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 乱人心,杀人命

    第044章 乱人心,杀人命 (第1/3页)

    “谢映华……”赵襄低声叫了下,尾音低沉而微扬,忽而看向谢风华,神色里带了几分迷茫,“定远侯府的少夫人?”

    谢风华眸光微闪,直视着他,“王爷有何指教?”

    赵襄却不说话,而是微微眯起眼,毫不掩饰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却见她双手抄在袖子里,身形挺拔修长,眉宇间尽显端庄大气,在这一身紫色长裙的衬托下,无端有股威严慑人的气势。此刻,那张还算清秀的脸儿上布满笑容,乍一看,还挺甜美可人,可在对上那双眼睛时,赵襄心头一凛,再也不敢起任何轻视之心。

    那眼睛,深沉如海,令人想到了海天交界处波浪翻涌,旭日初升,中间是极致分明的黑与白。极致的黑,像是漩涡般将人吸入其中,生不起一丝反抗之力。极致的白,澄澈纯净,竟是藏不下任何诡谲不安分的心思。

    赵襄久久没移开视线。

    世间美人无数,能令人记忆深刻者,无不是以容貌绝艳取胜。而眼前这女子,光靠这一身不凡气度,便碾压了世间大多数空有美貌皮囊的女子。

    有那么一瞬间,他还以为看到了死去的谢风华。

    想到此人曾经卷入他的计划里,他不禁皱起了眉头。本来,一个定远侯已经很难对付了,若是再来一个谢映华……

    赵襄暗自思忖着,视线也慢慢收了回来,似是无限感慨道:“早就听闻定远侯府的少夫人气度不凡,今日一见,果真是不假。往这里一站,本王还以为看到了昔日的谢元帅了!”

    谢风华毫不避讳地直视他,连忙道:“王爷过奖了。臣妇惭愧。”

    尽管如此,她脸上却看不到丝毫惭愧之,反而是不着痕迹地打量起赵襄来。

    上辈子,她与赵襄的接触并不算多,印象中只匆匆忙忙打过几次照面。此次再遇见,却发现他着一袭深紫亲王朝服,头戴紫金冠,剑眉星目,脸色冷肃,比以往更多了几分外露的气势,并不像之前那般不显山不露水了。

    有此转变,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赵襄本是杜太后的亲生儿子。当年先帝骤然薨逝,此人并不在天京,等他回到天京时,赵沛已经登基为帝,他也成了俯首叩拜的臣子。

    与大位失之交臂,他心里肯定会不甘。

    只是,他能忍到现在,倒是出乎了谢风华的意料。

    以前,杜家二房还在的时候,赵襄背后的势力不可谓不大。可如今杜家二房已经成了废棋,赵襄又会做什么打算呢?

    谢风华暗暗想着,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越看越觉得,还是赵沛做皇帝更合适一些。至少,帝王所需的那些品质,赵沛可比赵襄实在多了。

    短暂的眼神交会过后,一人骑马离开宫门,一人心事重重地往宫里走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谢风华倒是安安静静地待在侯府里,不时听元旻舟从宫里带回一些消息。

    杜太后回宫之后,做了两件大事——先是将谢婉华送上了皇帝的龙床,成功将谢家拉回到天京权贵的视野中来;再是以杜怀绍救驾有功为名,恳求皇帝法外开恩,赦免杜怀绍的流放之罪。

    为此,她还把谢风华拉了出来,做了那场“救驾”的见证。

    元旻舟当时也在场,只辩解了一句,“臣亦听夫人提过此事,只是与太后所言有些出入。据说,杜二少爷受伤并非为了救太后,而是恰好伤在了太后跟前……”

    据说,当时众人听了面面相觑,那看向杜太后的眼神都变得极其诡异。

    于是,杜怀绍过继到杜家大房一事,便遭到了孙明远等人的反对,其中尤以兵部尚书李祥瑞的反应最激烈。

    谢风华听了,不禁疑惑道:“李祥瑞跟杜怀绍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不然,何至于到了这般不依不饶的地步?

