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拜见国舅

    第93章 拜见国舅 (第2/3页)

给她解开的?”

    沈孺修眸光冷沉,明显是在怀疑茶白,茶白低头,惶恐的说:“是少爷趁奴婢不备,偷藏了茶壶碎片在手里,自己磨了半夜把绳子磨断,若不是奴婢听见踢凳子的声音发现得早,少爷就没了!”

    茶白说完掩唇伤伤心心的哭起来。

    沈柏最会演戏,沈孺修现在连茶白也不敢相信了,冷声道:“小柏娘亲早亡,她自幼就与我不亲,和街上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学了不少旁门左道,她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你们做奴婢的不该与她一起胡闹,若是哪天真把命玩儿没了,你们就是以命相抵也没用!”

    沈孺修这话说得重了些,茶白连忙跪下磕头:“奴婢不敢,奴婢的命是少爷救的,奴婢日夜祷告,都只会求神佛让少爷健康无忧长命百岁,万不敢眼睁睁看着少爷去死。”

    这番话都是茶白的真实想法,她说得情真意切,头也磕得很重,在地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沈孺修从来都不是狠心之人,她都做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沈孺修叹了口气,让茶白起来。

    行吧,他就看看这个逆子要掀起什么样的风浪来。

    沈柏又没死成,沈孺修在国公府略坐了一会儿,和张太医一起离开,路上让张太医给自己开了两副安神的方子,怕自己被这个逆子气得辗转难眠,先一步见了阎王。

    所有人走后,顾恒舟留在荆滕院,拿了个凳子来,气定神闲的坐在床边,就这么看着直勾勾的看着沈柏。

    茶白和绿尖都是她的人,没什么可信度,他就在这儿看着,看这个小骗子还怎么寻短见。

    上吊也是个技术活,沈柏折腾累了,躺在床上睡了大半天,一句话也没跟顾恒舟说。

    习惯了她嘀嘀咕咕说个不停,猛然这么面对面坐着一言不发,顾恒舟有点不适应,总觉得这小骗子这几日除了在酝酿什么大事,还在故意用这种法子跟他置气。

    因为之前那五日他没理她,所以她也不想理他了?

    幼稚!

    顾恒舟在心里说,却很清楚在沈柏不理会自己以后,做什么都感觉不大自在了。

    顾恒舟守了沈柏一夜,第二天一早没出什么事,茶白和绿尖认认真真帮沈柏伤口换药,伺候她吃东西。

    沈柏不抗拒上药,也不拒绝吃饭,她就是不说话。

    顾恒舟绷着脸也不说,又守了沈柏一日,晚上去客房洗了个澡,让顾三搬了个木床到卧房,他这十日假期到了,明天要和顾廷戈一起去上朝,今晚不能再跟沈柏干瞪眼熬了。

    顾恒舟熄了灯躺到床上,终究还是主动打破沉默,对沈柏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在兵家里是最蠢的法子,你就算想报复,也不该拿自己的身体做赌注,四殿下是陛下的亲骨肉,在你和他之间,陛下肯定会选他。”

    顾恒舟以为沈柏是在用这种方式逼恒德帝做点什么,沈柏没说话,窸窸窣窣翻了个身,呼吸很快变得绵长,已经睡着了。

    顾恒舟:“……”

    第二日卯时过,顾恒舟便起了,顾三进来伺候他洗漱换衣服,尽管动作很轻,沈柏还是跟着醒了,她醒来也没说什么,就躺在床上偏着脑袋看顾恒舟。

    顾恒舟守了她两天,自己睡的还是硬床板,顾三替自家世子委屈得很,对沈柏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沈柏也不在乎,目光灼然的落在顾恒舟身上。

    他还是以瀚京校尉营督监的身份去上朝,从六品官员,朝服纯黑,上面只用彩线绣着活灵活现的鸿鹄,朝服并不怎么威风,但穿在他身上,挺阔贵气,活生生的演示着什么叫蛟龙不居浅滩。

    顾三熟练的帮顾恒舟穿好衣服,束好腰封,戴上官帽,在太学院冷矜漠然的少年郎,一下子变成了可以叱咤朝堂的小大统领。

    穿戴整齐,顾恒舟提步往外走,走到门口下意识的又回头看了沈柏一眼。

    她散着发躺在床上,眼神一直黏在他身上,这会儿与他视线碰上也没避闪躲开,对视一会儿,她弯了眉眼,绽出一抹笑来。

    这几天的冷战一下子消散,好像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改变。

    顾恒舟心念微动,听见沈柏哑着声说:“顾兄,顺利哦~”

    顾恒舟说:“好。”

    心底那点不自在消散,他提步出了荆滕院,在门口和顾廷戈和顾淮谨汇合,行礼道:“爹,二叔,早。”

    顾廷戈颔首应下,顾淮谨感慨了几句,三人一起往皇宫方向走。

    顾恒舟走后沈柏也没闲着,掀开被子下床,刚想出门,被顾三拦下,顾三严肃的说:“世子有吩咐,在他回来之前,沈少爷不得随意走动,请沈少爷老实点在屋里呆着,别给世子添麻烦。”

    顾三顾四都是跟着顾恒舟一起长大的,自是会非常严谨的执行顾恒舟的命令。

    沈柏退回屋里,对顾三说:“顾三哥哥放心,我不会乱来的,就是想麻烦你找几个人好好保护我春喜妹妹,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回认妹妹,可不能让她出事。”

    沈柏对着谁都喊姐姐妹妹,顾三觉得她轻浮得很,眼底闪过鄙夷,说:“春喜姑娘在国公府安全得很,沈少爷成天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

    “哦。”沈柏点头退回床上躺下,等了半把个时辰,天差不多亮了,茶白和绿尖起床伺候沈柏洗漱,见沈柏安然无恙,都不自觉松了口气。

    沈柏打趣两人:“怎么,被小爷吓怕了?怕一早起来发现小爷死了?”

