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叫我姐

    第8章 你叫我姐 (第2/3页)

滴,用胳膊顺势揩了一下,偷偷看了她一眼,微微摇头,算是回答,又埋头继续翻稻种。

    “我去拿。”没等马林西回话,柯美英拔腿走了。

    她一走,马林西感到如释重负一般,突然腰酸背痛。于是站起来直了直腰后,又继续干下去。

    马林西翻到最后一行的时候,柯美英气喘吁吁地拿着翻耙来了:“喏,用这个。”那语气,不容否定。

    马林西脸一红,说:“都完了。谢谢。”

    “马上不是还要用啊?”她歪着脖子看马林西,顺手将胸前的羊角辫子甩到脑后。

    “这么早就下班了?”马林西接下她递过来的翻耙,一手抹了把脸上的汗。

    “没呢。”柯美英说:“回来拿本书。”说着,将砖头一样的书朝马林西一晃。

    “我看看?”马林西伸手接了过来,书名是《农村赤脚医生手册》,随手翻了一下,又塞到柯美英手里:“怎么,急用先学啊?”

    “查个东西。”柯美英点点头,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接着又左右张望了一下,满脸狐疑地问:“其他人呢?”

    “都有事呢。”马林西说。

    “我走了。门诊上没人。”柯美英说完,转身便走。

    “噢。谢了啊。”马林西说。

    第二节  你叫我姐姐

    柯美英就是刚来那天帮马林西捞水桶的那个姑娘,是临西大队的赤脚医生,长长的脸蛋,扎着两根不长的辫子,个子细挑,活泼干练,很有人缘。

    昨天下午在育种队部又碰到了她。她是来队部拿育种队员花名册的,因为没有现成的花名册,程厚伯站长叫马林西临时编造一份。当时刚好没其他人在,他们就聊熟了。

    育种队有三十几号人,半年的育种期间,难免会有伤风头疼什么病的。来的时候,农业局专门买了不少常用药以备用。但平时要打个针,或是要开个病情诊断书什么的,就不方便了,自己没有带医生,去公社卫生院又太远。于是,队部参照其它育种队的做法,请当地的大队门诊室代诊,到最后按实结算。平时看病,直接到门诊室去,育种队只需要提供一个详细的花名册就行了。

    “都要哪些内容?”马林西拿来纸笔,开始在办公桌上设计表格头。

    “不要那么复杂。就把每个人的六大项写给我就行了。”柯美英在一旁看着他。在那个特殊年代,只要是制作人员表格的,“六大项”是最基本的内容。

    “哪六大项?”马林西一边制表,一边问:“你坐嘛。”

    “不累。”柯美英说,顺手拉过椅子,坐到了马林西对面:“姓名。”

    “姓名。”马林西一边说,一边按她说的填在表格眉头的空栏里。

    “年龄。”

    “年龄。”

    “文化。”

    “文化。”

    “出身。”

    “出身。”

    “本人成份。”

    “本人成份。”

    “是否党团。”

    “是否党团。”

    “单位。”

    “单位。”一边记,一边说。一数,“七项?”

    “七项就七项。”柯美英说着,起身趴到办公桌前面,下巴搭在一只手背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马林西一个人一个人地写名字。

    多少年来,从没有过年轻姑娘这么看着他马林西一笔一画地写字。因为他俩凑得太近太近,屋子里又没有旁人,又是初次这样单独在一起,马林西闻到了她身上青春少女的那种气息,而且,她呼出的气息,也弥漫在他的脸上,手背。

    马林西感到有些紧张。

    柯美英倒是大大咧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相反,马林西倒有些不自然,要是这时有谁进来,看他们这副亲密的样子,会怎么想呢?如果,再有人添油加醋地回报给领导,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马林西希望这种情形早些结束,也不希望被别人看见。尽管与妻子分别才不到半月,但面对年轻漂亮的姑娘难免有些心猿意马。为了注意影响,马林西又不得不约束和警告自己,便故意将纸往自己面前拉。可越是这样,柯美英越是好奇往他面前凑,差不多他们的头快碰到一起了。

    “还保密啊?反正都是写给我的。”柯美英毫不介意地歪着脖子,下巴依然搁在手背上。

    “这笔不怎么好写。” 马林西胡扯了一句,样子有些窘迫,竟把季学斌的“斌”字写成了“兵”,连忙又改了过来。

    “哎呀,错个别字没关系哩。”柯美英说。

    “不能。我们局长认真呢。”马林西搪塞。

    “你也高中?”柯美英问。

    “是啊。”马林西说,抬头又问:“你呢?”

