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鹧鸪天 第六章 我怀疑你在驾车

    第一卷 鹧鸪天 第六章 我怀疑你在驾车 (第2/3页)

有卷帘人。

    现在符阵被迫,夜枭声近。

    众人都看向为首丫鬟的时候,丫鬟心里愤恨,咬牙切齿指挥行事:“嗫狼,尽墨,檐子衔,推金锥。”

    众人无声应喏,有人四处掷碎雾珠,有人收拾掉落法宝抹消阵法痕迹,有人给尸体撒上磷粉。不知何时,四周白雾皑皑,已经空无一人。

    丫鬟身后的肥胖高大妇人,拾起脚下脚边故意留下的一柄飞剑,向下插入院中石板。又取出一张带有海棠徽记的交子钞,钉在剑柄上,方才离去。

    这是卷帘人做事的规矩,一个是永远不与官府产生冲突,宁可自身伤亡也不交手。另一个,只要变成“公开”行事,一应产生的财产损失费用,都会由卷帘人主动负责,不会牵累他人。所以在官家眼中,卷帘人是“懂规矩”的杀手组织,并不十分刺眼。卷帘人能在北境六国如此大张旗鼓,不是没有理由。

    当然,只负责财产,人命不算。

    过一会,一个肥肥胖胖的中年人捧着一把手壶,蓦然出现在院子中。

    方才远远旁观了好久的客栈掌柜弯下腰,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剑柄上交子钞的金额,直起身,嘬一口茶,很是满意。

    然后抬起头,隔着还没散尽的云雾,抬头看向小楼三层一处黑着灯的窗户。窗后是一位明显是修士却住在了前楼的客人,见未藏不住就也推开窗子,向掌柜遥遥拱手。掌柜回礼,并不多事,径自抿茶等待靖安郎的盘问。

    夜枭声落到院中,房间的诸人推开窗,喧哗吵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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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客栈十几条街外的一条小巷子里,两具追杀而来的尸体旁,顾客瘫坐在墙壁上。

    处心积虑,接连计算围杀者的出手顺序、挑选后击在身上的受伤程度、为首丫鬟的心态变化,把握保护两名关键阵师的几名护卫的心气松懈时机,即使是以顾客的算力,也有些身心俱疲。

    何况,打在身上的伤是实实在在的。尤其是贯穿腹部将自己从半空掼下的第二剑冻鸟,残余的剑气依旧固执而缓慢的在身体骨髓里奔淌,所到处如以断臂爬出冰井,冻感入骨,且影响伤势的恢复。

    外面的白衣法袍下,其实还穿有一层贴身的深色蝉衣,品阶要比白衣还要更高。只是在第一剑小藏身后,蝉衣就已经报废大半。

    顾客还是低估了丫鬟对这座养剑篮的掌控程度。

    年轻人仰头看天,然后站起身,扶墙而出。来到巷子外的小街,沿着两侧店铺的探檐下的阴影无声而行。

    远处,还有零星鼓声和哨声隐约传来。

    大街的尽头,楼牌前,月光下,一个人影悬浮坐在空中,从青石板地面投下奇奇怪怪的影子。

    顾客站住脚步,无奈叹一口气。

    远处的人影伸手拉扯面前的空气,然后整个身体就凭空缓缓飘动。街道上并无他物,但是空气里响起马喷鼻声,马蹄踏踏,车轮轧在青石板路上的咯碌碌声响从夏夜的街上清楚回荡。随着“走”近些距离, 能逐渐看清形貌轮廓。也面熟,是白日里那个戴笠帽从桥下撑船划过的舟子。

    已经摘掉笠帽长一脸邋遢胡须、一手拄肘托腮的“舟子”拽了拽并不存在的缰绳,碌碌声止,停在了不远处。

    “我这行头不适合围杀,所以就没去那边凑热闹,算准了路线提前从这等着你。”

    老汉盯着顾客,就像嫖客看见了从龟公手中逃出来的待调教少女,双眼放光。“宫娥那个平胸小娘皮说我歇着就是,有她带队包管万无一失,现在看,去他娘的万无一失。小娘皮就是小娘皮,小嘴上没毛,办事不牢。顾客,伤的不轻啊,还跑的动吗?”

    “我的错,还真是我自己从当铺露了行迹,才让你们赘上。”顾客从檐下走了出来,表情有点古怪,对老汉语重心长:“我怀疑你在驾车,但是没证据。”

    顾客突然扶着柱子哈哈笑,“哎哎,我想起来一个笑话讲给你听。说很多年前有东山古国和西山古国打仗,东山国有位智叟给国主献宝,自己造出来一辆隐形车马、从车身到马掌全都隐不可见。停在王庭之中,即使王宫护卫中的高手也感知不到,国主大喜,就派了自己国中最厉害的刺客,驾神马车去刺杀西山国国王。你猜怎么着?才刚一进王宫就被发现抓住了。因为那马车虽然可以隐藏行迹,但是车上的人不能呀!哈哈哈哈哈,乐死我了。”

    顾客当街大笑,乐不可支。还牵动到了腹部伤口使劲咳嗽。

    刚刚还眼睛放光的“舟子”一点也不想笑。

    顾客咳嗽的上气不接下气,好容易缓过来抬起头,问:“你怎么不笑啊?”

    “舟子”还是不想笑,还有点想杀人。

    顾客脸上讪讪,尴尬的问,“这故事不会是真的吧?”

    老汉从“车”上站起身,扬手就是一鞭子。

    什么也看不见,明明还隔着十几米远,就有呜呜破空声当头落下,而且速度奇快,顾客向一旁扑倒狼狈避开。然后后背被不知什么时候折转回来的“鞭梢”噗的抽中,巨力抽裂两层法衣,皮开肉绽。

    老汉左手也拿着一柄“小鞭”,用小鞭速击马臀,呼“驾”。然后“马车”一改方才慢吞吞徐行的状态,倏忽向前疾奔犹如瞬移,瞬息迎面撞上被鞭子抽打到前扑的顾客。顾客身体就像个漏米的麻袋,半空中吐着血向后翻滚着被一下撞飞到大街的另一头。

    老汉站立在车上,凌空居高临下,两匹看不见的马慢跑两步,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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