    绿尖瞪了沈柏一眼,压低声音说:“少爷还笑,你这几日吓死我和白姐姐了,老爷两鬓的白头发都多了许多!”

    茶白在帮沈柏换药,见她左手手腕的伤口慢慢结了痂,也忍不住说:“少爷对自己下手也太狠了,若是留疤多难看呀。”

    两个丫头都是真心实意心疼沈柏,沈柏冲她们笑笑:“放心,过了这一次,就再没有人敢随便动我沈小爷了。”

    沈柏语气笃定,茶白和绿尖当然都替她高兴,高兴之余却又忍不住担心,少爷到底想做什么来树自己沈小爷的威名?

    沈柏今天又恢复如常,茶白和绿尖伺候她吃了早饭,还在屋里陪她说了好一会儿话,沈柏说自己想通了打算回家,茶白和绿尖立刻高高兴兴的去收拾东西,沈柏让顾三去找马车,顾三一本正经的提醒:“沈少爷在国公府养了这么久的伤,至少要等大人和世子殿下回府辞了行再走吧?”

    这么一声不吭就走了,实在太没有礼数了。

    沈柏思忖了片刻说:“理当如此,但等他们回来,我爹也到家了,小爷之前才说了宁愿死在外面也不回沈家,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么?”

    这是你自己要放的狠话,怪得了谁?

    顾三不为所动,沈柏眼珠转了转,笑着说:“我知道了,顾三哥哥定是舍不得放我回家,那小爷就放心大胆的在国公府住下啦。”

    沈柏说完折身回去,顾三立刻开口:“等等!”

    沈柏扭头笑得明媚:“顾三哥哥想清楚了?”

    比起让这个祸害一直在国公府住下去,不辞而别根本算不得什么。

    顾三让人找了马车,亲自送沈柏她们回太傅府。

    这几日天气都不错,恒德帝大寿越来越近,瀚上京的人也越来越多,马车行得很慢,沈柏上车后便把脑袋探出车窗看着外面,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第一次进瀚上京呢。

    就这么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沈柏突然缩回身子对茶白和绿尖说:“咱们马车后面不远处有一辆看上去比较破旧的马车,车上挂着寺庙里的铃铛,一会儿你们俩哭的时候一定要提我爹和顾兄的名讳,把马车里的人吸引出来!”

    沈柏这话说得没头没尾,茶白和绿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见沈柏眉心狠狠一皱,唇角溢出血来。

    绿尖大惊失色,慌乱不堪的问:“少爷,你怎么了少爷?”

    茶白用力掰开沈柏的嘴,见她嘴里全是血,心头突突的跳,大喊了一声:“不好了,少爷咬舌自尽了!”

    顾三立刻勒了马缰绳,还没来得及查探情况,茶白和绿尖便跳下马车,当街大喊起来。

    绿尖喊:“不好了,我家少爷咬舌自尽了,最近的医馆在哪里?麻烦指路让我家少爷去治伤!”

    茶白还记得沈柏的吩咐,大声说:“我家少爷是当朝太傅独子,与镇国公世子是挚交好友,若少爷能无虞,必定重金酬谢!”

    茶白和绿尖豁得出脸面,声音很大,人群很快围了过来,茶白还在透过人群看沈柏刚刚说的那辆马车在哪儿,周珏和周德山策马挤开人群进来。

    他们刚从睦州赶回来,本想去国公府先见见顾廷戈,没想到本路堵了道。

    周珏是认识茶白和绿尖的,没想到她们从睦州城回了瀚京,正疑惑,顾三从马车里抱着沈柏出来,急切到:“周少爷,沈少爷咬舌自尽了,得尽快带他就医!”

    沈柏嘴角血流不止,周珏看得骇了一跳,连忙对众人说:“快让开,别挡着路!”

    周珏声音更大,还带着威压,人群自发的让开一条道,后面一辆马车驶过来,一只冷白的,拿着紫檀佛珠的修长大手拂开车帘,片刻后,一个穿着灰白僧衣的男子出现在众人眼前。

    男子是俗家弟子,并未剃度,墨发用一根棉麻发带束着,眉眼温和如水,五官俊美,周身气质如柳如竹。

    阳光正好,斜斜的洒在他身上,将莹润的佛珠照得透亮,他如玉的侧颜也折射着光芒,如佛堂里供奉的慈悲金身。

    周珏年岁小,并不认得此人,周德山却是骇了一跳,立刻翻身下马,朝那男子跪下,恭敬道:“微臣周德山拜见国舅!”

    周珏愕然,脑子一时转不过弯。

    国舅?那不是太子的舅舅么,不是说先皇后死后他就去云山寺出家了,他怎么会在这里?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