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南齐没有凤凰

    139.南齐没有凤凰 (第2/3页)

鸽传书已到,他们,成功了。”

    阮青枝坐在地上呆住了。

    什么叫“成功了”?

    绞杀西北军?杀……厉王凌寒?

    怎么能这样?西北军不是号称以一敌百?难不成这么多年的威名都是吹出来的?

    还有夜寒那个混蛋,他本来就是个死人,干嘛还要死第二回?好玩?人家十殿阎罗并不想见他好吗!

    阮青枝觉得自己气得够呛,凌霜却走过来在她面前蹲下,抬手帮她擦了擦脸:“别哭。他死了就没事了。”

    “谁哭……”阮青枝本能地想否认,却见凌霜的袖子上湿了一片。

    怎么?

    她刚才假哭的时候哭出了那么多眼泪吗?

    阮青枝有些懵。

    凌霜双手扶住她的肩,面色柔和,声音放软:“别哭,生离死别也是人生常事。没了三哥,我会给你更好的。”

    阮青枝仰起头,怔怔地看着他。

    凌霜试探着向前倾了倾身子,将自己的脖子送到了她的嘴边。

    阮青枝依旧神情木然,眼中并没有露出凶光,也没有像只受到挑衅的小兽一样张嘴撕咬。

    凌霜放心了。

    他微微后仰将两人的距离拉开到令人放心的程度,微微而笑:“青阳郡主,为一个男人要死要活是没有意义的。你这样的美人,有锦衣玉食珠围翠绕就足够了,这些我都能给你。”

    “我要凤印。”阮青枝咬牙道。

    凌霜愣了一下,随即大笑:“好,我会让你如愿!”

    阮青枝咬了咬唇角,仰起头:“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吗?”

    凌霜不答反问:“在这里做客不好吗?”

    阮青枝看着他不答话。

    凌霜又笑了,像哄孩子似的无奈,也像哄孩子似的耐心:“不是本王不肯送你回家,而是如今外面还有变数。你也知道,我那些兄弟们,没有一个是真正老实的。等三哥的死讯传回来,朝中发生什么都有可能。如今你就是一块肥羊肉,人人都想争。”

    阮青枝不喜欢“肥羊肉”这个比喻。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撇嘴。

    凌霜见状笑意更深,还是坚持着把先前的话说完:“像肥羊肉一样被人争抢并不是什么好事,会受伤,也会掉价。所以你还是安心在这里住着,等事情过了再同我一起去向父皇解释。”

    “到时候人人都知道我在你这里住过许多时日,所以我就非你不可了,是不是?”阮青枝冷冷地问。

    凌霜笑道:“是的。”

    如此坦诚,简直让人无话可说。阮青枝瞪着眼睛看他,许久没有再开口。

    凌霜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维持着笑容站起来向后退了两步:“你还有没有别的事情要问?”

    阮青枝想了想,低下了头:“他……会回来吗?”

    凌霜眉头微皱,随后恢复如常,神色依然温和:“会的。他是皇子,当然要回京安葬。”

    阮青枝咧了咧嘴角没有说话,凌霜便又温和地安抚道:“届时我可以带你去见他最后一面。你有什么想为他做的,可以提前预备着。”

    “你竟比我想得还周到。”阮青枝语气平淡地道。

    凌霜依然微笑从容:“皇家亲眷多,婚丧大事自然也多,本王算是驾轻就熟。你还小,这些杂事原不用你操心。”

    阮青枝抱着腿往角落里缩了缩,没有接话。

    凌霜站着看了她一会儿,拿着那半片床单晃了晃,扔到了地上:“不许再玩这种把戏。你若真敢死,我就把你送去给乞丐配阴婚。”

    阮青枝嗤地一笑,喷出一个鼻涕泡泡。

    凌霜立刻皱眉,扔下床单快步走了出去。小厮上前来关上门,重新落了锁。

    阮青枝靠在墙角静静地坐了很久,听着外面风吹着什么东西敲打房门,听着枯树枝在风里呜呜地响,听着门外小厮的脚步声来来回回转了几圈,最后终于走远了。

    一更鼓敲过三遍以后,阮青枝扶着墙根慢慢地站了起来,咬牙:

    “我死后魂魄不归阴间,不怕配阴婚。”

    “但是,我不上吊。该上吊的是你们。”

    “如果他真的死了,我会在你身上割满三千六百刀。”

    “南齐,谁当皇帝都可以。但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两只凳子还在地上倒着,阮青枝慢慢地将它们重新摞起来,扶着它们站了片刻,之后一跃而起,蹬蹬两步稳稳地上了房梁。

    瓦片被她轻而易举地挪开了。阮青枝没有半刻迟疑,用了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爬上去,踩着屋脊狂奔。

    飞檐走壁的事,她从前并没有做过,所以脚下跑得并不平稳,更不知踩碎了多少瓦片、惊动了多少人。

    但这会儿她顾不上太多,已经有人发现她了。

    也许是受到惊扰的百姓,也许是闹着不肯睡觉的孩童,当然更有可能是晋王凌霜的无处不在的暗卫。

    阮青枝意识到自己实在太天真了。一直以为只要扳倒了那个身有龙气的睿王就可以大功告成,却不知这天下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人都在惦记那张椅子。

    睿王才刚刚倒下,庆王立刻跳了起来;庆王尸骨未寒,晋王已经按捺不住。

    你方唱罢我登场。

    如今看来那个最先当出头鸟的睿王竟是个傻子,把睿王当成头号敌人的她和夜寒更傻。在他们身后还不知有多少人等着做渔翁、多少人等着做黄雀。

    晋王这些年的戏着实唱得不错。听他方才话里的意思,如今上京的局势只怕已尽在他掌握之中。亏她先前还以为他就是个温文尔雅偶尔有些莫名其妙的闲散王爷!

    除了晋王,还有谁?

    剩下的那五个,包括才断奶没几天的九皇子在内,阮青枝是一个也不敢放心了。

    这条巷子不算短,但终究也不是无限长的。阮青枝一边跑一边乱糟糟地想着许多事,心不在焉之下,竟没有发现脚下的屋脊已经到了尽头。

    一脚迈出之后,她瞬间察觉到了失重,身子已经不受控制地栽了下去。

    这点儿高度倒也不至于摔死,更严重的是巷子那一头已经有人追了出来。看身手就知道是练家子,绝不是她这种三脚猫功夫能对付的。

    阮青枝心里暗暗叫苦,到了这地步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咬紧了牙关努力在半空中调整身形,争取摔下去的时候不至于折胳膊断腿的。

    疼是难免的了,被抓回去似乎也是板上钉钉的事。阮青枝已经在心里开始骂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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