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阴谋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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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丢盔弃甲的以一个小势力的身份自醒,在新的地方重新开始。也许那些老古董的眼力是不错亦或者就是运气不错吧,那个孩子背下了重担,带着势力站稳了脚跟,也一点点的崛起。三年后,他抱了一个三岁的孩子回了势力,推测应该是当年的师弟的女儿,只是不知道他意欲何为。

    师弟死前挂心复仇,不知自家已有喜事,只可惜再也回不去了。孩子出生时,难产,母亲去世了,由旁人带了几天后被师兄之子抱走了。”

    故事到这里差不多结束了,花想容听着前面的事情还不自知,很认真的听着,到了最后几句的时候,突然哭了。没法不哭,上官逸说的委婉,但是那几个数字很明显的提示了花想容故事里的角色是什么身份:女子是她的姑母,师弟是她的父亲,师兄是他的父亲。她的父亲杀了他的父亲,而他的父亲杀了她姑母。这样一点点的算下来,他和她有世仇,但是是他把年幼的她抱回来养大,还有一些看似无有,实则很关键的帮助,他做的事情固然隐秘,可是却经不起推敲,尤其是渐渐长大,情商智商都高了起来的花想容,更是明白了一些。

    难怪楼里从没有人跟她提起过她的家世,也没有人敢议论过楼主的身世,难怪她去问,去查血杀楼的资料都找不到关于这两个的记载,也找不到上一代血杀楼的核心的资料,更是找不到与夜魇结仇的具体细节,原来只是因为这样。

    少女的心有点揪痛,呼吸困难起来,原来,他和她之间是有血仇的。和她这样一出生就没了父母的人不一样,他的父亲可是赔了他十年,哪怕不经常见面,可是他能有那样子的实力,知识,眼界,都彰显了他父亲的教导有方,怎么可能没有感情呢?如果真的没有感情,又怎么会是对她想靠近却又疏远的态度?

    上官逸担忧的看着她,以他的聪慧又怎么猜不到那个小女孩就是如今的花想容,而那个背起血杀楼的小孩子就是如今的血杀楼楼主呢?加上之前花想容的忧心忡忡的样子,还有那些关于感情的宣言,他自然猜到了花想容是喜欢血杀楼楼主的,哪怕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远很远,远到无法想象。

    花想容抓过上官逸手里的书,不死心的想再看一遍,想知道里面的真实内容,她真的很期盼是上官逸看错了,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但是,事实比上官逸说的还要残忍许多,上官逸在讲述的时候已经尽量描述的不这么凄惨了,但是书上才不会顾及看的人的身份,更不会照顾看的人的心情。一字一句写的都很真实,一些上官逸略过的细节也被展现在花想容眼前:师兄弟生死相依的岁月,师兄弟争宠的细节……还有,血杀楼楼主八岁的时候,小镇被屠杀,外出打猎的他躲得一命,可他母亲并没有这样的好运气,他失去了母亲,之后的岁月由谁照顾…不言而喻。还有一些关于师兄弟这段事情的猜测,诸如师弟是怎么确定杀女子的人是师兄的,还有师兄为什么要杀师父,如果他不做的话,血杀楼不会倾颓的这么快…

    事关一大势力的兴衰变化,而且血杀楼还是被逼的迁移到其他国家去的,这种情况可是十分罕见的,所以大光明寺的和尚们也都下了一番苦功夫来搜查情报,知道的才会这么详细。

    花想容看完一遍,不死心的想要看第二遍,她想找出这段历史中的蛛丝马迹,想要给自己编织另一个不同的故事,想要逃避这件事情,哪怕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别看了,这本书上找不到什么的,这里还有许多许多的典籍,一定有其他线索的。”上官逸再次抽走她手里的书,这件事情还是太狗血,太残忍了。

