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沈柏是个疯子!

    第94章 沈柏是个疯子! (第2/3页)

复冷静,拱手道谢:“有劳传达,犬子和国舅待在一起,老臣就放心了。”

    那禁卫军说完离开,沈孺修坐上马车回太傅府,刚下马车门房就着急的跑过来问:“老爷,听说今天少爷当街咬舌自尽了,少爷没事吧?”

    沈孺修面无表情,门房又担忧道:“听说少爷移情别恋喜欢上四殿下,还要自荐枕席,却被四殿下拒绝了,这事在京中闹得沸沸扬扬,以后少爷可还怎么议亲啊?”

    沈孺修问:“谁说少爷喜欢四殿下的?”

    沈孺修的语气冷沉,很是严厉,门房犹豫了一下才说:“整个瀚京的百姓都知道了,老爷难道还不知道?”

    呵呵,老爷一直在上朝,老爷什么都不知道!

    沈孺修现在总算知道沈柏刚从东恒国回来让他告假在家休养几天是为什么了。

    这个逆子,还真是想把他气死才肯罢休!

    沈孺修沉着脸往屋里走,冷声命令:“这几日闭门谢客,任何人登门都不见,外面有什么风言风语我不管,府上若是有人敢乱嚼舌根,我定不轻饶。”

    沈孺修从来没用这么凶的语气说过话,门房被震住,连连点头应是,把他刚刚说的话传下去。

    早朝后,顾恒舟和顾廷戈被恒德帝留下。

    还有半个月就是恒德帝大寿,十日内,各国使臣团都会赶到瀚京,周德山和周珏今日回京,瀚京校尉营会协助巡夜司维护城里的秩序,保护驿站各国使臣的安危。

    但使臣团里身份高贵一点的还是要住在宫里,恒德帝让顾廷戈和顾恒舟即日起也先住在宫里,方便随时传召护驾,又给了两人一人一块金令,若有突发情况两人可凭此令调动宫里的禁卫军。

    顾廷戈和顾恒舟领了金令谢恩,直接被宫人带到承宣宫。

    两人离开不久,宫人来禀告,说国舅已经安全回宫,在凌昭宫住下。

    恒德帝已经十年没见到卫如昭,猛然听见他已经回到凌昭宫,还有些许不真实的感。

    恒德帝继续处理案上积压的奏折,吩咐宫人将午膳摆在凌昭宫,凌昭宫的人得了令很快忙活起来。

    凌昭宫的宫人忙得脚不沾地,卫如昭和沈柏却一个坐着一个躺着,悠然得不行。

    茶白头一回进宫,还没从亲眼见到太子殿下和当朝国舅的事实中回过神来,又听说陛下要来这里用午膳,顿觉不安,一直在屋里转来转去,沈柏被她转得眼花,索性阖上眼睛睡觉。

    茶白做不到这样气定神闲,忍不住跪到床边问沈柏:“少爷,咱们什么时候回家啊?”

    沈柏说不出话,抓着茶白的手在她掌心写下两个字:不急。

    茶白哪能不急啊,她压低声音说:“少爷,这宫里都是顶顶金贵的主,奴婢没学过什么规矩,若是不小心冲撞了贵人怎么办?”

    她本是睦州城最普通不过的风尘女子,见过最大的官爷就是睦州州府,之前脑袋发热才会要求一起进宫,如今看见沈柏醒来没事,便止不住的后怕心悸。

    沈柏知道她很害怕,拍拍她的手背冲她勾唇笑笑,安慰的在她掌心写道:别怕,小爷保你无事。

    沈柏的眼眸明亮,眸底没有丝毫惧意,反而如同星火,但凡有一丝可能,就会燎原。

    茶白悬着的心稍稍安定下来,少爷不是一般人,睦州州府和校尉那样作恶多端的人都被扳倒了,还有什么事能难得到她呢?

    午时一刻,恒德帝才处理完奏折跨进凌昭宫,宫人纷纷福身行礼,恒德帝皆抬手示意他们免了,径直走进寝卧。

    卫如昭穿着一袭灰白的僧衣坐在外间,桌上已摆了一桌丰盛的菜肴,每一样菜都做得很精致,仔细一看却都是素斋。

    卫如昭今年才二十三,三岁时便被先皇后接入宫中,也算是恒德帝看着长大的,他与先皇后感情深厚,爱屋及乌,恒德帝也把他当亲弟弟看待,如今他长大成人,五官却和先皇后有五六分相似。

    只是他到底是男子,五官更为深挺,多了坚韧少了柔婉,不似先皇后那般娴静美好。

    恒德帝还是看得晃了神,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走到桌边坐下,温声道:“这几日政务太多,朕一时忙得忘了时辰,让如昭久等了,快过来坐下吃饭吧。”

    卫如昭走到恒德帝对面坐下,态度比面对赵彻时更为冷淡,漠然提醒:“陛下,我现在法号净心。”

    恒德帝心中有愧,听到卫如昭的话,并未生气,只是有些难过,连忙改口:“净心师父,快尝尝这些斋饭合不合口味,若是不合口味,直接让人撤了重做。”

    卫如昭淡淡的说:“饱腹即可,出家之人并不注重口腹之欲。”

    “说的也是。”恒德帝点头,夹了一筷子菜到卫如昭碗里,没话找话,“你十年没回来了,城里各处有不少变化,朕安排人在城中各处逛逛,如何?”

