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二章 青丝

    第六百零二章 青丝 (第1/3页)

    吕南卿双手合十神色忿怒,身后法相亦是怒目圆睁,一掌挥下作镇压状。

    她说龙浮生要杀楚瞬召,她就要杀他,便没有丝毫要手下留情的意思,更不在乎之后的她还有没有资格做那手不沾血的陆地观音。

    龙浮生抬头望着那道即将镇压而下的巨大手掌,没想到这个纤细柔弱的年轻女子能召唤出那么巨大的一座观音法相,果然来龙虎山参加武举的人都是那些惊才绝艳之辈。这般架势若是在比武场上出现的话估计能吓破一大群参举者的胆子,看来她真的很想杀死自己。

    此时原本光暗不明的天空骤然间乌云密布,黑云宛如沸腾壶水般翻滚不止,那些尚未落下的白电愈发璀璨粗壮,刹那便坠!

    龙浮生缓缓举起右手,任由这道雷电劈打在掌心之中,碰撞刹那炸出无数雷电火花,依稀能看见他的护体真罡宛如一道赤红的边界般在他身边游走滚动,为他抵御雷电的侵袭。

    神色依旧狰狞的他无论是家世显赫还是天赋卓越,身上都带着一种举目皆敌我却无敌的自负,任由雷电宛如天河倒水般,倾泻在自己的头颅和肩膀上。

    不同于血统纯正却安居皇宫的赵家皇族,他们龙氏家族以龙血体魄称雄南陆,锤炼出来的龙血体魄大成后堪比那佛门金刚身,自然是雷火难侵刀枪不入,龙浮生自幼便被父亲带到龙湾那边修炼龙血体魄,无论是赤足踏剑还是卧炭而眠都被他熬了过来,有着如此超然的天赋和毅力的龙浮生,在大庆王朝的世家子中自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否则也不会被寄予厚望能成为下一任的御龙者军队大都统。

    龙浮生一掌便扯碎了那道天雷,缓缓灼热的龙焰在掌心上升腾舞动,望向那观音座下七窍流血的女子,露出嘲讽的笑意:“法相天地也就算了,连天雷都敢引来,你当着愿意为了这个死不足惜的混蛋放弃性命,还是说你打算直接在这里渡劫成仙?在我看来,无论你怎么做都是取死之道!”

    取死之道这四个字宛如龙吼般被他喊出后,吕南卿身后那尊观音法相发出一阵如冰层碎裂般的声音,随后声音越来越大,法相上也迅速布满裂痕。

    至于吕南卿更是七窍流血,血泪流淌满面。

    龙浮生抬头望向天空,喃喃道:“我真不明白,为何你们一个接一个都愿意为了救他去死,看着他被我杀死就有那么难吗?”

    他手中那团龙焰颜色愈发浓郁,仿佛将一只小太阳抓在手中般。

    这一刻,吕南卿以前所未有的勇气举目望天,眉心红点骤然开裂,里面宛如藏着一颗金色的眼睛般。

    神佛之目,天地共鸣。

    刹那间,天上雷电旋转汇聚如龙卷,这道雷电若是直劈而下的话,恐怕可以撕开这座巫南山的山头,毁灭这山上的一切生灵。

    吕南卿正要脱口说出那句”信受奉行“的时候。

    接着龙浮生面无表情一拳击溃了她的观音法相,任由她像一只被利箭射中胸膛的白鸟般,直直地坠向山道,再没有去看她一眼。

    云上天雷轰然崩裂,连同那座气势逼人的观音法相也跟着烟消云散,吕南卿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被大剑贯穿胸膛的楚瞬召脑袋颓然下垂,仿佛一只被人踩断脊梁的狗,连怒吼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一刻又发生了,无能为力的他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另一个女人为了救他付出生命,而现在他也要死了,这一切都不值得。

    龙浮生扭头望着那被他钉死在山道上的可怜身影,冷笑道:“看到没有,是你害死了她,不是我!不过你死在我龙浮生手中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虽然我一直觉得你唐煌应该在比试场上跟我打上一场,让我当着全部人的面将你杀死,现在想来,还是早点把你除掉比较好,免得夜长梦多!”

    白发年轻人将手搭在剑身上,一言不发,神情悲怆。

    龙浮生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双臂衣衫破碎之后,显现出铁青色的锋利鳞片,眼中的赤金热烈更甚。

    “现在,已经没人可以救你了,去死!”龙浮生咆哮一声用力踏地,就要朝着楚瞬召轰出一拳。

    便在此时,一位年轻女子如白鸟般飞掠而来,在她身后跟着一位蓝衫道士,足踏虚空。

    白衣女子腰悬双剑,在这个又一次陷入必死之地的家伙前悬停降临,抽出其中一把剑,盯着那大惊失色的龙浮生。

    然后她说道:“龙浮生……我来杀你了。”

    ——

    当下这副朋友相逢的画面在龙浮生看来简直前所未有的可怕,惊骇色变的他跟关雎交手过,知道对方的根骨底细有多强,而且她还是西临剑神和庆安龙仙的女儿,光凭这份显赫盛世就能秒杀天下绝大部分的宗门高徒。

    相比于那位出剑之气可比龙炎的龙仙婶婶,关雎体内的气机完全算不上浑厚,只是气机流转速度之快让他叹为观止,宛如江河汛期般流转飞快,若是让自己跟她单打独斗的话,根本无法从她手中占到丝毫便宜。

    现在她来了,就在自己即将杀死那个混蛋的时候来了,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这次又无法将他杀死了?

    白重楼跪坐在楚瞬召身边,迅速为他点了几个关键窍穴,这才止住那流失不止的鲜血,但恐怕这番举动也无法救回他的性命了。

    关雎低头看了一眼被长剑洞穿胸膛的楚瞬召,眼底闪过一丝哀凉,颤声道:“你怎么又把自己弄得那么糟……”

    楚瞬召咳出一口血,自嘲道:“你只管放开手脚宰了他,哪怕我死在这里,在我看来也算太亏,只是我还不想死……有太多的事情想要做了。”

    关雎艰难地将视线从楚瞬召身上移开,双手握双剑。

    一剑蒹葭,一剑雎鸠。

    楚瞬召望着关雎的背影,想起了两人过去那些点点滴滴,燕莽和蜀越那两次国战,这个腰配双剑的少女都陪在自己身边,对他而言也算是多了一张保命符,更重要的是多了一个朋友,他记得关雎在蜀越竹林里双剑起舞,当时的她真是好看极了,不仅剑用得好看,而且人还漂亮,所以在楚瞬召心里想来,这个女子是他无论如何都配不上的,将这样一只白羽飞鸟塞入大胤皇宫那冷冰冰的华贵笼子里,对她而言也是一种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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