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九回 四荆追凶误入彀中 曹印行法泪斩爱徒

    第九九回 四荆追凶误入彀中 曹印行法泪斩爱徒 (第2/3页)

在南海子抓捕了四个偷桃的窃贼?这四人正是赵四儿、李可、李琅、禹丰。”

    “啊?”曹印大骇,双眼瞪得又圆又大,像要鼓出来一般:“他四人果真冤枉了?荆非不是去询问过陈公公,说绝无皇上下旨敞开禁园之事么?”

    荆非道:“不错,那日弟子找到看守南海子禁园的陈公公,他听说有人偷桃,也大为气愤,信誓旦旦地说从未接到过什么圣旨,嘱咐请弟子速将窃贼交付有司严办。”

    曹印道:“荆非,你持我通天笏速去南海子传陈公公前来问话。”荆非去了,一个时辰后神色惊慌地回来道:“恩师,据南海子禁园监守太监李公公回话,禁园里并无姓陈的公公。”

    这一消息如惊天霹雷,震得曹印软软地瘫了下去,荆斯手疾眼快,一把扶住恩师,将他搀到椅子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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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印带着几个旗慰走访了死者亲属和邻居,录了证词,重新验查赵四儿、李可、李琅、禹丰尸身,查明是受刑而死,并非畏罪自缢。又查出四人被抓当时就向四荆做了申诉,用刑之前又向南城兵马司做了辩解,但四荆不信,将他们捆绑强行押走,陈译、史明波、杨檬不听,擅自动刑突审。再查出事后有数十百姓喊冤,都声称南海子已对百姓开禁,皇上允许百姓入园采果,但王会聪既不上报,也不向宫廷核实事情真伪,而是滥用权威,强行驱散,致使赵四儿、李可、李琅、禹丰含冤受屈而死。

    曹印道:“押解途中,我亦询问四人,他们申辩已,我却不信,令你四兄弟将他们移送兵马司,失察之罪难辞其咎。”

    “不,错抓人的是我四个,预审人的是我四个,决定移送南城兵马司的人也是我四个,恩师半途碰巧相遇,随便问了几句,即便恩师不说,我们也会依律移送有司,此事与恩师何干?”荆悝忙为曹印开脱。

    荆鞅、荆斯、荆非均道:“是呀,此事罪在我们四兄弟,与恩师没有干系。”

    曹印道:“你们休要替为师开脱,我若是普通百姓也就罢了,身为朝庭命官,皇上的臣子,缉凶捕盗乃职责所系,为师要是谨慎一点,细听他四人辩解,亲到皇宫查询,必然问出真情,也不至于出此大错,这失察之罪岂能轻免!”

    荆悝提醒道:“此次行法,千载一时,良机若失,对私,恩师心血破灭,毕生所求毁于一旦,对公,朝廷腐败依旧,百姓疾苦更甚,大明江山危矣。此事因我兄弟四人而起,我四人入罪了,只要恩师在,行法尚有希望,若恩师一定要将自己牵扯进来,只怕……”

    曹印心头一震,是呀,我若因这事入罪,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东山再起了,个人毁誉事小,天下苍生事大,可是,此事自己确实有责,岂可因无人知晓而逃避律责?皇上圣明,定会理解我的过失。曹印沉思过后,蓦地抬头道:“曹印为民,守法如山,曹印为官,执法如鼎。你我师徒既已失职,当如实上奏皇上,但愿……皇上开恩,念在你我师徒一片赤血丹心份上,令我五人戴罪行法,将功补过。”

    四荆听了,知道无法劝阻恩师,齐齐地跪于恩师跟前,荆悝道:“请恩师速速将我四人捆缚,押入大牢候审。”

    眼看自己不得不亲手将爱徒送入大牢,曹印肝肠寸断。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叹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也许这就是劫数。

    曹印一咬牙,呼来旗慰道:“将他四人送入大牢候审,再持我通天笏到南城兵马司拘押王会聪、陈译、史明波、杨檬,他八人之罪,待我查明罪责,奏明皇上后再定罪处刑。”旗尉惊问道:“荆大人四人何罪之有?”荆悝道:“你休多问,速带我四人去大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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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刑部大堂里,曹印将王会聪、陈译、史明波、杨檬一一押来讯问,细读了尸检格目,查明了事情真伪,又令荆家四兄弟作了供词,再找来十几个村民作证,自己也写了一份自供状,将案卷整理成册,写了奏章,派人一并呈送入皇宫御批。