    卫如昭垂眸不语,只闷头吃东西。

    恒德帝见他如此,心中更是感慨万千,这孩子现在看破红尘的样子有多老气横秋,当初年少成名、天资卓绝的样子就有多让人惋惜不平。

    他才二十三岁,人生还有无限可能,若是一直与青灯古佛长伴,该有可惜啊。

    恒德帝越想越觉得难受,问卫如昭:“如昭难得回来一次,可有什么想要达成的心愿?”

    “我的心愿只有一个。”卫如昭说,不等恒德帝回答又道,“陛下满足不了我的心愿,不然十年前也不会同意让我去云山寺清修。”

    他是为数不多几个知道先皇后并非病故而是被人谋害的人,他唯一的心愿是为先皇后查明真相,让凶手抵命。

    旧事重提,恒德帝重重叹了口气,说:“如昭,事情已经过去十年了,你还不能放下吗?”

    卫如昭咀嚼的动作一顿,眼底浮起阴翳。

    十年光阴很长,足够他跪烂五个蒲团,敲烂六个木鱼,十年光阴也很短,仿佛弹指一挥间,他放下了俗世名利,富贵荣华,却怎么也放不下那一段前尘往事。

    卫家没落了他可以视而不见,亲侄儿被朝政纠缠忙得焦头烂额他也可以袖手旁观,唯独长姐的死,是他避不开也躲不过的魔障。

    卫如昭问:“陛下,难道你已经放下了吗?”

    那个付出一切爱着你,陪你坐上皇位,和你一起出宫微服私访,把全身心都系在你身上的人,被你放下了吗?

    卫如昭眼眸亮得惊人,恒德帝竟被看得不敢与他对视,移开目光说:“如昭,朕一直没有另立新后。”

    言下之意就是,他从来都没有忘记先皇后。

    和恒德帝一起谈到这个话题,卫如昭身上的平和安宁被悉数打破,被强行压下的阴寒戾气尖锐的冒出来,他邪肆的问:“整个昭陵,还有谁配坐上后位?”

    恒德帝面露惊愕,被卫如昭前后巨大的反差惊到,仿佛又看到十年前那个年仅十三岁的小孩儿,拿着剪刀哭着喊着要刺杀他的样子。

    这十年清修只是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温和平静的假象,在这假象之下,被镇压着的灵魂依然满腹仇恨怨怒,一旦被激怒便会冲破镇压,化为恶魔。

    恒德帝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卫如昭也意识到自己失态,慢慢的一点点收敛好自己的情绪,戴上慈悲冷漠的面具,温声说:“我在回宫路上遇到沈太傅的儿子,我把她带进宫了。”

    恒德帝讶然问:“沈柏现在在凌昭宫?”

    卫如昭点头,恒德帝让人把沈柏叫来。

    片刻后,沈柏进屋,舌头还很痛,她的小脸发白,整个人也恹恹的没什么精神,像是经历了多么痛苦绝望的事,再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念头。

    沈柏这形象和之前从东恒国刚回来时的意气风发截然不同,恒德帝问:“沈小郎,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沈柏是带着茶白一起进来的,先跪下向恒德帝和卫如昭磕头行礼,茶白跟着跪下,强压着害怕开口:“请陛下恕罪,我家少爷舌头受了重伤,三个月内都说不出话来。”

    三个月都说不出话,这还真是想死?

    恒德帝拧眉,对沈柏招招手道:“过来让朕瞧瞧。”

    沈柏走到恒德帝面前,她割过腕,伤口结了痂,没再缠纱布,一眼就能看见狰狞可怖的伤痕,再看脖子也还是一片紫红的勒痕,不用旁人开口也知道她悬过梁。

    寻死的法子还用得不少。

    恒德帝把一切尽收眼底,掀眸问沈柏:“不想活了?”

    沈柏点点头,随后又摇头,怯怯的看向卫如昭,像快要溺水的人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表情很是生动灵活,不用张口也能完美表达出心里的想法。

    她这是想出家了。

    恒德帝看明白沈柏的意思,却故作不知,沉沉开口:“太傅说前些日子苛责了你几句,你就想不开要寻死,也不怕背上不孝的罪名?”

    昭陵最是重孝道,若是背上不孝的罪名,是要当众受鞭刑的。

    沈柏立刻跪下,恒德帝没有放出多少威压,但茶白已被吓得肩膀颤抖,不敢随便开口说话。

    屋里安静沉闷,沈柏说不出话,不像平日那般巧舌如簧,就这么恭恭敬敬跪在地上,老实得让人甚至觉得有点可怜。

    就这么个小孩儿,自己钻进死胡同想不明白要死要活的,谁还能真的把她吊起来打一顿么?

    恒德帝垂眸睨着沈柏,沉沉道:“你娘去得早,你在先皇后膝下养了四年,也算是朕看着长大的,平日耍点小性子不管你也就算了,别真玩儿命的折腾,最后伤的都是关心你的人。”

    恒德帝半是警告半是开解,这次从东恒国回来,赵彻对沈柏的评价挺高的,恒德帝也觉得这小孩儿有点本事,好好培养一下,等赵彻继位,能成为一个好的臣子,若非如此,恒德帝也不愿意管沈柏这个小屁孩儿。

    沈柏点头示意自己把这话听进去了,恒德帝找不到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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