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求赐免死金牌(补更)

    第100章 求赐免死金牌(补更) (第2/3页)

意思是,殿下可以将她作为自己的婚配人选。”

    赵彻抿唇一言不发,并不接德妃的话,明显是在抗拒这门婚事。

    恒德帝拍了下桌,沉声命令:“说话!”

    赵彻已经十九,比顾恒舟还长一岁,恒德帝在他这个年纪,已经和先皇后成亲两年,赵彻现在还不成婚,实在是有些不像话。

    原本恒德帝觉得他是个有主见有大局观的,不用自己操心,没想到这次越西皇室带了公主来,明显有和亲的想法,临了赵彻却表现得好像不想搭理这件事。

    恒德帝鲜少对赵彻这么严肃,赵彻放下茶杯,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然后开口说:“越西国想要和亲可以,但儿臣不喜欢她,父皇膝下还有三位皇子,若他们愿娶,儿臣没有意见。”

    这次恒德帝还没说话,德妃便抢先惊呼道:“这怎么能行?民间百姓都要遵循长幼顺序,殿下你是皇长子,你都没成婚,其他人怎么能先你一步成婚呢?”

    这是千百年来留下的规矩,德妃说的也是恒德帝想说的。

    两人都把压力施加到赵彻身上,赵彻掀眸看了沈柏一眼,沈柏这个时候哪有立场去阻挠这门婚事啊?

    沈柏垂眸装看不见,然后便听见赵彻说:“行远也未曾婚配,以他的身份,越西公主嫁给他也不算是低嫁。”

    殿下,好好的你扯顾兄做什么?

    沈柏暗暗翻了个白眼,见恒德帝和德妃都在认真思索这件事的可行性,用手蘸了赵彻刚刚没喝完那杯茶在桌上写了两个字:不可。

    恒德帝看向沈柏问:“你觉得越西公主嫁入昭陵这件事不可?”

    别说国与国之间的联姻,就是赵彻这个储君的婚事也没有沈柏插话的余地,但话已经插了,被恒德帝问到,沈柏毫不犹豫的点头。

    赵彻唇角勾起几不可察的弧度,沉声道:“来人,给沈少爷呈上笔墨纸砚!”

    沈柏暗骂了赵彻几句,等人送上纸笔唰唰唰的在纸上写道:越西这些年数次侵扰边关,掠夺边关百姓粮食、掳劫妇孺,让边关百姓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虽未引发大的战乱,其狼子野心已初现端倪,此时和亲并非良机。

    德妃脱口而出:“既是和亲,便是越西有求和之意,若是拒绝,岂不是更会引发战乱?”

    沈柏没有急着反驳,只是神色平静的看着她。

    德妃刚说完就后悔了,这些时日赵稠一直在她耳边念叨沈柏此人如何奸猾狡诈,为非作歹,她便一直想着要好好教训沈柏,没想到太过着急,这会儿失了分寸,忘记后宫不得干政这条铁律。

    德妃跪到地上,不安地说:“臣妾失言!”

    恒德帝看了她一眼,冷声道:“爱妃先退下吧。”

    本来先皇后不在,恒德帝是想等赵彻点头同意以后,让德妃着手操办这门婚事,但这会儿的走向,德妃明显不适合继续留在这里旁听。

    德妃不敢再为自己辩解,连忙起身退下。

    屋里的婢女也全部退下,不用恒德帝问,沈柏继续在纸上写道:德妃方才所言也不无道理,但越西若当真是想求和,完全依附昭陵,至少应该先把之前从昭陵掠夺的粮食和人命都还回来,方才显得有诚意。

    还粮食是理所应当的,但已经死了的人不可能复活,难道让越西的人自杀偿命?

    恒德帝问:“所以你觉得应当如何?”

    沈柏手下不停,飞快的写道:如德妃娘娘所言,长幼有序,越西公主当嫁太子殿下,但以她的身份,镇不住太子妃之位,昭陵的世家大族都没有妻未过门先立妾的道理,陛下可以此为由,让越西皇室给公主陪嫁粮食两千石,精兵三千。

    越西本就地处蛮荒,两千石粮食对他们来说是一笔巨大的支出,再要精兵三千,实在是有点欺负人。

    那可是越西的精兵,昭陵肯定不会放心用他们,说不定扭头就会杀了他们,这不是明摆着让他们送死吗?

