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接管姐姐的婚事

    147.接管姐姐的婚事 (第3/3页)

心中愈觉得栾玉棠不懂事。

    正要责骂,却见栾玉棠忽然露出了笑容:“倒也是,不管怎么说也算是我的半个妹妹呢。阮二小姐,别说做哥哥的不疼你,我这儿有个好消息给你,你一定会感兴趣。”

    阮碧筠忙擦干眼泪露出笑容:“哥哥亲自来说的,一定是好消息。”

    栾玉棠点了点头,笑道:“这消息是外祖父刚刚从宫中带回来的,还热乎着呢!——宫里册封晋王为太子的诏书已经拟好了,明日一早就会昭告天下。”

    “果真?!”第一个惊叹跳起来的是阮文忠。

    阮碧筠的神情却没有多少波动,只恰到好处地表示了惊讶,之后便仍旧事不关己地端坐着了。

    栾玉棠审视着她,又道:“晋王为人谦和,富贵无极,二妹妹若能与他成就一段姻缘,倒也不算委屈了。”

    “哥哥,”阮碧筠皱了皱眉,一脸不以为然:“晋王的婚姻大事自有陛下做主,岂是咱们能信口议论的!再说,他‘为人谦和、富贵无极’,我就一定要中意么?”

    前面半句还是冠冕堂皇的官话,后面却是明明白白地表示不愿意了。

    即便晋王明天就会成为太子,她也不想嫁。

    栾玉棠冷笑起来:“真有意思。十余年来以凤凰自居、立志要嫁未来君王的人,竟然不想嫁太子,这是什么道理?”

    阮碧筠敛衽低头平平静静地站着,装没听到。

    阮文忠忙替她说道:“女孩子家的哪有自己谋划这个的!何况先前宫里早有话来,筠儿的婚事自有陛下和太后娘娘安排!”

    “哦。所以半年前假装落水勾搭睿王肌肤相亲,也是陛下安排的?”栾玉棠问。

    阮文忠阮碧筠同时变了脸色。

    栾玉棠拂袖站了起来,冷笑:“既然你叫我一声哥哥,做哥哥的就多提醒你一句:耍聪明可以,别把旁人都当傻子!你看不上晋王,无非觉得他的功劳不够大、太子之位坐得不够稳,又或者你如今自知不是凤命,早把主意打到青枝的头上去了,是不是?”

    阮碧筠又急又气,哭了出来:“哥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不懂?”栾玉棠冷笑,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小的竹管来扔给了她:“这是什么?!”

    这竹管分明是绑在信鸽腿上用来传递消息的,谁都看得出来。

    阮碧筠双手接过,取出了里面的纸条,随即脸色大变:“这、这不是我……”

    窄窄的一张纸条上蝇头小楷娟秀,分明是阮碧筠的字迹。

    写的却是:“假郡主已至北地,随同厉王剿匪。诛之。”

    阮碧筠手忙脚乱将纸条揉成一团丢进火盆,老夫人却已眼尖看见了,沉声问她:“若不是你写的,你慌什么?‘假郡主’是怎么回事?‘诛之’又是什么缘故?你要‘诛’谁?”

    “我,不,不是我……哥哥,你为什么栽赃陷害我!”阮碧筠哭得几乎站不稳。

    栾玉棠没有答她的话。

    “栽赃陷害”是没有人肯信的。若是栽赃陷害,她忙着销毁证据的行为就说不通了。

    这分明已是证据确凿。

    阮碧筠意识到了这一点,忙又改口:“父亲、祖母,我……我其实前两天打听到有人易容妆扮成姐姐的模样随侍在厉王殿下身边,我担心她会对厉王殿下不利,又或者是故意来离间殿下和姐姐的情分,故此遣人追杀……”

    “可你刚才说,你猜测你姐姐在北边。”老夫人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

    阮碧筠一僵:“那只是猜测。”

    “哼!”老夫人重重地敲了一下拐杖:“你姐姐的去处,你只是猜测;厉王身边出现了什么人,你倒是一清二楚!我看你这心就没放到正经地方去!如今年也过完了,你到祠堂里跪着去吧!”

    阮碧筠哭着跪了下来表示认罚,栾玉棠却冷笑着按住她的肩不许她站起来:“祖母,您这偏心也偏得太明显了吧?”

    老夫人皱眉不答话。

    栾玉棠冷笑:“厉王对妹妹并不陌生,若有人假扮,他如何会认不出来!若有人假扮妹妹,她又怎么敢到厉王面前去!祖母,如果厉王身边有个青阳郡主,那她必定是真的!阮碧筠此举不是‘心思用错了地方’,她是在派人杀我妹妹!您真打算罚她跪祠堂了事吗?”

    老夫人被他说破心思,面色通红答不上话。

    阮文忠拍桌站了起来,厉声道:“所以你想怎么样?杀了你二妹妹出气吗?信鸽已经被你截下来了!阮青枝她死不了!你是不是太无理取闹了!”

    “无理取闹。”栾玉棠咬牙,脸色铁青:“有人要杀我的亲妹妹,我来找凶手讨个说法,你说我无理取闹?!”

    “你妹妹没死!”阮文忠也气得不轻。

    栾玉棠狠狠地瞪着他,过了好半天,忽地冷笑:“先前妹妹说你如何狼心狗肺,我还不敢信,如今看来她竟还是没说全。说你狼心狗肺,狼和狗都不答应!”

    “你……”阮文忠抬手指着他,气得浑身发颤。

    栾玉棠昂然而立,迎着他的手指:“阮文忠,你如何知道这个贱婢只送出过一只鸽子、你如何知道我妹妹只会被她算计这一次、你又如何知道我妹妹此刻是否平安无事!如今我想问你一句:前面这十四年,你到底包庇了这个贱婢多少回?我妹妹到底被你们这一窝畜生算计过多少回!”

    阮文忠被他骂得万分狼狈,有心要拿出做父亲的威风来,身上尚未痊愈的伤却还在隐隐作痛,提醒他这个儿子是惹不得的。

    于是堂中气氛渐渐僵住,阮文忠低着头咬着牙,不说话。

    老夫人叹道:“新年大正月里不要打打杀杀的,再说只凭这一张字条实在也说明不了什么。棠哥儿,你就算要惩戒你二妹妹,也要等你大妹妹回来再说!”

    栾玉棠冷冷道:“新年大正月里,我‘二妹妹’却已经在派人追杀我妹妹了!”

    阮文忠听着他咄咄逼人的语气,深深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终于又鼓起勇气向前迈出一步,厉声喝道:“够了!你口口声声指认你二妹妹有罪,本相倒也想问问你,这封信你是如何截下来的?你截留相府的信鸽,是要做什么?!”

    栾玉棠深深吸一口气,看着他,一字一顿:“当然是,想除掉你们这一窝猪狗不如的畜生!”

    “你……你这逆子!”阮文忠气得差点没昏过去。

    栾玉棠狠狠一拂衣袖,抬脚便走:“你们想包庇她,那就继续包庇吧。最多再等半年全家一起上路,到了阴间地府也继续看顾着她,那才是有始有终娇生惯养的掌上明珠活凤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