    王承恩见了奏章,冷笑一声,也不打开,径往乾清宫,恰逢崇祯帝正在批阅兵部奏章。帝得知李自成、张献忠、唐海等流贼大肆劫掠中原,而官军却节节败退,不禁大为光火,拍桌骂道:“废物。”王承恩见了,劝道:“皇上且息雷霆之怒,朝廷虽然暂时失利,但终究占据优势,臣举一人,可破贼寇。”崇祯帝大喜:“卿举何人?”王承恩道:“孙传庭深谙兵法,颇有谋略,他曾一战克敌,擒获贼首高迎祥,三年前因遭杨嗣昌陷害,现在狱中待审。皇上若能重启此人,令他带兵剿贼,大事可成。”帝大喜:“对,朕怎么将他忘了。”

    崇祯帝当即传旨,释放孙传庭,命立即进宫面圣。王承恩奏道:“曹印有奏章一份,请示兵马司酷刑逼死南海子百姓一案该如何处置。”帝道:“朕已命他为主审官,他依律而行就是,怎么又来烦朕?”王承恩道:“臣这就传皇上口谕给他,令他依律断案,不可姑息凶手。”王承恩说完,徐徐退出。

    曹印本想着皇上看了奏章后能发现此案疑点,下旨赦免四荆,不曾想盼来的口谕却是叫自己依律而断,不得已,只好开堂公审。将一干人犯拘押到堂后,着王会聪、陈译、史明波、杨檬、荆悝、荆鞅、荆斯、荆非依次招供画押,判道:

    犯人王会聪、陈译、史明波、杨檬四人身为兵马司官吏,本当依律讯问人凡,以彰王法,四犯却滥用酷刑,逼死良民,以罪当诛。犯人荆悝、荆鞅、荆斯、荆非四人身为官差,错捕百姓,不听申辩,强行移送兵马司,其罪不赦。犯人曹印身为朝廷命官,眼见四荆捕盗,未加细究,怂恿将人移送有司,致使诬陷良民,亦有失察之罪。本官以《大明律**罪犯条例》之律例,判王会聪、陈译、史明波、杨檬斩刑。以《大明律职官犯条例》之律例,判荆悝、荆鞅、荆斯、荆非斩刑,判曹印徒七年。

    下完判词,曹印令衙役将自己带上枷锁,衙役大惊失色,不知所措,曹印道:“诸位有所不知,当时四荆抓捕赵四儿、李可、李琅、禹丰后被我撞见,我简单询问了几句,即让四荆将人犯押往兵马司受审,身为朝廷捕盗命官,疏忽大意,当受责罚。”

    荆悝争辩道:“此事全怪我四人未加细查捕错了好人,与恩师无关。”荆鞅道:“恩师碰见时,我们已抓了人,正准备送往有司,恩师何罪只有?”荆斯哀求道:“大明尚需恩师行法强国,恩师不可自陷囵圄!”荆非提醒道:“皇上对恩师寄予厚望,天下百姓对恩师殷殷期盼,恩师三思。”

    曹印道:“我之过失,我心知之,你四人勿须再言。”又走向衙役,边走边道:“有人指责我大明律法律民不律官,律贱不律贵,律贫不律富,曹印今日推卸责任,岂不是正好验证了此流言?”到了衙役跟前,曹印脱下官帽官袍,跪下道:“请上枷。”

    几个衙役相互望望,平日里都知道曹印行法一丝不苟,可今日他自己将自己判了刑,众人还是吃惊不小。曹印再催道:“你等要徇私枉法,陷曹印于小人?”衙役们再才战战兢兢地给曹印上了枷。

    荆悝道:“恩师,依我大明律法,七品以上官员犯案,须报御批。且八议中有‘议贤’之论,光宗皇帝称恩师和王常月、罗空、方青为四贤,今日恩师虽自判徒刑,亦不可入大牢,须待朝廷‘议贤’后方能定夺。”

    忽闻一人哈哈大笑而至:“说得好,曹大人又是七品以上官员,又属‘议贤’之列,今虽有罪,也当戴罪履行公务。”众人一看,原来是大理寺卿秦诚踏步而来。秦诚笑道:“此案既已定下,还请曹大人即刻行刑,至于曹大人之罪,我们大理寺自会择日上奏皇上,是赦是准,俱凭圣意。”

    听了秦诚的话,曹印愕然,四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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