    恒德帝问:“小子,你知不知欺人太甚会有什么后果?”

    上一世恒德帝薨逝,给赵彻留下了一个满是刺头的烂摊子,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他太仁善,总要给人留一线,却不知道这一线留得太宽,反倒成了别人嚣张的底气。

    沈柏继续写:陛下,昭陵从不欺压弱小,是越西屡屡挑衅引发事端,事关国家安危,含含糊糊和稀泥只会后患无穷。

    言下之意就是,主动挑衅的是越西人,如今受到刁难也是他们自找的.

    恒德帝皱眉,还是觉得沈柏以牙还牙的想法太孩子气,国与国之间,怎么能你打我一拳我回你一巴掌呢?

    沈柏把恒德帝的犹豫都看在眼里,想了想又补充写道:昨夜越西公主误用安魂曲伴奏为陛下助兴,陛下只罚她抄经书一卷,可曾想过镇国公的感受?

    沈柏这话提醒了恒德帝,他的神色一下子凝重起来。

    在前线带兵杀敌的是顾廷戈,亲眼看见那些将士流血牺牲的也是顾廷戈,他说不计较安魂曲的事就不计较了,联姻一事不可能不征求顾廷戈的意见,若是随随便便就和越西皇室联姻,对不起的只有顾廷戈和那些戍守边关的将士。

    恒德帝考虑的是两国的安宁友好,沈柏考虑的却是边关将士会不会心寒。

    若是那些将士寒了心,日后还有谁愿意豁出性命保家卫国?

    军心在民心在,便是日后爆发战乱,举国之力可御任何强敌,但若是军心散民心失,一时的平和假象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恒德帝一瞬间想了很多,眸色晦暗的看着沈柏问:“这些话是谁让你说的?”

    沈柏面不改色的写下:沈柏所言,句句皆为黎民社稷。

    这种话上一世她说过千百次,次次皆出于本心,没有半分作假,但最后山河失守,血流成河,这一世,再说这话,她心底没有丝毫触动。

    她做这一切,不再是为了黎民社稷,而是为了顾恒舟这三个字。

    恒德帝要再好好思考这件事,挥手让沈柏和赵彻先退下。

    两人一起出了庄贤宫,见时辰不早了,直接去校场。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到校场的时候正好看见顾恒舟骑着烈英奔向顾廷戈。

    顾廷戈从边关带回来的精兵穿着寒光凛凛的铁甲整整齐齐在校场集合,正在熟悉场地,做最后的练兵准备。

    冬日午后的暖阳明媚的笼罩在每一个人身上,校场上扬起些许尘嚣,让他们的身影变得模糊了一些,落在沈柏眼里,如同一场不真切的梦。

    沈柏忍耐不住放慢脚步,赵彻回头看向她,突兀的问:“在黎民社稷和顾恒舟之间,你选谁?”

    害,这是什么废话问题?

    当然是要毫不犹豫的选顾兄啊!

    拯救黎民社稷是佛祖该做的事,她能做的,就是不管在任何时候,都坚定不移的站在顾兄身边,为他摇旗呐喊也好,为他遮风挡雨也好。

    关键的是,她要站在他身边。

    沈柏弯眸笑起,无声的给出回答,至于赵彻要怎么理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沈柏和赵彻走到校场最前面的高台上,宫人已经在这里摆好桌凳,放上小吃零嘴,见赵彻来了立刻躬身行礼:“太子殿下。”

    赵彻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过了一会儿,寒辰在宫人的引导下走来,后面依次跟着其他使臣团的人。

    东恒国国力最强,寒辰又是和赵彻他们一起来昭陵的,宫人特意把他的座位安排在赵彻旁边。

    他仍穿着那身华服,戴着面具,一头银发柔顺的披散着,在阳光下折射出好看的光泽。

    寒辰走近后,只颔首和赵彻示意,然后坐下,活似根本不认识沈柏似的。

    沈柏暗暗撇了撇嘴角,眸子却不自觉往寒辰头上瞟,心道:才几天不见就不认人了,真是没良心,要不是看你长得好看,头发还保养得这么柔顺,小爷一定偷偷揍你一顿!

    正想着,沈柏视线顿住,意外的在一头雪白的银发中发现一根黑头发。

    那根头发也不是全黑,尾部有一半是白的,新长出来的一半才是黑色的。

    诶?所以这头发真不是天生就这样,长着长着还能变黑么?

