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贵的末日体验

    珍贵的末日体验 (第2/3页)

    与地球上的灾难相比,来自太空的灾难更难预测。以人类目前的技术水平,对太阳突然灾变、近距离超新星爆发等太空灾难很难做出预报。而另一类太空灾难则从物理规律的本质上就不可能预测。如果太空中有某种灾难以光速向地球运动,由于宇宙中没有信号可以超过光速,也就不可能有灾难的信息赶在灾难之前到达地球,换句话说,我们在灾难的光锥之外,绝不可能预测到它。

    末日灾难在科幻文学中得到了充分的表现,正如爱情是主流文学永恒的主题一样,灾难也是科幻小说永恒的主题。《逃出母宇宙》就是一部表现来自太空的末日灾难的作品。

    《逃出母宇宙》的构想十分宏大,末日灾难的来源是整个宇宙,是真正的灭顶之灾。与其他类似题材的作品相比,本书的科幻设定有其十分独到的地方。在大部分末日题材的科幻小说中,末日像一堵墙一样轰然耸立在人类面前,一切都清清楚楚;但《逃出母宇宙》中的描述更符合人类的认知规律,小说多层面多角度地表现了人类对于灾难的逐步认知过程,真相一步步揭开,曲折莫测,峰回路转,在巨大的绝望中透出希望的曙光,然后又迎来更大的绝望,走到最后悲壮的结局。小说带着读者不断地从希望的顶峰跌入黑暗的谷底,经历着只有科幻文学才能带来的末日体验。同时,与传统的科幻小说中经常表现的太空灾难不同,《逃出母宇宙》中的宇宙灾难是一种全新的灾难类型,涉及物理学和宇宙学最前沿的知识,展现了宇宙演化的总体图景和时空最深处的奥秘,这种想象是终极的,具有无可比拟的广阔视野和哲学高度。

    王晋康曾经说过:年轻的科幻作者是从未来看未来,像笔者这样的中年科幻作者是从现实看未来,而他自己则是从历史看未来。这话准确地说出了包括《逃出母宇宙》在内的王晋康科幻小说的特点。正是由于从历史看未来这一深远的视角,《逃出母宇宙》具有了凝重而深刻的内涵。作者用深沉的理性遥望想象中的人类末日,描述出一幅末日灾难中人类社会的图景。正如这一作品系列的总题目《活着》所表现的那样,在作者的世界设定中,人类的生存和延续是压倒一切的目标,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末日社会产生了与超级灾难相适应的价值和道德体系,像人的卵生、一夫多妻和极端专制这类在传统社会中大逆不道的行为和体制,在《逃出母宇宙》的世界设定中都变得合理了。

    前不久,加拿大科幻作家罗伯特·索耶来中国访问,在谈及我国科幻小说在描绘末日题材时所表现出的黑暗与严酷时,他认为这同我们民族和国家在历史上的遭遇有关,而他作为一个加拿大人,对人类在宇宙中的未来则持一种乐观的态度。我完全同意他的观点,历史的烙印不可避免地出现在对未来的想象中。但反观地球文明在宇宙中的地位,人类作为一个整体,在宇宙中不像现代的加拿大,倒更像五百年前欧洲移民到来之前的加拿大土著人。当时,由不同民族组成并代表至少十个语族的上百个部落,共同居住在从纽芬兰省到温哥华岛的加拿大。设想当时如果有一位土著科幻作家,也用同样的乐观设想他们的未来,现在回头看看显然有些太乐观了。不久前出版的由加拿大土著人作家乔治斯·伊拉兹马斯和乔·桑德斯所著的书《加拿大的历史:一位土著人的观点》引起社会广泛关注,其中对此有着刻骨铭心的叙述。

    正因为从历史看未来,王晋康的作品具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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