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六回 小女子倾力救兄长 大丈夫千里别孤妹

    第五六回 小女子倾力救兄长 大丈夫千里别孤妹 (第2/3页)

说只有原告撤诉,方可救我哥哥一命。我哥逞凶,罪该万死,然亲亲相隐,圣人之训。小女斗胆求三位大哥出手相救,保我哥性命。我哥所犯之罪当斩,但依大明律法,强盗之罪已犯而不得财者,杖一百,流三千里。小女恳求三位大哥向官府陈词,俱言并未丢失财物,果如此,我哥性命可保。”

    柳甲、章船、秋光面面相觑,方青道:“金子姑娘,为人当以诚信为先,他们若以你之计,编造谎言欺天、欺地、欺君,却不是失了做人之根本?依我看,可着他三人随你同去官府求情,撤回诉告,也许能救你哥性命。”

    金子大喜道:“如此更好,方教授与三位哥哥的恩德,金子日后定要厚报。”

    2

    劫匪刘治平系无锡锡北镇人,十八岁时父母因病过世,留下刘治平和十岁的妹妹刘素美。刘素**时多病,卜卦的说五行缺金,因此取乳名“金子”。父母亡故后,刘治平不得已去给大户人家做帮工,金子则被四川金堂县的姑父姑母接了去。

    刘治平为人刚烈,却勇而无谋,受不了东家的无礼喝斥,多次顶嘴冲撞,仅干了十来天就被东家赶走,从此流落街头,在无锡、常州、南京、南通一带混走江湖,后面跟了南京大地主候知雄,成了候家庄的庄客。然好景不长,过了一年多,刘治平受命斗殴,打死了河南劫匪贺吉朝,候知雄惧怕官府追查,过河拆桥赶走了刘治平,刘治平无奈之下潜逃到金堂县,慌说思念妹妹,特意过来看看金子。

    金子自幼在社学里念书,来到金堂县后,姑父姑母家条件不好,但县里有钱的大户人家设立有义学,姑父姑母托人说了情,金子亦得进入义学里读书。

    浮云一别后,流水数年间。

    五年后,金子长得清新秀丽,亭亭玉立,活脱脱的小美人一个。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

    与姑父姑母一条街之隔的少年任宝青春年少,仰慕金子容貌,常来搭讪套近乎,但金子性格孤僻,沉默寡言,对任宝的桃李深情熟视无睹,常常搞得任宝热脸碰到冷屁股,很是尴尬。

    任宝对金子的爱恋,姑父姑母全都看在眼里,夫妻二人一商议,觉得任宝父亲任全有在县衙里做事,虽然不是朝廷命官,但也算是体面之人,母亲李文秀娘家是金堂县财主,家资颇丰。且任宝天生嫩白,模样俊俏,当下正在县城学堂读书,将来或许能考个秀才之类的,如果金子嫁到任家,前景可期,来日可待,是一个好归属。

    “金子,姑姑觉得你任宝哥很不错,人老实本分,斯斯文文的,对你也很好,你觉得呢?”姑姑终于忍不住了,怕金子太小不懂事,把这么一个好姻缘给错过了,见金子饭后洗完碗筷,姑姑趁机走过来试探。

    “姑姑,你不懂任宝,他这人表面上热情,但是心地不好,阴阴的,”金子平静地说。

    姑姑嗔怪道:“你这孩子,人家对你这般好,你还说人家阴,人家哪里阴了?你还小,听姑姑的没错,”姑姑似乎要拍板了。

    金子收拾好碗筷,一边回自己的房间一边说:“姑姑你就别操心了,金子心中有数,知道该怎么做。”

    任宝几番参加童试均未考上,自己也失了信心,执意要跟随姨父前去杭州经商,父母见此儿确实无有功名之望,叹息之余,不得已只得答应。任宝背上包袱,跟随姨父背井离乡,千里迢迢地来到杭州。可是经商看起来赚钱,实际做起来谈何容易,任宝每日早起晚归,累得叫苦不迭,时日久了,姨父难免要责骂几句,任宝在家何曾受过气,因此赌气外出,自己单独租了个房子,凭借读过几年书的优势,找到一家绣庄做了记账的伙计,虽然工钱少些,但是轻松自由,还能经常跟一些前来挑选布匹的富家小姐逗几句笑儿,任宝也乐在其中。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夜深人静的时候,任宝倍加思念金子,辗转反复难眠,索性起来给金子写信,吹嘘自己在杭州经营绸缎,生意很大,手下有十几个帮工,三番五次邀请金子前来杭州。任宝知道,金子早有离开金堂县外出闯荡的心思,因此极尽所能的引诱她,任宝暗想,一旦金子来杭州了,在这里举目无亲,不怕她不乖乖地投入自己怀抱。

    莫道金子人小,但是有着出奇的观察天赋和忍耐力,接人待物冷静沉稳,喜怒哀乐不形于色。金子早已认定任宝阴毒,并不打算与其深交,对接二连三的任宝来信,金子看都不看就丢进了垃圾堆里。

    但是,哥哥的到来改变了金子的想法,有的时候,垃圾也有垃圾的用处。

    3

    晚饭后,金子在书包里翻来翻去,似在寻找什么,姑姑问:“怎么?丢东西了?”金子焦灼言道:“我将《论语》忘在义学学堂了,得去拿一下。” 姑姑道:“这么晚就别去了。” “不,必须拿回来,今晚我还要读呢,哥,你陪我去吧。”金子坚决要去。姑姑见金子一定要回学堂,对刘治平说:“你也去,拿了书马上回来。”刘治平答应一声,跟着金子去了。

    到了街上,金子却并没有朝学堂方向而去,而是进了城东的梅林园里,此时已是深夜,园里无了游人踪影,只是林影深处偶尔有三两对窃窃私语的缠绵恋人。

    “金子,来这里干什么?怎么不去学堂拿书?”刘治平奇怪地问。

    “你来金堂干什么?”金子不答反问。刘治平正要继续搬出那一套刚来金堂时的理由,说什么想念姑姑姑父和妹妹特来看看等等,但是话还未出口就被金子给堵住了,“不要说是来看姑父姑姑和我的,这话他们信,我不信。”

    刘治平大怪,看来妹妹已经猜出自己是在说谎了。惊讶之余,刘治平又编一个谎言:“跟你说实话吧,我因打架被掌柜的辞退了,在无锡又无营生手段,因此来四川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生意,怕姑姑骂我,就说是专程来看你们的。”

    “那你怎么成天不出门?” 金子还是不信:“不出门就能发现合适的生意?”

    刘治平还想掩饰:“我不是才来嘛……”

    “半个月了还叫才来?”哥哥还没说完,金子步步紧逼。

    刘治平大为惊讶,嘴巴张得大大的,真想不到平时沉默寡言的妹妹竟然如此犀利。

    “你是不是犯大事了,躲到这里来的?”金子直言逼问。

    “金子……”刘治平万般惊愕,做梦也想不到妹妹乳臭幼龄,竟然能发现自己的秘密。

    “快说!”金子不给哥哥犹豫的时间,“还不快说,将来后悔都来不及。”

    刘治平双手放在金子肩膀上,神情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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