    沈柏特别好奇,一时忘了规矩,凑过去抓住那根黑头发,寒辰感觉有人在他头上拨来拨去,扭头看过来。

    顺滑柔软的发丝瞬间断裂,沈柏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手里还拿着那根发丝,人证物证俱在,她一不留神把人家大祭司好不容易才长出来的一根黑头发,薅断了。

    沈柏心里有点慌张,干巴巴的笑笑,拿着那根黑头发晃了晃。

    辰兄,你瞧,你长黑头发啦。

    寒辰戴着面具,表情都隐在面具之下,只有一双黑幽深邃的眼眸,平静无波的看着沈柏,却比任何言语的指责更让沈柏愧疚自责。

    但是头发断都已经断了,再愧疚也没用。

    沈柏琢磨了一会儿,从自己头上拔下一根头发,和寒辰那根一起递到他面前。

    头发已经断了,我也拔一根自己的头发赔给辰兄,好不好?

    她的头发比寒辰的要更细软一些,两根头发在她掌心交缠在一起,若不是仔细看根本看不见,却又真真切切的缠着。

    寒辰犹豫了一会儿,接过那两根头发。

    接了就好,这样应该就不会生气了。

    沈柏松了口气,怕寒辰不方便保存头发,连忙解下腰上的香囊递过去。

    寒辰接过,把里面的香料倒掉,再把那两根头发装到香囊里面。

    香囊是内务府让宫人做的,寒辰拉上带子,在带子上发现两粒玉珠,上面用朱漆写着沈柏的名字。

    玉珠约莫不大值钱,光泽不是很莹润,但那红色的小字很好看,寒辰捏了一下玉珠,有点凉,但很圆润,和它的主人很像。

    寒辰看完把香囊收进怀里,沈柏见没什么事了,默默往赵彻右手边挪了挪。

    她怕自己闲不住,一会儿又惹出什么事端来。

    赵彻一直看着场上,没有注意到这点小插曲,场上所有人已经集结在一起,除了禁卫军统领和顾恒舟,周德山也参与了这次练兵,三人从顾廷戈那里领了红黄蓝三种不同颜色的旗帜,一会儿方便根据顾廷戈的指示带人变换阵型。

    其实这种阵要有上千人才比较震撼,但皇宫校场太小了,容不下那么多人,而且一次放那么多将士进宫,宫里也不安全,这个先例不能开。

    今天演练是为了向这几个邻国展示昭陵的强盛国力和军中士气,顾廷戈穿了回京时穿的那一身金色莲花铠甲,顾恒舟和周珏他们则各穿一身银甲,皆披着一件大红色绣白虎披风,威风凛凛,势不可当。

    一众将士头盔和长戟上的红缨也全都换了新的,精神抖擞,锐气十足。

    今日的场合不适合有女眷在,恒德帝最后只带着三位皇子和三公一起过来,甫一落座,宫人便鸣锣,吹响牛角,场下的将士开始根据顾廷戈的指示动起来。

    他们表演的是兵书上常用的排兵布阵,一字阵、长蛇阵、人字阵……

    这些阵法看起来简单,但运用起来非常灵活,要根据战地的地形,战时的天气,和各种实际情况结合起来应对。

    这会儿作为表演,只能看到行兵布阵的及时性和军中将士的精神风貌,看不出真正打起仗来,这些阵法的杀伤力有多大。

    这些将士一跑动起来,校场便扬起厚厚的风沙,沈柏看见在看台上伺候的宫人下意识的掩住了口鼻,有的甚至眼底浮起些许鄙夷。

    他们被困在皇宫的高墙之下,见得最多的便是皇室滔天的富贵荣华,看不出这些阵法的精妙,也感受不到战场上浴血厮杀的悲壮。

    这些宫人的表情没有任何掩饰,沈柏能看见,其他国家的使臣也都能看见。

    沈柏突然明白上一世恒德帝寿宴之后,越西人怎么敢突袭远烽郡了。

    这一次来参加寿宴,从各个细微的方面都折射出昭陵繁荣之下隐藏的祸端。

    连地位卑贱的宫人都敢肆无忌惮的轻视军中将士,其他人又能有多看重呢?

    半个时辰后,几个常用的阵法都演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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