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主子请你吃饭

    第89章 主子请你吃饭 (第2/3页)

对顾恒舟说:“我与他接触不多,暂时不做评价,你既然愿为他做担保,我便先信他一次,不过我还要在京中待好几个月,若是这期间让我发现他有任何不轨之举,我连你也一块儿罚,懂吗?”

    镇国公治军向来以不问亲疏、所有人按罪论处闻名,这条准则放在自己儿子身上也是一样的。

    顾恒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坚定的说:“若她有任何不轨之举,儿子绝不包庇,也愿同罪论处!”

    顾廷戈问:“你不是很厌恶这个小孩儿吗?”

    顾恒舟义正言辞的说:“公是公,私是私,我不会因此诋毁她,况且。”顾恒舟犹豫了一下,冷着声说,“儿子从没说过厌恶她!”

    ……

    雨一直下个不停,长廊都被溅起来的屋檐水打湿了。

    快到大门口的时候,沈柏遇到顾恒修,他穿着一身鸦青色长衫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把雨伞,脚边流了好大一滩水,显然已经在这儿站了好一会儿,像是专程在这儿等人的。

    沈柏带着李杉走过去,毫无芥蒂的打招呼:“这么大的雨,外面怪冷的,修哥儿怎么站在这儿?”

    顾恒修眼神温和,看上去极为文雅内敛,在蒙蒙的雨色映衬下,自有一股忧郁寡淡的气质,乍一看还挺招人的,若是沈柏的衣服够厚,都想脱一件给他暖暖了。

    “我专程在此等沈少爷。”

    顾恒修说,声音也温润低软,让人感受不到丝毫敌意。

    沈柏在离他一步远的地方停下,让李杉先走,仰头笑盈盈的看着他:“修哥儿专程在此想与我说什么?”

    顾恒修垂眸与她对视,幽暗的眸子映出沈柏明朗俊秀的脸,然后沈柏听见他问:“秋猎前一日,你收到那支熏香的时候,就知道它有问题吧。”

    顾恒修没用疑问句,而是用的肯定句式。

    沈柏歪着脑袋,一脸无辜:“修哥儿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沈柏装傻充愣,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她完美脱身为什么还要傻乎乎的说实话?

    沈柏的反应在顾恒修的意料之中,他没有理会,自顾自道:“你明知道熏香有问题,还故意带到围场,但最终出事的不是你,而是姜家大小姐,你也早就知道我和姜家的人私下有往来吧。”

    秋猎结束,姜琴瑟身边的丫鬟被杖毙,姜德安发了很大一通火,最终还是查到姜映楼身上,姜映楼被罚了家法,在床上躺了整整十日,后来又找到顾恒修,将他劈头盖脸的痛骂了一顿,并放话说只要姜家一日不倒,他这辈子就永远别想踏入朝中一步!

    姜映楼说这话时表情极怨毒,明明白白告诉顾恒修,他的仕途和前途全毁了。

    然而还不止如此,连顾恒舟都猜到那支有问题的熏香和他有关,因此渐渐疏远了二房。

    顾恒修没想到事情会突然变得这么糟,他以为自己把这件事做得很隐秘,也没想过要牵连其他人,只想让沈柏在围场出点差错,被陛下罚也好,自己不慎跌下马摔断腿也好,只要能向姜家表明他有做事的能力和胆识就好。

    一系列的变故让顾恒修惶惶不可终日,大病了一场,甚至还曾闪过要就此死掉的念头,但最终他掐灭了这个念头。

    他为什么要放弃自己的性命呢?反正事情已经这么糟了,他为什么不再破釜沉舟赌一把?

    该死的人不是他,而是这个叫沈柏的少年!

    顾恒修的眸子闪过杀意,和他病气儒雅的外貌反差很大,反而有些诡异,沈柏夸张的瞪大眼睛:“修哥儿你竟然和姜家的人有往来吗?姜太尉可是三公之首的重臣啊,你若是能与姜家攀上交情,日后一定能平步青云的。”

    沈柏装作不知,故意戳顾恒修的痛处,顾恒修不怒反笑:“我的前途不用沈少爷操心,沈少爷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

    沈柏认同的点头:“修哥儿的前途自然是轮不到我操心的,只是我看修哥儿气色不好,想给你提个醒,这世上有个词叫作茧自缚,修哥儿若是不懂,可以翻书查查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沈柏这话变相的承认了她早就知道顾恒修在背后动手脚,顾恒修冷嗤:“沈少爷如此自负,就不怕什么时候栽跟头吗?”

    沈柏笑得明媚:“像修哥儿这么耿直,挖了坑还要特意来提醒一下,我若是不往坑里栽一栽,岂不是白费修哥儿一番心血?”

    论坑人,沈柏认第二,整个昭陵就没人敢认第一,顾恒修上一次已经吃了一回闷亏,却还学不会做人,沈柏自然要好好教教他该怎么做人才是。

    顾恒修挑眉,轻蔑的看着沈柏:“明知是坑你也敢往坑里跳?”

