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九回:人与人的不同

    第六百四十九回:人与人的不同 (第1/3页)

    黑暗中的角逐,迅速演变成一场超越所有人想象的、光怪陆离的噩梦。

    分明是青天白日,这栋烂尾楼内部却仿佛被剥离出了现实,沉入了某个阴森的另一个世界。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而环境本身似乎也成了催化恐惧的帮凶。

    有人眼角余光不断捕捉到模糊的“影子”在断墙残垣后、在承重柱之间一闪而逝。那身影似人非人,动作僵硬又迅捷,无法分辨是某个慌不择路的同伴,还是这废弃之地滋生的某种不祥之物。每一次闪现,都引来一阵压抑的惊呼和更慌乱的奔逃。

    有人试图靠近那些空洞的窗口寻求出路或定位,然而仅仅是探头一望,强烈的眩晕感便如重锤般袭来。明明只有五层的高度,楼下是平平无奇的贫民窟屋顶和巷弄,但看下去却像是凝视着无底的万丈深渊,冰冷的恐惧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吓得人手脚发软,连连后退,再不敢靠近边缘。

    更令人绝望的是空间的扭曲感。有人明明记得楼梯的位置,拼命向下冲,拐过一个又一个熟悉的转角,却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原点那根标志性的、裸露着钢筋的柱子旁。有人发誓自己一直在往下跑,已经跑了十几层楼的高度,心跳如鼓,肺叶灼痛,但眼前依旧是望不到头的、布满灰尘的楼梯间,仿佛坠入了循环往复的深渊。

    无处不在的,还有那诡异的声响。越是紧张,耳边就越发清晰地响起低低的呜咽、尖锐的嘶鸣,或是仿佛指甲刮过混凝土的“喀啦”声,如同鬼怪在耳边窃窃私语,嘲弄着逃亡者的徒劳。试图捂住耳朵逃跑,那声音反而更加清晰,直钻脑髓,几乎要将人逼疯。

    偶尔,黑暗中会有人绊倒,或者惊恐地发现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人影,一动不动,宛如尸体一般。胆小的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连滚带爬地远离,甚至有人因惊吓过度而直接晕厥过去。但少数胆大心细的,强忍着恐惧靠近试探,却能发现那“尸体”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原来,他们只是陷入了深度昏迷或某种奇特的“假死”状态。

    事实上……与参与者们濒临崩溃的想象不同,这场考验的实质危险,其实远比他们预想的要低得多。真正“淘汰”,以一种近乎荒诞又令人毛骨悚然的方式降临。

    被曲罗生发现,并不意味着死亡或重伤。

    当某个参与者被曲罗生锁定的那一刻,游戏对他而言就已经结束了。他可能正在狂奔,可能正躲在角落瑟瑟发抖,可能还在徒劳地寻找出口。他看不到曲罗生,甚至听不到任何靠近的脚步声。唯一能感觉到的,是身体某个部位——肩膀、后背、手臂——突然传来一下极其轻微、极其柔软的触碰感。

    那感觉……怪异极了。力道轻得如同一个婴儿无意识的小手拍打。但这轻柔的触碰后,留下的印记却异常鲜明。那是一个血红色的、仿佛爪印般的颜料痕迹。

    那颜料质地奇特。甫一沾染,便如同烙印般牢牢附着在衣物上。无论怎么擦拭、揉搓,用唾沫去蹭,都纹丝不动,鲜艳得刺眼。

    这抹血红,就是淘汰的标记。

    奇妙的是,一旦被打上这“爪印”,逃亡者仿佛瞬间被这栋诡异的建筑“放过”了。之前困扰他们的鬼影、幻听、空间错乱感,如同潮水般退去。原本怎么也找不到的楼梯口,可能就在下一个转角清晰地出现;原本感觉深不见底的窗户,此刻也恢复了正常的高度感。离开的道路,变得出乎意料地顺利起来。

    于是,在这栋吞噬光明的烂尾楼外的空地上,最先站定的,并非最有能力的优胜者,而是一个个带着醒目血色染料印的淘汰者。

    他们惊魂未定,面面相觑,脸上混杂着劫后余生的茫然和对印记的嫌恶。

    一个挽着发髻、妆容有些花了的女人,正懊恼地用指尖小心地碰了碰粘在鬓角发丝上的那点猩红。“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弄到头发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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