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鹧鸪天 第四章 画墙起蛰龙(原两章合并)

    第一卷 鹧鸪天 第四章 画墙起蛰龙(原两章合并) (第2/3页)

做“压仓底子”,是区分老牌门阀和新晋富豪的标志物之一。甚至还有没落门第,重新崛起后宁愿挥斥巨资也要收购青钱压底,对他们这些家道中落但传承没丢、眼界还在的子弟来说,神仙钱这种东西,既是面子,又是里子。这一点,不仅大卢国,四洲诸国皆如是。

    璀错钱,就是诸洲通用的五种神仙钱之一。诗家名句“人非昆山玉,安得长璀错”,说的就是这种雕文繁饰的玉钱。

    “五千万,现钱。”客人说的郑重其事,或许也知道五千万璀错钱数目过大,向前探了探身子。“当然,银子不是一次全运来,需要有几个批次。首批先过来的,是五百万。”

    徐司匮反而笑了起来,举起茶杯抿了一口茶,不紧不慢继续试探,“五千万璀错不是常数,恕老朽冒昧,敢问尊客所从何业?为何要将这么多神仙钱移到临淄来?”

    孙先生知道徐司匮未能尽信,“我当然不是青钱主人,只是个为前驱做事情的。家主人是南朝……”

    客人话顿了顿,“墨师,姓白,祖籍是在咱们临淄西郊的彭城。现在年岁渐高,在外漂泊多年,想要身归故里。所以遣我等先行来乡筹置。”

    徐司匮放下茶盏,“可是四姓的白姓?”

    “正是。”客人颔首。

    徐司匮一下正了颜色。大卢南邻大楚,国力比大卢更盛,大卢以文治闻名,大楚以军功著世。

    墨宗宗门虽属于大楚境辖内,但自成一域,守城械广贩各国,大楚朝廷也无力干涉。是一个颇为奇特的存在,其成员身份涵盖三教九流,号称屠牛织履从商务农各行各业皆有真意,生活即是修行,门下弟子多为社会底层身份行走,号称“墨师”,遍布诸国不知凡几。

    而且内部自有规矩,像个国中国,像个大买卖铺子,又像是民间的帮派。曾经有墨家核心子弟在别国犯罪,判了刑罚,被墨宗高层强顶着压力接回宗门,以墨家内部宗法处置,比原本的处罚还要重。其自法度森严,可见一斑。

    核心人物以氏族传家,有翟、李、丰、白四姓,各有奇技。主姓翟氏擅长以木铁造机关,所造的守城器械,被各国君主所重。

    白氏则擅长铸剑,若来人真的是楚国墨宗的白姓年长墨师,那五千万璀错白银身家并不为过。

    来客又补充,“当然,空口无凭,神仙钱是做不了假的。不瞒说,首批神仙钱已经到了临淄,随时可以验看。”

    徐司匮沉吟片刻,认真回道“兹事体大,若真是这个数目,老朽一人做不得主。今日掌柜去府衙拜会府君,现在已近晌午,还请贵客从小号用饭,我让人寻掌柜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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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水楼后厨。

    司厨安师傅与城里春江酒楼掌勺大厨是师兄弟,烧的一手好菜,平日里甚得掌柜夸赞的。

    听见阿庆说要一桌顶好的席筵,而且还得外叫酒食,不禁愤懑心起来,大声叫喊,说什么样尊贵的客人要从外面叫吃的,他安郁全的手艺难道还不够撑了富水楼台面云云。

    阿庆当然不会将五千万钱的事抖出来,只说是徐司匮吩咐,好言将安司厨劝住,请他一定多用心。

    安师傅嘴上忿忿,事情却不含糊,知道必是来了真正紧要的贵客。要阿庆去金顺招提一颈四果酿鸭子,去春江酒楼后厨拎一条新鲜的雪泸湖四须鲤鱼,这样的鲜湖鱼普通银楼的厨房根本拿不到。以及沽三斤招牌春江酿。

    还专门交代要靠东墙的五年酿缸里的,南墙常开的缸里酒味太淡,不好喝,就说是他姓安的说的。

    阿庆知道最后一句才是最顶用,伙头圈子本就很小,安司厨和酒楼掌勺是师兄弟的关系,春江后厨的一群帮厨都要叫一声师叔的。

    但他没有自己去跑去买食材,而是从前铺叫了个小伙计,从怀里掏出一钱银子,把话都嘱咐清楚,自己则去府衙寻褚掌柜。事有轻重缓急,有些话自己得亲自跟掌柜知会。所幸并没跑出多远,刚一条半街,恰看见富水楼徽记的马车粼粼落落地驶了过来。

    阿庆上前拦住,凑近车窗压低声音将事情大概说个清楚。

    褚掌柜一掌执着帘子,眼神没有看向阿庆,只听见“五千万璀错”数额时眼皮狠抬了下。耐心听完叙述,问阿庆两个奇怪的问题“客人袖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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