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来葵水了

    第58章 来葵水了 (第3/3页)

宗的脸还要不要了?”

    也就吃个饭,还能扯上沈家列祖列宗的脸面?

    顾恒舟不认可这个理由,凝眸的看着沈柏,大有她再不起床他就要动粗的架势。

    沈柏被看得头皮发麻,咬了咬牙豁出去了:“顾兄,我跟你实话实说了吧,昨夜我喝大了,睡在你的床上,闻到你的气息,一时糊涂在你床上干了浑事,把裤子和床单都弄脏了。”

    顾恒舟花了一刻钟的时间消化理解沈柏说的浑事究竟是什么事,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扬手要把她揪起来扔出去,沈柏把脸往前一凑:“是我死皮赖脸、情上心头没能控制住,顾兄你打死我吧!”

    沈柏说完紧闭眼睛,小脸越发的白,眼睫不住的颤抖,明明害怕得很,想到她那双受伤的手,顾恒舟终究没能狠下心,黑着一张脸冲出房间,没一会儿,下人送了热水和干净衣服来。

    沈柏连忙跳下床换上衣服,没有月事带,只能先拿了几张纸垫着,衣服和床单都脏了一大片,连下面垫的棉絮都被浸湿。

    沈柏在屋里找了一圈,找来一把剪刀把染红了的那片棉絮都剪掉,剪完又把盖的被子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血迹以后,才把脏棉絮和衣服全部塞进床单里一起打包团成团。

    那几张纸抵挡不了多久,沈柏背上包袱直接出门,顾三顾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直在外等着,见沈柏从顾恒舟房间背着一个包袱出来,顿时横眉:“沈少爷,你从世子房间拿了什么?”

    睡一晚也就罢了,还要拿东西走,这是个什么人?

    顾三顾四拦在沈柏面前,沈柏轻咳一声,说:“这里面是我的脏衣服,昨夜叨扰一晚已是罪过,我怎敢再给顾兄添麻烦,今日穿的这身衣服我也会洗干净送回府上的。”

    顾三顾四寸步不让,一点也不相信沈柏有这么懂事自觉,顾三伸手拦在沈柏面前,不近人情的说:“沈少爷,请你把包裹打开给我们检查一下。”

    沈柏挑眉:“二位兄弟,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之前在国公府住了那么久都没发生什么事,现在难道还能偷顾兄的东西不成?”

    以前没出事,只能代表以前老实,不能代表以后。

    顾三无动于衷:“请沈少爷打开包裹,若是证实冤枉了沈少爷,顾三愿上太傅府给沈少爷负荆请罪!”

    “……”

    话说到这个份上,沈柏若是再推辞就真的有鬼了,她抓紧背上的包袱,正不知该如何是好,顾恒舟折身回来,一字一句的命令:“让他走!”

    顾三顾四转身给顾恒舟行礼:“世子。”

    沈柏松了口气,软着声说:“多谢顾兄。”

    沈柏说完,直接背着包袱出了荆滕院,直奔国公府大门,出门正准备找马车回家,李杉驾着太傅府的马车哒哒的从转角处过来。

    沈柏面上一喜,不等马车停稳,便手脚并用爬上去。

    掀帘进去,沈柏放松身体坐下直喘气,李杉担忧的看着沈柏的手,也不知道她刚刚上马车的时候有没有碰到伤口。

    沈柏肚子咕咕叫了两声,缓过神来,顾不上其他,扯下自己腰间的玉佩丢给李杉:“快去太医院,请张太医到府上来,就说出大事了!”

    李杉接过玉佩,跃下马车去找张太医,沈柏催促马夫往回赶,到太傅府的时候,小腹已经痛得不行,浑身一阵阵的发虚汗。

    马夫不知道沈柏发生了什么,在外面催促了两声,沈柏没好气的吼:“催什么催,催得小爷都想拉肚子了,过来背小爷回去!”

    马夫木讷,乖乖把沈柏背进去,也没怀疑为什么自家少爷拉肚子不急着去茅房,反而急着回自己的院子。

    回了自己房间,沈柏立刻把自己塞进被子里,手脚还是冰凉,又让下人加了一床被子。

    下人见她脸色惨白,神色痛苦,都以为她发了什么大病,好在李杉很快带着张太医赶来。

    一进门,张太医便着急的问:“我的祖宗,你这又是怎么了?”

    李杉关上门在外面守着不让人靠近,沈柏看见救命稻草一样看着张太医,虚弱道:“老张,我要痛死了,快给我开点药吃吃。”

    张太医眼皮一跳,连忙坐到床边帮沈柏搭脉,下巴处那绺山羊胡抖了抖,诧异的看着沈柏:“来葵水了?”

    沈柏痛得蜷成一团:“嗯,许是之前受了寒,特别疼。”

    张太医心乱如麻,一时也没注意到沈柏小小年纪怎么知道女子受寒来葵水会腹痛的事,连忙写了药方子让李杉去抓药来熬,又让下人拿了几个汤婆子给沈柏暖着身子。

    来来回回忙活了一个时辰,沈柏把药喝下去才总算缓解一点。

    沈柏浑身湿透,有几缕散发打湿黏在额头,脸色还是白的,像是刚刚大病了一场。

    张太医一直在床边守着,见她这样,一脸不忍:“柏儿,你上次受寒不轻,若是要调理好怎么也要一年半载,若你每月都痛成这样,只怕很容易被人抓住马脚,你可想好什么对策?”