    “我知道这是真实的事情,出家人不打诳语,他们记载的都是真的,但是我真的很希望这是假的,很希望很希望。”花想容紧紧地捏着拳头,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却不觉得疼痛,因为相比之下,心更痛。

    佛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离别,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花想容喜欢血杀楼楼主,还没开始就已经胎死腹中,哪怕这是上一代的恩怨,怪不到她身上,这个道理谁都懂,也都不否认,但是谁又能真正做到不介怀呢?血杀楼楼主肯把她抱回楼里就已经是他最大的善良了吧?从前花想容以为的巧合是血杀楼楼主的暗中关怀,可是换位思考一下,谁会这么做呢?哪怕对方只是个无辜的孩子,谁又能不心存隔阂呢?真正不介意的话又怎么会这么疏远?

    她再也不能奢求有一天,他会喜欢她,虽然本来就希望渺茫。可她不甘心啊,怎么可能甘心呢?她在乎的人,事不多,血杀楼楼主是最重要的一个,现在就这样成为了路人,甚至是敌人,怎么可能甘心?

    她恨,恨这苍天,造化弄人!

    上官逸把她抱入怀中,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说:“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的。你也没有必要这么悲观,你知道的事情,他都知道的吧?但是他从来也没跟你提起过,也不让人提起,他未必会不在意,但是也未必会在意。就好像现在这本书告诉了你一个版本的真相,但是你突然找到另一本记载着另一种真相的书,你应该相信哪个?”

    “你是说,这本书上的内容有问题?”花想容眼里的暴戾,狂乱和绝望褪去了一点点,似乎重燃了一点点微弱的希望,但是下一刻却又自己掐灭:“不,就算是有一点问题,又能怎样呢,有些事实终究是改变不了的。”

    “却也未必,一切巧合的背后,都藏着一个必然。从那对师兄弟的悲剧中,我嗅到了一点点不寻常的意味,也许确实有一个黑手在操纵着这些吧?一件又一件的事情接踵而至,如果抛去细节不谈,你觉得受益者是谁?”上官逸突然另辟蹊径的,把自己抽出来,站在完完全全的旁观者的角度分析着这个问题。

    “当然是…夜魇?”花想容思索了一下,说道。

    “对,是他们。我看了他们的资料,不算多,也没有太大用,尤其是魇魔的资料,少到让人难以置信。他就好像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带着几个同样神秘的人突然就开始在东海搞事情,血杀楼挡了他们的路,所以血杀楼必须被推倒。那时候的夜魇并没有这么强,也没有声名远扬的四将魑魅魍魉,当时他们师父的实力一点也不输给魇魔,所以对方只能智取。”上官逸一条条的说出来,就好像非要把锅扣在夜魇身上一样。

    “我知道你的好心,但是你也没必要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就甩锅给夜魇吧?”花想容摇摇头,并不领情。当时夜魇的实力如何还是能推测的,其差距可能比现在的血杀楼和夜魇之间的距离还要大,夜魇想搞什么事情,怎么可能逃得过他们血杀楼的耳目?

    “我说了,夜魇的核心人物都好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但是,石头缝里是不会蹦出人的,更不会蹦出这种纵横东海的大魔头。他们的神秘自然也有他们神秘的资本,哪怕伪装的再巧妙,总归还是有破绽的。他们有很大的可能来自一个隐藏的大势力,手段,底蕴远在血杀楼之上的地方,他们想进一步的发展,得到更多的资源,就必须侵占势力范围,而在东海的话,突破口放在你们血杀楼身上就再好不过。打败你们血杀楼成为东海第一大杀手组织,能得到的好处,可是相当大的。花些时间布局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对于蛰伏的人来说,最不缺的也是时间,只要能做到万无一失,这些事情都是可以接受的。”上官逸冷笑着,夜魇的存在对他来说是相当陌生的,这样的组织一般都有很长的历史,但是夜魇不一样,十几年的时间走到现在的地位,固然已经很漫长了,但是对于发展一个大势力,尤其是在一国之内称雄称霸,在杀手组织界里无人能制衡的大势力来说,还不够,差得远。