    元旻舟瞟了她一眼,别有意味道:“当初,长影去杜家牢房劫万鹏时,将萧遥引到了城隍庙。也就是在那里,李尚书的儿子遭了萧遥一箭,对方把账算到了杜怀绍的头上。杜怀绍也是倒霉,平白无故就成了萧遥的替罪羔羊。本来,杜弘辛打算将这个庶子交给李府处置的,只是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杜家二房转瞬倾塌,而杜怀绍竟成了二房里唯一有希望活下来的人。”

    竟然是这样!

    谢风华眸光一转,不禁问道:“现在,杜怀绍应该悔不当初了吧?”

    “这可说不准。”元旻舟想起那个人,随之道,“这杜怀绍,可不是池鱼中的小虾米,而是潜水等待机会的蛟龙,万不可掉以轻心。”

    谢风华若有所思地点头,“这么说来,杜怀绍过继的事,岂不是要暂时放置一旁了?”

    “不,”元旻舟摇头,神色里带了几分不解,“皇上同意了。”

    “什么?为什么会同意?”谢风华腾地站起身,不敢置信道。

    赵沛不可能不知道杜太后等人在打什么主意,这么做,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元旻舟却是少见地茫然起来,皇帝的举动太过出人意料,一时间,他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谢风华拧着眉头,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丝。

    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雨,空气中似乎能察觉到初秋的凉意。她拢了拢袖子,双手放在嘴边呵了口气,不甚在意道:“帝王心思深沉莫测,你又何必去管那么多?”

    “还真是话糙理不糙。”元旻舟看着她,笑道,“这几日我恰好得空,不如就带你出去走走?”

    “别。”谢风华连忙阻止,“侯爷,您的心意我领了。可我觉得,我还是安心待在府里吧。若是让母亲知道了,又该说我了!”

    在府里待了几日,她总算知道元夫人为何不待见她了——竟是为了她与元旻舟不圆房的事情。

    可是,这种事情,岂是她说了算的?

    元旻舟并不清楚她心里的想法,沉吟道:“如今杜怀绍成功过继到杜家大房,未来肯定会有一番动作。你觉得,需不需要提前……”

    “先看看。”谢风华明白他的意思,连忙阻止。

    杜怀绍曾经给了她保证,她觉得倒是可以相信一下。

    思及此,她又问道:“这几日,朝廷有什么事?”

    “为何这么问?”元旻舟眼里划过一丝诧异。若非知道她整日待在府里,他几乎以为这人有通天之术了。

    谢风华往嘴里丢了颗花生米,“这几日,我看你都在书房里待着,而长影又忙进忙出的,十有八九是遇到了什么事吧?”

    她突然凑过去,“可否说给我听听?”

    被那明亮的眸光晃得有些眼晕,元旻舟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前几日,孙丞相无意中核对了下工部的账,发现了一些问题。我便让长影去查了一下。”

    “可查出什么了?”谢风华问道。

    元旻舟随之摇头,正要说话,却见长影突然走进来,递上了一封书信,“侯爷,有消息了。”

    元旻舟连忙接过来,大略看了一眼,随之递给谢风华。等她看完后,才道:“看来,工部的差事都是肥得流油的。前有巩凡超,现有李公信,一个个都在违反梁朝法度的边缘来回试探啊!”

    谢风华手指划过那白纸黑字,英眉几乎拧成了疙瘩。

    这信上所写的是李公信手下钱财的去向。若是这东西呈上朝堂,指不定会引发一场轩然大波!

    忽然间,她想起了李平义座下那匹汗血宝马,不禁问道:“一个工部尚书,究竟是什么来头,不仅手长,胆子也很大,居然敢公然挪用官银?”

    这时,长影却从旁道:“少夫人有所不知。李公信在任职工部尚书前,曾于洛城兴修水利,政绩突出。而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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