛苦你了。”
“应该的。”她说。
在这样简短的对话里流年完成了出院以来第一次对妻子、儿子的探望。出来时他回想进屋以后的种种细节,开始懊恼自己的表现竟然有那么多不尽如人意的地方。
开了车,街道上人流冷清,街路两旁伫立不知名的萧条的树木,以年轻应对时间,寂然不语,他突然间觉得:原来做一棵树也没什么不好。树影掠过车窗,然后朝后走去,树对人间既没寄托也没什么依恋,它们只是成长,而他,成长了么?流年想起当年,浮光一般的旧事如梦,想起他得知陈莫菲高考以后的经历,然而自己义无反顾的奔逃,甚至来不及躲在暗处偷偷看她一眼,他本来以为自己是那样相见到她,想跟她在一起,想跟她说句话,然而得知所谓真相的那个刹那,他逃得好不狼狈与惶恐。
他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抽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支烟的。
流年轻轻踩下刹车,看着前车的车尾灯,交通岗的十字路口高着红灯,那些铁皮围成的机器默然而整齐的排好了队伍,微微喘息。
行人穿过斑马线,有一对青年男女,看起来年龄不太大,女孩儿恰好偏过头来瞅着男孩儿笑,跟他说着什么,流年注意到女孩儿的目光,突然间醍醐灌顶,意识到什么似的。那种光,那种光,就是那种光,他努力回忆刚才跟陈莫菲见面,回忆陈莫菲看他的眼神儿,平和、平淡、一马平川的望过来,无喜无悲,什么都没有,空落落的。她把他的心都给看空了,那里于是也变得空荡荡的,仿佛什么也没有了似的。
他双手从方向盘上下来,听到身后有人按响了汽车喇叭,流年抬起头来,发现对面的交通指向灯早变了颜色,他来不及多想,踩下油门,汽车笔直的穿过斑马线。流年觉得自己仿佛发现了什么,比如为什么他跟陈莫菲会有今天,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再爱了么?
至少是在这一刻。
应该分开么?
至少不是在这一刻。
怎么会不再爱了呢?
他有些茫然,目光仓凉的越过前面如织般的车流,那里有他永远无法到达的远方。然而现在最重要是现在。现在他要怎样做?车距离家越近,他心里愈加的惊慌失措。车子缓慢减速,他把车停在路边,打开双闪,拿出烟来,打火机,“啪”的一声,打火机的火光照亮了那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