    “所以,还是要从夜魇身上下手吗?”花想容勉强说服自己接受上官逸的这个理由,如果说父辈欠了他的,那就让她来还上,你若是想把血杀楼带起来,恢复往日的荣光,我必定是会帮你的,就从最大的敌人,夜魇开始吧。

    “不,打蛇打七寸,夜魇只是他们放出来的一个木偶人,就算我们真的联合各方来推倒夜魇,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透过这个傀儡抓住他们的本质才是真正需要做的事情,怎么可以让他们这么逍遥自在的躲在幕后为非作歹呢?”上官逸说着说着,语气变得森寒无比,其中的杀意亦是不加掩饰,就好像是和他们早有仇怨一样。

    “你…”花想容有点惊讶,他背负着的东西很多,但是他从未表露过什么,像现在这样已经是很罕见了。

    “你或许不知道,也不理解,不过没关系,你就当是陪我疯一场,你的事情我会帮你查,但是你也要帮帮我,不要做傻事知道吗?”上官逸说罢,收敛起脸上的认真,开玩笑的说:“就算是最后情况不理想我也有办法的,你知道日久生情吗?给我一点时间,等我打得过他了,我就把他捉起来然后五花大绑送到你身边…”

    看着挤眉弄眼的上官逸,花想容五味杂陈,不知道是应该笑还是哭,亦或者去砸他。也许生活已经很不幸运了,但是还好还有这么一个愿意和你同甘共苦的基友不离不弃,甚至还嬉皮笑脸,根本感觉不到压力似的。

    “我跟你说,他可是很厉害的,实力强只是一方面,天赋也很棒,你可要加倍努力了哦。到时候被越拉越远,我看你怎么帮我。”花想容也破罐子破摔的跟着他开玩笑。

    “哈,天赋很棒?开玩笑,我都没敢说自己天赋很棒诶,他这么牛逼,有傅长安天赋好吗?”上官逸故作不屑的嚷嚷道。

    “是真的很棒啦,虽然没有傅长安这么厉害,但是也是极为少见的天才了,要不然楼里的那些老古董们也不会让他一直坐在那个位置上吧?不过也不一定,他们也都死的七七八八了。”花想容说着说着,话题又快回到了她的伤心之处。

    “呵,比不上傅长安的都是辣鸡,他也就比我早修炼了十几年,不过问题不大,我可是要超越傅长安的人啊,怎么可能连他都追不上?”上官逸叉着腰,一副自大的样子。

    “你?!扑哧…哈哈哈。”花想容突然笑了起来,如寒梅吐蕊般好看。

    “你笑什么?”上官逸故作不爽,他当然知道她在笑什么,不过这也的确是她想做的事情之一。

    “我笑你太自大了,你到底知不知道傅长安这三个字代表了什么啊?你难道忘记上次听见路人议论她突破到三重天的事情了?人家才多大,你就算是比她小,恐怕也就一两岁吧?恕我直言,你还差得远呢,哈哈哈哈。”花想容笑的肚子都有点痛了,实在是…没听说过年轻一代有自大到要放言超越傅长安的。虽然她比傅长安大了一些,但是她的实力弱了傅长安何止一筹,不过她也的确服气傅长安,强就是强,她倒也不是什么柠檬精。

    “世事无常,这种事情谁又说得清楚呢?说不定我就突飞猛进,一发不可收拾的追上她了呢?”上官逸并没有因为她的嘲讽而气馁,反而微微一笑,似乎很有把握似的。事实上,他有个鬼的把握,他从来没见过傅长安这么奇怪的人,虽然他见过的人不少,但是真正让他感觉无力追赶的却是好像离他不远的傅长安。这种感觉,就好像是…长跑的时候,别人领先你一点点,你还有奋起直追的能力,但是对方开局就到了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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