    “也是。”柯美英答。

    “哪一届?”

    “七四。你呢?”

    “也是七四届啊。你多大岁?”

    “属猴。”柯美英略一停顿说,马林西忽然想起,问她年龄是不合适的。

    柯美英问:“你也是?。”

    马林西点点头:“嗯。那我们还同岁。你生日呢?”马林西又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话出了口,觉得有些后悔。

    “问人家这个干什么?”柯美英有些俏皮地说。但她稍事犹豫,接着说:“反正比你大吧。”

    “不一定。我四月初一。你呢?”马林西说。

    “保密。反正你叫我姐姐吧。”柯美英嫣然一笑。

    马林西不再追问,下意识地看了门外一眼,见没有人,便壮着胆子,轻声叫了她一声:“姐。”

    柯美英抬头看了看马林西,点点头,那眼神里有些意味深长。

    虽然她没有回答,但这次接触使他俩一下子把距离拉得更近了。看得出来,柯美英也是直性子,不喜欢拐弯抹角。那种发自心灵深入的某种好感,只有彼此才能读懂。

    第三节 晒场斗鸡

    柯美英走后,马林西的稻种也翻完了,不再有其它事情可做,但又不能离开,因为还要赶麻雀和鸡鸭,防止它们来糟塌。

    马林西搬了张小凳子,一个人坐到树阴下乘凉。一有麻雀落下,就扬起手里的竹竿,使劲敲击地面,弄出很大的响声,把它们轰走。

    最讨厌的是那些成群的鸡鸭鹅,它们可不听你远距离轰赶这一套,总是试探着走过来,特别严重的是那些个头高大的鹅子,甚至有些满不在乎马林西的存在一样,大摇大摆地晃过来。因为它们似乎也摸出人的脾性吧,不会置它们于死地。一次比一次的胆子大。

    马林西有些火了,就在它们快要接近种子的一刹那,大打出手,猛地将长长的竹竿像投掷标枪一般刺了过去,重重地落在最前面的那只大白鹅身上。这家伙个头挺大,扬起脖子有半人多高,长得膘肥体壮,虽然受到重重一击,但身体只是打了个咧趄,叫都没叫一声,就迈着八字步悠然离去。

    胆子最小的是那几只鸡,竹竿没落到它们身上,就惊得魂飞魄散的样子,“咯咯咯”扑打着翅膀,连跑带飞地逃之夭夭,吓得连睡在树阴下的两条黑狗也警觉地抬起了头。

    没等到马林西捡起飞出的竹竿呢,听到叽叽呀呀的声音。

    马林西抬头一看,原来是当地的一个中年妇女,打着赤脚,裤脚高高卷起,一高一低,上身黑衣衫,头上包着黑巾,肩挑两只铅皮水桶,从井台那边过来,嘴里嚼着什么,一张嘴,满口鲜血淋淋,像是刚被打掉了门牙似的,正朝马林西叫喊呢,还用手势比划着。

    一看就知道,是本庄子上的人,说不定刚才赶的就是她家鸡呢。显然,她是看到马林西刚才的举动了。从表情和声音上判断,她对马林西刚才的举动极为不满,是抗议,还是警告?马林西弄不明白,因他听不懂她说的是什么。马林西捡起竹竿,手舞足蹈地用肢体语言告诉她,它们吃了我们的稻种,我才驱赶它们的。

    她对马林西的解释仍不满意,一脸的不高兴,大声咕哝着走了。

    看着她远去的身影,马林西无奈地摇摇头,又回到了树阴下。心想,这少数民族的人真怪呢,她们的家禽吃了我们的种子,还不让撵呢。

    第四节 地坑邂逅

    种子晒好以后,马林西他们就准备浸种、焐种了。

    浸种需要水缸,但这里没有,也买不到,根据汪长松的建议他们土法上马,挖地坑,做成水池代替,反正作用都是一样的。地点选在宿舍后面甘蔗地旁的空地。

    下午,汪长松去当地社员家借来两把铁铲,两人就干了起来。

    “挖多大?局长。”正好季学斌副局长从这经过,汪长松顺便问。

    “你们看着办。”季副局长一边走一边说。

    其实这事也用不着请示,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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