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4 巧借时利攻石堡,人算总难过天机

    NO.4 巧借时利攻石堡,人算总难过天机 (第1/3页)

    1

    “将军怎还不去做准备?”

    钟黎独立于厅外,轻薄的衣衫同铁甲一样,耐不住湿而清凉的秋风。见他似未听见问话,古羽便随他目光,一同望向东南面的天空。虽是午后,天色却一直阴沉,东南方一排墨色云彩似千军万马,有隐隐风雷作军鼓,一步一步压了过来。与之相较,柳城的点点营帐、哨塔便似木栏围的羊群。

    “钟将军?”

    “何事?”钟黎应答,但目光并未移动,以至让人觉得开始的话他是听见了的,这倒另古羽有些不悦。

    “将军是在这儿迎雨?夜半出发的军令将军已下了,怎的不去休息?莫不是又悔了?”

    “你若依你所言去休息了,又怎知我在这儿迎雨?”

    古羽一时竟被气笑,“倒反来问我?清早我可是补了觉的!”

    知她大抵是解闷,片刻钟黎道:“我是再等样东西。”

    “何物?”

    “同待?”

    “是我多问!”古羽虽叹却未移步。

    两人无言,与之解闷的只有钻人衣袖的凉风,夹些许似有似无的雨丝。大抵这午后所有人皆已酣眠,除了山林草场被风扯出的浪潮声,再无别的动静。虽未站得很近,但古羽的发梢还是时不时随风扫到钟黎肩头,发出的沙沙声响,与山林的婆娑很易分辨。

    古羽似有话,却被钟黎止住。

    “来了!”

    随目光看去,古羽很快寻到一点白色,随风划出长弧。白点渐生两翼随雨丝渐落,可分辨其羽翼时便已近了身前。钟黎抬手,翅膀一扑棱,雪儿便落在手臂上。

    “这是……”刚想发问,古羽瞥见一缕红绸。“原来如此,倒是有将军挂念的人啊。”

    2

    “钟黎,给你……”

    “什么?信鸽?”

    “嗯。”

    “这东西得好调教一段时间。”

    “叫雪儿,跟我已经熟了。”

    “那又予我做甚?”

    “如今各领一路人马,日后行军在外,随时互通有无。”

    3

    九月廿二日清晨,袁纤领先麾下赤龙军一万五千为先锋,出山海关向东北行进,袁启之率苍龙军六万为中军紧随其后,钟黎玄龙军余下的一万两千人作为后备,留守关塞。行军人马绵延数十里,盘龙旗浩浩汤汤迎风飘荡。

    同日,钟黎全军借天色未亮出柳城,偃旗息鼓,走东北向于晌午入医巫闾山。

    医巫闾山虽算不算险峻,但植被茂密,大军行进需有快刀开道,每时辰不能行进十里。加之时有阴雨,越过山脊钟黎便领斥候寻几处开阔地,将军队息整,而自己却不满今日行程,带秦朗先一步下山打探。

    钟黎与秦朗归来时夜已近半,因无月色,整个营地便只剩哨卡处几点火光。秋虫的鸣叫同隐隐的鼾声悄悄响着,山风林海的潮鸣依旧未断。细听来山风中似夹着歌声,似山溪涓涓不断。钟黎起了性质,秦朗便需随其寻找源头,却也约莫猜出歌者谁人。

    扯我衣兮非秋风

    沾我罗兮莫夜雨

    我别时兮荆草茂

    我还时兮荆草齐

    冷我面兮非秋风

    滞我足兮莫夜雨

    我忆时兮荆草茂

    我见时兮荆草齐

    等钟黎到一处有溪流溅落的偏僻处时,果然见到古羽。她坐于一块大石上,石中是溪流冲击出的水潭。潭边一堆篝火,将她素色的衣衫染红。火上一只吊子冒着青烟,有嘘嘘声隐隐发出。听到脚步,古羽止住歌声,大抵火光的缘故,面色较早时好着不少。

    “将军此一行可有收货?”

    “有。”钟黎一字回应未再详述,倒是先凑近来打量起火上吊子和一旁茶具。“半夜不睡,一人烹茶作歌,快意啊!”

    “快意谈不上,免得无聊罢了。我如今已同诸位一道,不得多花些心思?”

    “这么说是在等我俩?”钟黎笑道,“这水开了,还不泡茶?”

    “陈年普洱,需三沸的水。”

    “三沸?”

    “一沸如鱼目,二沸似泉涌,三沸腾波鼓浪。”正说着,吊子盖突然跳腾起来。“如此才是好了。”她取来麻布一手环握吊柄,一手开了壶盖,先洗了茶而后再冲。钟黎便是站在一旁,也嗅得见阵阵沉静的浓香。

    “茶是好了,可茶碗打我出门便只备了一只。”

    钟黎四下琢磨,见石滩周围有不少被水冲出凹坑的小圆石,便捡了一块如拳头大小的,于水潭中涮了两涮,摸索着将青苔洗去。

    “这便好了。”钟黎将“石杯”递到古羽面前,回头问秦朗可要一个,却被谢绝。

    古羽瞅着黑黢黢的石头,一边倒茶一边笑道:“早知如此我倒是应再把茶叶省去,石杯、青苔、山柴、潭水,如此凑一席茶来才真道是闲情雅致。”

    “哪怕是得叫来我的火头军砍柴,才够将这石滩水烧开吧!”钟黎如此说着,古羽更是发笑。

    “打趣便罢了。将军也知我这般是为了‘打探军情’的。”

    “军情?军情便是这山下一座石门堡,这几日得拿下。”

    “我印象里是做还算坚实的石堡。”

    “岂止坚实,这石堡三面环水,想要攻城必先渡水。除了城门吊桥,我尚未见有什么渡水的法子。水虽未见多深,但不小心便是人仰马翻,城头强弓劲弩,加之水边一块开阔地,若要强攻必然死伤无数。”

    “确是如此。这水名叫大石溪,水流湍急。秋汛汇至,水面宽十余丈,强渡几乎不可能。”

    “你这头一遭便给我出了个难题。”

    “万事开头难,若能取了城中粮草,往后便能轻松些许不是?”虽这么说,但见钟黎似未现之前为难的情境,古羽便想他已有了些对策。“何况难非无计可施,也有解的办法不是?”

    “尚不能说有解。天时地利人和,多少都能寻些法子,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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