    “当然!”沈柏毫不犹豫的回答,踮着脚凑到顾恒修耳边低语,“姜少爷说得很对,富贵险中求!”

    顾恒修微微睁大眼睛,他原本以为是他和姜映楼的往来太频繁被沈柏察觉,没想到竟是上一次在画舫见面被沈柏知道了。

    他平日都很谨慎的,唯有那一次,姜映楼阻止了他,他没有让人把船舱各处都搜一遍。

    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顾恒修现在就是这种感觉,但事已至此,他就算是呕出血来,事情也不可能扭转过来了。

    说完那句话,沈柏越过顾恒修大步离开,李杉早就撑好伞在门口等着。

    雨太大,沈柏还是淋湿了一点,上了马车把外衫脱下擦了擦头发,随意问李杉:“发生什么事了?”

    外面没有纸笔,李杉没办法写字,指了指皇宫方向。

    沈柏意外,这个时候竟然有人召她入宫?

    半个时辰后,马车到达皇宫,李杉撑着伞把沈柏送到宫门口,守门的禁卫军立刻让开,一个小太监撑着伞殷勤的跑来,这人也不面生,是之前在赵彻身边伺候的小贝公公。

    小贝公公递了一把伞给沈柏,两人一前一后往宫里走,雨点打在伞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沈柏难得安静,一路上都没说话。

    穿过重重宫门,一炷香后,沈柏被带到赵彻住的熠辰宫。

    熠辰宫是历任太子住的寝宫,是整个皇宫仅次于帝王寝宫的宫殿。

    熠辰宫占地面积很大,宫门足有丈余高,门口守着的不是一般宫人,而是穿着黑甲的禁卫军,因为别国使臣即将入京,禁卫军人手从两人增加到六人。

    小贝亮了赵彻给的令牌,禁卫军很容易放行。

    沈柏上一世没进过熠辰宫,她和赵彻熟悉起来的时候,赵彻已经继位,住进了恒德帝现在住的东玄宫。

    熠辰宫比东玄宫面积要小三分之一的样子,毕竟是储君自幼待到大的地方,熠辰宫有一大片空院子,院子里种着石榴树,放着石桌,平日可在院子里品茶下棋。

    寝卧和书房用弯弯曲曲的长廊连接,中间是一个巨大的人工湖,湖中心有个四角亭,天气冷了,亭子四面的薄纱换成竹席,屏蔽外界的目光。

    下着大雨,亭子外面没有宫人候着,小贝把沈柏领到亭子外面,隔着竹席恭敬地开口:“殿下,沈少爷到了。”

    “进。”

    赵彻冷矜的声音传来,沈柏收了伞,立在亭子外面,小贝掀开竹席让她进去,而后飞快的合上。

    风雨和寒气被阻绝在外,亭子里面烧着两盆炭,温度要高一些,沈柏这才发现自己走了一路,手都有点冻僵了,忍不住搓搓手,哈了口气,然后才开口说:“沈柏拜见太子殿下、大祭司。”

    亭子里也有一个小石桌,赵彻和寒辰面对面坐着,正执着棋子下棋。

    两人都很专注,寒辰好歹抽空看了沈柏一眼,赵彻连余光都没给沈柏一点,淡淡道:“沏茶。”

    合着宫里没有丫鬟伺候了,专门把小爷召进宫来给你们二位泡茶?

    沈柏暗暗翻了个白眼,却不敢忤逆赵彻,应了声是,走到一旁坐下。

    宫人早就备了一套精美的茶具在这儿,炉子里的炭烧得正旺,茶饼也整整齐齐放在旁边,还真是早就为沈柏准备好了。

    沈柏认命的倒水煮茶,身子很快暖和起来,又忍不住话唠问寒辰:“昨日太子殿下就让人捎话说在和大祭司下棋,你们该不会是沉迷下棋,从昨日一直下到今日的吧?”

    在宫里,寒辰那一头银发又放下来,他换上了宫人为他准备的具有昭陵特色的华服,衣服是紫金色,上面用银丝绣着腾蛇,是按照昭陵亲王的规格做的,将他身上的神秘寡淡减轻不少,多了几分皇室的贵气,若不是他还戴着面具,也和昭陵人无异。

    寒辰盯着棋盘,分神回了一句:“没有。”说完在棋盘上落下一枚黑子。

    沈柏伸长脖子看了一眼,棋盘上黑子白子密密麻麻的摆了一大片,看不出现在谁占上风。

    她脑子灵活,学什么都快,就是坐不住,嘴巴也停不下来,总喜欢叨叨,下棋这种高雅的事委实不是她学得会的。

    就连泡茶的技巧,也是上一世赵彻以帝王的身份逼着她学的,不然她才不会做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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