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子丑列传

    第十章、子丑列传 (第1/3页)

    子丑,中山人,姚姓,子氏,名丑。

    子丑是孟兰先生,孟兰替先生立传不敢言过其实,尽量以切身见闻落笔。

    中山有山名珏,珏山有人名丑。孟兰是孟国人,这是先生说的。孟兰记事起就在珏山学塾,除了先生子丑,还有师兄邹固。

    孟兰三岁,师兄邹固四岁,先生子丑勤耕雨读于珏山学塾。

    邹固还小,孟兰更小,常常踩踏豆苗,常常打翻竹简。子丑先生心疼地侍弄豆苗,又把竹简放在足够高的地方。

    幼时邹固和幼时孟兰不懂事,乐此不疲地踩踏豆苗,至于足够高的竹简也难不倒二人。于是子丑先生侍弄豆苗回来时见到散落一地的竹简心疼不已,他扬起手掌,吓得幼时邹固和幼时孟兰蜷缩在角落。

    子丑先生的巴掌还是落下来了,落在了幼时邹固的屁股上,不轻不重。

    “邹固,你是师兄,肯定是你的主意,该打。”子丑先生尽量板着脸教诲道。

    幼时邹固苦着小脸辩解,明明是孟兰的主意,于是子丑又是一巴掌糊在幼时邹固屁股上,不轻不重。

    “还狡辩,你大一些,总是推卸责任。”

    孟兰七岁,师兄邹固八岁,先生子丑勤耕雨读于珏山学塾。

    邹固还小,孟兰更小,不过两人已经开始蒙学,早晚都是君子之道。先生子丑的苗圃终于没人践踏了,甚至小邹固和小孟兰已经学会撅着屁股顶着烈日在苗圃拔草。

    “耕耘几滴汗,收获几粒豆。”先生子丑躺在凉亭竹椅上,喝着新茶,十分惬意。

    “先生,你又不曾流汗。”小邹固埋怨一句。

    “邹固,你学学孟兰。”小孟兰在豆与杂草之间追逐一只肥硕的蚱蜢,从先生子丑的角度看来在卖力地拔草。

    小邹固揩了把汗,勤勤恳恳地拔草。先生子丑躺在竹椅上打盹,小孟兰见到一只翩飞蝴蝶,放弃了追逐蚱蜢,又追逐蝴蝶去了。

    先生说了日落之前拔不完草明日抄书,小邹固懊恼地拔呀拔,终于赶在日落之前拔完了草。

    先生子丑带着邹固和孟兰在珏山学塾勤耕雨读,还是做不到子给自足,时常让两人出珏山去换盐巴、刻刀、麻布等生活必需品,自然要万分嘱咐沽两角酒。

    小邹固大一些,肩挑背负这类重活自然归他,小孟兰则摘一束野花蹦蹦又跳跳。珏山外有僻里也叫珏山,小孟兰缠着小邹固央求着要糖人,要纸鸢。

    小孟兰太小,他还不知晓生活不易。

    小邹固大一些,他用手指捻口袋里的钱,咬牙挑了一个最小的糖人,然后哄道:“孟兰,师兄回去了给你做一个最漂亮的纸鸢。”

    小孟兰这才心满意足,眉开眼笑地提着小酒壶上前,蹦蹦又哒哒。

    等快到珏山学塾的时候,糖人刚好化完,小孟兰哈了口气都是香的,他举着小酒壶跑得飞快,身后小邹固嘱咐道:“孟兰,走慢些。”

    “先生,先生,给你沽了两角酒。”小孟兰不理会小邹固的叮嘱,他想看到先生表扬自己。

    先生子丑推门出来时,恰好看见小孟兰“扑通”一声摔倒,他还看见已经到嘴的美酒“啪嗒”一声没了。

    先生子丑一阵心疼,他温暖的大手抱起孟兰,揉啊揉,哄啊哄,小孟兰终于不哭了。

    “邹固,抄书去。”先生子丑呵斥道。

    孟兰十岁,师兄邹固十一岁,先生子丑已步入中年,还是在珏山学塾晴耕雨读。

    孟兰已经束发,勉强算得上少年郎。少年邹固伐竹,少年孟兰磨墨,中年子丑提笔写下“夫惟道义,天道在前,仁义于后。得道义者,上承天道,下得民心;失道义者,天不遂意,民不归心……”

    少年孟兰歪着脑袋瞧啊瞧,念了出来,引得伐竹的少年邹固也过来了。

    伐竹是苦活,磨墨是轻松活,少年邹固虎口被篾刀震得发疼,他喊道:“先生,我要磨墨,我不伐竹了。”少年邹固苦着脸说道。

    “先生,我不伐竹,我要磨墨。”少年孟兰争执道,他知晓伐竹是苦活儿,尝试过一次后便不愿再伐竹了。

    两个弟子在耳边叽叽喳喳如麻雀,子丑实在写不下去了,于是说道:“先生考考你们,谁答得好,谁就磨墨,答得不好就罚去伐竹。”

    “好。”少年邹固与少年孟兰异口同声答道。先生考的是学问,少年邹固自认长一岁,学问也多一些,他不会输。少年孟兰自认先生更疼爱自己些,所以能弥补一年的缺失,

    “这道义二字,作何解?”中年子丑发问了。

    少年邹固与少年孟兰又开始吵吵嚷嚷,都要先答。

    “我是师兄,我先答。”少年邹固不想让孟兰。

    “既然你是师兄,就要让着我,这是礼。”少年孟兰寸步不让,他可不愿去伐竹,又累,又学不到学问。

    少年邹固又说:“孟兰都说了要有礼,那你要尊重师兄,要我先答。”

    子丑摇摇头,劝道:“固,你是师兄,要让着兰。”

    少年邹固委屈得险些哭了,他从来没争赢过孟兰,还不是先生偏袒。

    少年孟兰朝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