    能有什么对策?

    她是女子,本来就是要来葵水的,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若要不被人发现,那就只有喝药绝了葵水。

    沈柏舔唇笑笑:“老张,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那些我自会想办法应对,你先开药帮我调养着吧。”

    张太医一脸忧愁,活似进退两难的人是他自己,迟疑许久还是提议:“柏儿,宫里有一种秘药,可以让人……”

    这和上一世的情形差不多,沈柏懒洋洋的打断张太医:“老张,是药三分毒,我有喜欢的人,这辈子还长,凡事说不定都有转机,我想先好好护着这具身子。”

    她喜欢顾恒舟,想恢复女儿身,光明正大的嫁他为妻,想与他洞房花烛,为他生儿育女,想做他一人的沈柏。

    沈柏的语气充满希望和向往,张太医眼眶一热,连连点头,附和道:“是是是,这辈子还长呢,得好好护着!”

    张太医给沈柏开了一堆暖宫活血的药,这几天每日都要煎熬,等这次葵水结束后,则要每三日熬一次,先连续喝三个月看看效果。

    为了不引起旁人的怀疑,张太医对外宣称沈柏染了畏寒的怪病,每月都会发病一次,发病时需卧床休养三日,期间不能碰冷水,更不能沐浴洗头。

    这个消息一放出去,京里关于沈柏的谣传更多,不过这都是后话。

    却说沈柏离开国公府后,顾恒舟自己去了饭厅,见他一个人过来,叶晚玉有些疑惑:“行远怎么一个人来了,沈少爷呢?”

    顾恒舟不想提沈柏,眉心一皱,淡淡道:“他突然觉得身体不适,回太傅府去了。”

    叶晚玉的脸色有点不好看:“国公府也能请大夫,既然已经留宿了一夜,何必急于这一时,怎么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昨晚沈柏来国公府就没给他们打招呼,今天走也是,沈柏不懂事可以说得过去,但顾恒舟也这样,叶晚玉便忍不住多想,是不是顾恒舟对二房有什么意见。

    叶晚玉放下筷子,正好顾淮谨也在,索性把话说开了:“行远,之前你从校尉营回来,有时间都会指点一下修儿和诀儿的武修课业,秋猎回来以后,你回府以后怎么都不往西院走了?”

    顾淮谨平日忙着上朝,没发觉这些变化,闻言关心的看向顾恒舟:“可是最近校尉营的事务越发繁忙了?”

    顾恒舟还没开口,叶晚玉便接过话:“哪能啊,校尉营的骑兵随行有功,营里得了不少封赏,这次秋猎行远又拔得头筹,陛下给行远准了不少假,而且周校尉的伤也好了,这段时间行远几乎都在家里。”

    叶晚玉打开了话匣子,一个劲儿的说:“大哥是咱们昭陵最厉害的大统领,顾家也算是将门世家,修儿和诀儿却没什么武学天赋,这次秋猎才没在随行的名单里,若是行远也不帮着自家兄弟,修儿和诀儿的前途不就毁了吗?”

    叶晚玉终究还是对秋猎的事耿耿于怀,说到伤心处便哭了起来,顾淮谨了解顾恒舟,不相信顾恒舟会故意不指点自己这两个儿子,沉声呵斥叶晚玉:“你懂什么,行远不止参加秋猎,还要盯着那些骑兵护驾,必然很累,陛下给他准假也是想让他好好休息一下,成天没事干别胡思乱想!”

    顾淮谨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叶晚玉更委屈了,哭得更凶,抽噎着问顾恒舟:“行远,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委屈不满你尽可当着我和你二叔的面说出来,此次秋猎,我特意让成衣铺给你裁了新衣,修儿和诀儿都没有的,怕你受伤,我还托人想办法弄了很多特效伤药,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

    顾恒舟被叶晚玉哭得没了胃口,放下筷子温声道:“二叔二婶待我很好,我没有不满,只是两位弟弟已经大了,各自也都有学院的武修师父教习,我在校尉营里学的都是怎么上阵杀敌,怕他们学杂了,反而不好。”

    顾恒舟没有否认,反倒直接挑明,他以后都不想再指点顾恒修和顾恒决的武修课业。

    叶晚玉哭声一停,顾淮谨和顾恒修同时掀眸,诧异的看着他。

    顾恒舟神色未变,起身淡淡道:“我不怎么饿,二叔二婶慢用,我先回去了。”

    顾恒舟说完就往外走,快到荆滕院的时候,顾恒修追上来:“大哥,麻烦等一等。”

    顾恒舟停下,平静的看着顾恒修,顾恒修跑得有点急,喘了两口气才开口:“大哥指点我和三弟武修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怎么现在才担心不好,若爹娘未做什么让大哥不满,可是我和三弟无意中冒犯了大哥?”

    顾恒舟眉眼清冷,细看之下会发现他眸底布着薄冰,虽不明显,却冷寒刺骨,顾恒修和他对视一会儿,后背爬上凉意,正要垂眸避开,却听见他冷然的声音:“秋猎那日,我离开国公府后,听说二弟去西棱院找了沈柏,二弟可还记得找他都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